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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在那月下變幻出仙境一般的朦朧意態(tài)。一輪彎月高高懸在這石頭鑄成的東屋上方,讓這不大的小院仿佛撒上了淡淡的薄紗。蛐蛐兒依然在屋后草叢里低低地鳴叫著,月光兒偷偷地從窗欞照進去,卻只照見了半截子炕頭。 炕頭上,但見一個男人站在炕邊,頂天立地,在響雷之中奮力拼搏。 “我不要你,我要去嘗嘗別個的滋味,要不然死不瞑目,我這輩子就你一個。” 女人哭哭啼啼的委屈極了,不過還是倔著這么說。 然而她的話這么一出,外面的狂風(fēng)暴雨卻是更為猛烈了。 女人無可奈何,開始還小聲哭著罵幾句,后來便漸漸沒了聲氣,只是一徑低低地啜,再后來,那風(fēng)雨之聲都變了調(diào)。 待到一切都風(fēng)停雨歇了,女人瞇著眼兒,舒坦慵懶地趴在炕頭,隨意用手去捏男人,時不時還掐一下。 “有佩珩那次,就是你臨走那次,就在咱家炕頭上,你當(dāng)時喝了酒,怕是不記得了?!苯?jīng)過了這一場風(fēng)雨,兩個人都心平氣和起來了,蕭杏花也低低解釋當(dāng)年這件事。 “你這一說,我倒是約莫記起來了?!?/br> 頭一晚是喝了酒的,到了第二天天亮那會子,好像走出門口,又舍不得,返回來,做了一次。 不曾想,竟然是那次,就有了佩珩。 “我這輩子,雖經(jīng)了許多事,可是到底只有你這么一個男人,不曾被別個男人玷污了去。這話,你可信?” “信?!彼f了,他自然是信。” “我從來都是你的,給你守著身子,雖說險些嫁給羅六,可是,可是我————” 其實她早就該和羅六住一起了,可是到底為什么沒愿意,是因為自己心里有個疙瘩,還是因為總覺得自己想守著這個以為死去的男人,這個說不清的。 人有時候最不能看明白的,就是自己的心。 “好杏花兒,我明白?!彼穆曇魩Я祟潱骸拔颐靼啄氵@些年不容易,能給我守著,更不容易。” 她長得這么好,不知道被多少人覬覦,或者是最貧窮艱難的時候,真要舍棄這身子,豈不是容易很多,只是她天生性子倔罷了。 蕭杏花嘆了口氣,閉上眼兒,拉著他的手,引著他,一點點地在黑暗中摸索炕頭。 “我從來都是你的,可沒過其他人?!?/br> “我也是,別的,我嫌臟,也覺得沒意思。” “以后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訴我,我也直接告訴你,我不想和你吵了?!背臣芤埠芾?,特別是吵過之后還要來這么一場。 盡管這么一場,好像比平時更多了說不出的滋味和妙處。 “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自然是什么事都讓著你寵著你,你想要什么都行。只是可千萬別故意氣我了?!?/br> 作為男人,再大度,羅六的事,忍是忍了,可是郭玉卻是提不得的火,她再說什么想嘗嘗別人的滋味,足可以把任何一個男人活活氣死。 蕭杏花眨了眨眼睛,臉上泛著紅暈,抬眼瞅著他。 “嗯?怎么了?”他額頭抵著她的,溫聲這么問道。 “我若說我想嘗嘗別個滋味,你都會氣成這樣?” “你——”蕭戰(zhàn)庭望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眼中充滿了無奈:“你這是打得什么主意?” “我覺得還蠻好受的。”她這么說道,只是那聲音,在他虎眸的瞪視下,越來越低…… 不過……她說得是真話…… 也許年紀(jì)大了,竟然覺得這樣子來一場也不賴? ************************************** 第二日,蕭戰(zhàn)庭想起了當(dāng)年讓自己誤解的那番流言,自然是有些不喜。當(dāng)初他的妻兒流落在外受著苦,可是卻有人散播這種謊話來敗壞杏花的名聲? 若是以前,他或許想著都是鄉(xiāng)鄰,又都是村里長舌婦,不和她們一般見識,可是現(xiàn)在想想,杏花為了這個受委屈,杏花不高興,他還是得想辦法讓杏花心里舒坦。 略一沉吟,便命人過來,吩咐幾聲出去了。 很快,村里最有威望的老太爺被叫來了,蕭戰(zhàn)庭直接問起這件事來。 老太爺開始頗有些為難,后來長嘆口氣:“其實這事兒,最初還是陳三媳婦說的,說得有鼻子有眼,大家自然就信了。如今見你們回來,大家伙也約莫知道這是胡說八道,也就沒人當(dāng)回事了。” 陳三媳婦? 蕭戰(zhàn)庭一聽這個,自然是想起當(dāng)年所謂的借種事件。 如今他細(xì)想之下,也明白這是有人給他設(shè)下圈套了。 “那陳三媳婦當(dāng)年不是跟著陳三離開了,怎么又回來咱們村?” “聽說是陳三在外面出了事,陳三媳婦沒辦法,只好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領(lǐng)著個娃兒,如今也十七八歲了,是個男娃兒?!?/br> 蕭戰(zhàn)庭摸清楚了這件事,便也想好了對策。 可是這種女人家爭風(fēng)吃醋散播謠言的事,他去做終究不好,再說都是尋常婦人,也不可能讓她們真得斷了活路。于是略想了想,就只能吩咐底下兩個兒子去做了。 他把兒子召過來的時候,自然也順便叫來了夢巧和秀梅——要不然總不能男人去做這種事。 “這件事,當(dāng)年也是那些長舌婦嚼舌根子,如今她們雖然未必敢當(dāng)著面說什么,可是背后說說也是有的,你們想個法子,既不至于讓她們沒臉在這村里待下去,也得讓你娘順過這口氣來。” “他們竟然懷疑佩珩不是爹親生的?可真真是豈有此理,娘哪是那種人?”蕭千堯當(dāng)場就惱了。 “哥哥,依我看,這事也惱不得,不過是村里長舌婦說點閑話,編排點東家長西家短的,若是你我兄弟過去找人家理論,反而是落了下乘,于你我身份也不符,倒是不如讓秀梅和嫂子想法,給她們一個難堪,也好讓她們知道,以后休要胡亂議論別家事!” “對,千云說得是,這是女人家的小事,哪里值得你們男人cao心,這事就交給我吧,保準(zhǔn)讓她們閉嘴,再不敢胡言亂語!”夢巧兒直接挑眉笑道:“什么玩意兒,也敢造咱娘的瞎話!” “你們先把這幾個女人整治下,讓她們不敢胡言亂語,也好給你們娘理順氣。等我們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