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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走!”寶儀公主很滿意霍行遠(yuǎn)對自己的服從,臨走前,還用有些得意的眼神掃了眼佩珩。 不過佩珩顯然沒有去看,她是低著頭的。 眾人望著這幾個人遠(yuǎn)去的背影,都有些愣住了,半響后,不由得同情地望向佩珩。 佩珩抬起頭,笑了句:“既是公主要陪著六皇子和霍大人過去,咱們且等一等吧?” 眾人看她仿佛并沒有什么的樣子,一時都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想多了,最后還是王尚香提議:“咱們過去琉璃殿外面看冰雕吧?” “好,過去瞧瞧!” ********************************************** 佩珩在人前雖然裝得淡定,可是說到底,霍行遠(yuǎn)是她想了念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如今乍然間,這般情境見面,便是早已經(jīng)絕了和他成夫妻的心,可是終究心緒難平。 如今和眾人過去琉璃殿看冰雕,瞧著那冰雕奇巧精美,可是她卻根本瞧不到心里去。秀梅從旁看她心不在焉的,便也陪在左右。 這琉璃殿冰雕散落在四處,又有各式花樣,幾個姑娘家難免說笑間便散開來了。長芮縣主也看出佩珩精神并不好,便和秀梅一起陪著,來到琉璃殿旁的偏殿歇息。 誰知剛走出琉璃殿,不遠(yuǎn)處恰巧迎面走來一人,卻是分外眼熟,細(xì)看之下,方知是涵陽王。 長芮縣主自然是約莫知道涵陽王和佩珩險些許下婚事的,如今又親眼見著佩珩遭遇了剛才的霍行遠(yuǎn)和寶儀公主,想著遇到這一出,未必不是好事,便心中一動,給秀梅使了個眼色。 秀梅看出長芮縣主的意思,卻是微怔了下。 那個涵陽王,確實是不錯的,以前嫌棄年紀(jì)大,如今經(jīng)歷了這霍行遠(yuǎn)后,想想年紀(jì)大的未必就不牢靠,至少這心性都是定下來的,也斷沒有年輕人的孤傲狂妄。 只是……家里公婆,會屬意這涵陽王嗎? 她在猶豫間,卻已經(jīng)被長芮縣主拉到了一旁。 “我瞧著佩珩這次進(jìn)宮,見到個年輕男子也是意興闌珊,連看都不帶看的,如今見了涵陽王,倒是瞧著有些意思。” 有些意思? 秀梅有些疑惑,可是沒及細(xì)看。 卻說佩珩,正隨著長芮縣主和自家嫂嫂走著,猛然間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那涵陽王殿下,自然不免一愣。 須知當(dāng)初,她是一心拒了涵陽王,只為了心里牽掛著的那個人。 如今,不曾想涵陽王再次進(jìn)宮,自己竟然在最為落魄失意時重新看到了這個人。 她知這個人便是窺知了她如今的處境,也斷然不會有嘲笑之意,他那樣的人,生來就是個謙謙君子,仿佛永遠(yuǎn)能夠恰如其分地體恤著別人。只是她自己終究覺得無趣,遙想當(dāng)初御花園里,她堅定冷漠地說自己心有所屬,再后來,他傾力相幫,爹爹卻上前給了他一拳頭,打得他個鼻青臉腫。 一時心里有些失措,是想著陪了嫂嫂和長芮縣主上前拜一拜,便裝作若無其事走開的,誰知道一恍神的功夫,嫂嫂不見了,長芮縣主也不見了。 沒奈何,她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前,躬身拜見了涵陽王。 涵陽王微微擰眉,望著眼前的小姑娘,不過是一年多不見,看著比以前沉穩(wěn)了許多。 “聽說姑娘前些日子病了?”涵陽王神色溫柔,淡聲問佩珩。 “是,病了,不過如今早好了?!迸彗竦皖^這么道,心里卻是想,他果然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所謂的心有所屬,不過是一場小孩子固執(zhí)的笑話,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徒徒惹人說笑。 “瞧著姑娘氣色,倒是極好,只是這天冷,這邊又是冰雕,仔細(xì)又著了涼才是?!?/br> “勞涵陽王殿下掛心了,不過是陪著幾個相熟的嫂嫂和姑娘們略過來看一看?!?/br> 口中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泛苦,其他姑娘們還在看冰雕,嫂嫂和長芮縣主又不知去向,倒是留了自己在這里應(yīng)對涵陽王,真是好生尷尬。 這涵陽王,今日也是無意中遇到了佩珩,其實是有些話想說的,只是望著她對自己頗有些躲避的神情,再想起以前,也是多少意識到了什么。 他抿唇,苦笑了聲,不免心里有些自嘲。 “姑娘,小王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這話聽在佩珩耳中,卻是多少察覺到了一點失落的意味。 那點失落很是輕淡,猶如晨間一縷薄薄的霧氣,在初升的朝陽下一照,根本看都看不到的。可是因了這是涵陽王,因了他是一個仿佛永遠(yuǎn)溫和地笑著的男人,所以這點失落,便是再為輕淡,也格外能讓人察覺。 佩珩微怔了下,抬首間,卻見涵陽王已經(jīng)轉(zhuǎn)首要離去。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她甚至仿佛看到了他唇角的一抹自嘲和苦笑。 心中一動,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張口:“殿下留步。” 涵陽王聽得此言,有些意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默了片刻后,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姑娘,還有事?” 佩珩其實是剛才一時沖動,這才叫住他,如今他真停下來了,她卻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臉上微微漲紅了下,在那溫和詢問的目光注視下,不知道怎么,竟然開口問道: “涵陽王殿下,恕臣女冒昧,請問殿下心中,可有什么事,引為終身之憾,卻又人力不能為?” 涵陽王倒是沒料到她竟然問出這個,溫潤的黑色眸子認(rèn)真地凝視著她。 佩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沖動和莽撞,自己和涵陽王并無深交,好好地怎么問出這個?當(dāng)下深吸了口氣,低下頭:“是佩珩冒昧了,涵陽王殿下,煩請恕罪則個?!?/br> 可是這個時候,涵陽王卻開口道:“我在別人眼中,雖是先帝之子,當(dāng)今圣上的胞弟,又是封涵陽這富庶之地,本該萬事順?biāo)觳攀?,可是我也是人世間凡夫俗子,自然會有一些人力無可挽回的憾事。只是人生本就如此,原也莫可奈何,既然活著,便終究要往前看,試圖去忘掉過去,才是正理?!?/br> 佩珩聽著這話,自是有些意外,一是她不曾想,他竟然真得回了自己這交淺言深不該問出的話,二是她更不曾想,堂堂親王,竟然也會有這輩子無法彌補的憾事,以至于苦笑一聲,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