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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而在蕭杏花夫妻二人夜晚白天地cao心著兒子的事時,顯然那當兒子的昨夜也不消停。 原來昨夜蕭千云和秀梅回到房中,一路上,兩個人都僵著臉,誰也沒看誰一眼,誰也沒說一句話。 后來進了屋,夫妻二人相對兩無言,一個坐在杌子上,一個坐在床前,各自發(fā)呆。 屋子里嬤嬤丫鬟也都知道出了事,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卻被秀梅給抬手示意出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蕭千云終于僵硬地抬起頭,望向自己的媳婦: “這次……是我不好,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 屋子里沒有點燈,深冬的月光透過窗欞投射到屋子里,灑在秀梅那張白凈秀雅的臉龐上,他只看到那張臉是從未有過的遙遠和冰冷。 往日總是對他溫柔似水的秀梅,此時仿佛變了一個人般地冷漠。 “這件事,是我太傻,中了人家的圈套,倒是憑白讓你難受。可是我還是想說,我沒有在外面養(yǎng)小,自始至終,我沒和她私底下說過一句話,見過兩次,都是有外人在,并沒有和她單獨說過什么話。只是我喝了那酒后,就睡去了……我對那個女子,實在并沒什么想法。” 說到這里,他聲音有了一絲顫。 這一刻,其實心里也是怕,怕萬一酒醉的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更怕萬一那個女子肚子里的孩子,真得是自己的。 如果那樣,他該如何自處?秀梅又會如何? “你不用給我解釋這些。”秀梅目光怔怔地垂落在地上,望著一個虛無遙遠的地方:“根本不用的,若是人家懷了你的孩子,你就接進來,納個妾,豈不是皆大歡喜?左右我子嗣艱難,你接人家進來,得個血脈,我看了,也會替你高興的,到時候爹娘那邊也好交代?!?/br> “你!”蕭千云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話,咬牙,陡然站了起來。 秀梅頹然地笑了笑:“怎么,我說到你心里去了?” “這件事,自是我錯了!可是我既已經(jīng)答應過你,便是你沒有子嗣,也會從大哥那里抱養(yǎng)一個給你,難道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如今卻說什么納個妾,得個血脈,你這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這么一說,秀梅那眼終于凝聚出一點火光來,卻是帶著恨:“蕭千云,蕭牛蛋!你竟說是我故意的,難道不是你外面招惹了女人,現(xiàn)在人家不清不楚懷著你的血脈,你敢拍著胸脯說,這不是你的種嗎?你若敢說,我就信你,我就陪著你一起,去把那女人給趕走!” 她咬咬牙,冷笑一聲:“可是你不敢,你哪能呢,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吧!你心里還憐惜著人家,覺得人家可憐!若是人家真懷了你的血脈,你還不得趕緊請進家里來,仔細地供著!趁早,這少奶奶的位置我也沒臉當了,我連個血脈都不能給你留下,還當什么少奶奶,我明日就走,收拾包袱走人,回白灣子縣去,回去繼續(xù)當我窮秀才家的女兒!” 說著,她真就起身,拿起包袱,就要收拾東西。 “攀秀梅,你——” 蕭千云上前,一把搶過她的包袱,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你這是故意要我心里難受是不是?你走,你走去哪里?你家里哥哥早娶了妻,就那幾間屋,哪里還有你容身之地!” 他不說這還好,一說這話,秀梅頓時怔在那里。 兀自呆了半響,才明白,他說的原本是對的。 是了,家里本也不富裕,哪里能容她這個已經(jīng)嫁出去的女人,回去后,還不是遭受嫂嫂白眼?少不得父母兄長做主,隨便再配個人家! 想到此間,不由悲從中來,淚珠兒一滴滴落下。 “我竟命苦至此,我竟命苦至此……” 她捂住臉,傷心欲絕:“其實我明白,你心里一直存著個人,根本就沒忘記過,我想著我對你好,我忍著,凡事溫柔,什么都聽你的,慢慢的,你總能發(fā)現(xiàn)我的好,忘記了那人??墒俏也辉氲剑阈睦锬侨诉€沒去,如今又添了這么一樁子!這讓我怎么忍下去,這讓我日子怎么過?” 她兩手緊緊地抓著胸口處,細白的手緊緊絞住了掐絲薄錦襖:“我這里,好難受,難受得恨不得一刀子下去,把這心挖出來給你看!”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蕭千云看她那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猛地捉住她的手:“攀秀梅,你告訴我,什么叫我心里住著一個人兒?我心里住著誰?你怎么又說出這胡話來!” 秀梅聽得此言,不氣反而笑了,一邊笑一邊眼淚往下落:“你當我是傻子嗎,你當我不知道?我只問你,玉墜兒是誰,城東客棧老板家的千金,當初你不是想著娶人家的嗎?怎么,如今竟然忘記了?” “玉墜兒?”蕭千云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若說我招惹了那女子,弄得個不清不楚,我也就認了!是,我笨,我傻,我心軟,竟然中了人家的圈套,鬧得現(xiàn)在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你因為這個罵我打我,我是半點辯駁不得!可是你非說什么玉墜兒,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那玉墜兒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人家早嫁人了,我也早娶了你,這和玉墜兒有什么干系!” “蕭牛蛋,你當我不知道嗎?當初你一心要娶人家,和人家自小要好的,誰知道人家嫁給別人了,你要死要活的,消沉了好一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這些年,你對我不冷不熱,敬而遠之,從來不曾親近,難道不是因為你心里一直記掛著她!” 蕭千云聽得這些,越發(fā)不能相信,擰眉看了她半響,最后真?zhèn)€是張口無言。 “我真不知道,你從哪里聽得這些胡話!是,當年我是要娶她的,人家嫌我家窮,嫁給了別人,可是我有娘要孝敬,要meimei要護著,還有哥哥嫂嫂,我至于為了她要死要活的嗎?人家早嫁人了,我也娶了你,你是我媳婦,她是別人的媳婦,我想人家做什么?難不成就因為以前好過,我還要記掛她一輩子?再說了——” 蕭千云想到這里,咬牙:“自她嫌棄我后,我便知分明不是同路人,哪里還會記掛著她!” “你——你說得可是真的?”秀梅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的夫君。 其實她約莫知道他以前的事,一直以為他心里存著一塊疤,畢竟對于一個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