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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眼前這個塊頭大罷了。我和孩子們餓了,就去捉這個吃,我們一家子都剝得麻溜快。” 至此,太后娘娘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旁邊的皇上,以及眾侯門夫人,也跟著笑了。 “夫人真是好手法呢!”原本皇上對蕭杏花是一臉的反感的,如今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蕭杏花又趁機(jī)捧起那玉盤來,恭敬地送到了太后娘娘面前,笑著道:“此乃蟹中之王,臣婦不敢專享,還是請?zhí)竽锬锲穱L?!?/br> 太后見此,自然是越發(fā)喜歡,眾人也都紛紛夸贊,場上一片熱鬧。 就在此起彼伏的恭維聲中,寧祥郡主微微抿起唇來,耳根泛紅,手指頭輕輕抓住了衣角。 所謂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她沒想到,小小一個手段罷了,倒是讓她出了風(fēng)頭? 一旁的寶儀公主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嘲諷地道:“好姑姑,你這主意,可真是好呢!” 而就在外面殿上,蕭戰(zhàn)庭微微垂著眼,盯著眼前盤中的螃蟹出神。 沒有人知道,大轉(zhuǎn)子村的風(fēng)俗,其實是不吃螃蟹的。 這是一種忌諱。 只有一種人會去打破這種忌諱。 那就是快要餓死的人。 ******************************* 宴席過后,各色菜式都已經(jīng)撤下,大殿外有歌舞并各樣雜耍表演,這都是當(dāng)今皇上命人悉心準(zhǔn)備的節(jié)目,是為了給太后娘娘祝壽的。內(nèi)外殿人等也都紛紛離席,人們穿梭于這大殿外的賞秀苑,或者看各樣表演,或者觀賞殿外景色,三五成團(tuán),交際寒暄等。 記得府中的嬤嬤說過,這壽宴之后,就是大家交際時間,說白了就是閑談八卦東拉西扯順便替自家姑娘少年相看婚事的時候。 蕭杏花心里有事,想著和蕭戰(zhàn)庭說句話,便留了兒媳婦女兒坐在亭子邊看景,她自己卻過去找蕭戰(zhàn)庭。 誰知道這殿外庭院林立曲徑交叉,又人來人往的,她眼瞅著蕭戰(zhàn)庭和幾個當(dāng)官模樣的從眼前經(jīng)過,再看的時候卻找不到了。 不免頹然,暗自想著,還是回去陪著媳婦女兒吧。她們到底年輕,又是初次來這宮里,別被人欺負(fù)了去。 誰知道一轉(zhuǎn)身間,竟險些撞上一人。 猛地抬頭看時,那人卻正打量著自己。 她微吃了一驚,只覺得眼前人,分外面善,可是待細(xì)想過,又覺得自己從來未曾見過。 這人面目俊朗,雙眸若星,一身青絲絹袍,腰系玉帶,頭頂金冠,約莫三十幾歲的年紀(jì),看著倒是人模人樣。 “夫人可是鎮(zhèn)國侯夫人?”來人打量了她一番后,終于躬身,施了一禮。 她胡亂點頭:“正是呢。這位官人是?” 一時想著自己之前在內(nèi)殿施展吃螃蟹絕技,外殿不知道多少文武大臣都看到了,眼前這個必然是也見到了的。只是納罕,這人身著青絲絹袍,竟不像是有功名在身的。 “鄙人不過是一介草民,無官無職,姓夏,名越,字承軒?!?/br> “原來是夏公子?!笔捫踊ㄆ鋵嵱行┠?,不過人家既然報出身家來,她也只好對著人家笑笑。 誰知道那夏承軒卻盯著她道:“小子冒昧,敢問夫人本家姓氏?” 蕭杏花聽他這么問,心中暗暗不悅,只因她并不知道自己姓氏,只是跟著蕭戰(zhàn)庭一起姓蕭罷了,于是便干脆笑道:“我本家亦是姓蕭?!?/br> “夫人和侯爺竟是同姓?” 這話聽在蕭杏花耳中,可真真是不高興極了。 見過沒眼色的,還真沒見過這么沒眼色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是了,我們那一塊鎮(zhèn)子上,都姓蕭呢。我爹姓蕭,我娘也姓蕭,我自然也姓蕭,長大后嫁給姓蕭的,有什么不對嗎?” “并沒什么不對,是小子冒昧了,不過隨口問問罷了。”夏承軒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這么說道。 蕭杏花心中越發(fā)防備了。 皇宮大院的,也不知道什么官職的一個人,忽然冒出來問她姓氏?鬼知道這人打得什么主意,備不住又是哪個公主郡主派出來給自己下絆子的呢,于是她笑了笑,不咸不淡地道:“夏公子,若是無事,我可否先行告辭了?” 這位夏承軒自然也看出蕭杏花的不喜,無奈,笑了下:“夫人請便?!?/br> 蕭杏花離開這位夏承軒后,走出老遠(yuǎn)兀自回頭瞧了瞧,見那人已經(jīng)不見蹤跡了,當(dāng)下皺眉,暗自嘀咕道:“這皇宮之中,可真是人心險惡,步步艱難,冷不防冒出來一個就敢攔住人問話。明明模樣長得討喜,卻凈干些偷偷摸摸的勾當(dāng)!我呸!” 正這么念著,就見前面有喝彩聲,并有人拍手叫好。 她納悶地湊過去,卻見皇上陪著太后娘娘坐在南邊的檀木椅子上,場地正中是兩位將軍模樣的在耍刀呢。那刀看樣子是木頭刀,兩個人虎虎有風(fēng)地耍弄著。 “這宮里也真有趣,竟跟咱集市上一樣熱鬧呢?!彼挥傻酶锌?/br> “夫人,這兩位是小吳將軍和大吳將軍,刀法厲害著呢。因皇上喜歡看舞刀,這兩位才拿了木刀來耍一番?!?/br> 旁邊竟然有人給她這么解釋。 蕭杏花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扭頭看過去,不免有些意外。 這不是之前在那里埋汰她的安南侯夫人嗎? 安南侯夫人見她看過來,也是有些不自在,笑了笑,卻是道:“夫人勿怪,之前看人閑磕牙說幾句,我在旁邊,也不好阻攔,由此沖撞了夫人,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就是?!?/br> 蕭杏花看她一臉誠懇,便也笑了:“誰計較那個,不過是張口說了,回頭就忘的小事!” 那安南侯夫人聽她這么說,頓時松了口氣:“在內(nèi)殿時,多虧了夫人口下留情呢。” 蕭杏花聽了,自然明白,她意思是說當(dāng)時在太后娘娘那里,自己沒有把她背后嚼舌根子的事說出來。 她笑道:“為了這點子事,何至于跑到太后娘娘跟前說三道四呢!” 安南侯夫人見她如此說,神色中流露出感激:“夫人寬宏大量,實在是我等望塵莫及。也怪不得夫人能夠獨自為老侯夫人養(yǎng)老送終,又養(yǎng)大三個孩兒,可真真是讓人佩服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