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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汀妹子也幫我看顧著點,免得我有看不到的地方?!?/br> 霍碧汀雖是武將,可到底是女人,但凡是女人,哪里能聽不出來蕭杏花話中的意思,當(dāng)下連忙道:“嫂夫人放心就是,蕭大哥不是那樣的人?!?/br> 蕭杏花見此,笑了笑:“說得也是呢,我也不過說說就是了。” 恰好此時她們走到了一株芍藥面前,那芍藥開得正艷,蕭杏花便指著道;“這個如何,送給妹子吧?” 霍碧汀看了眼,總覺得心里仿佛有些怪怪的,當(dāng)下只好道:“這個養(yǎng)起來太嬌,我家中并無精通園藝的家丁,怕是未必養(yǎng)得活?!?/br> 蕭杏花笑嘆了聲:“既如此,那再尋其他吧,畢竟這園子里的花兒又不止這一株!” 霍碧汀聽著,又覺得她這話里有話,不免低頭細想一番。 蕭杏花見霍碧汀低著頭不吭聲,便隨口問道:“碧汀妹子,今年青春幾何?” 霍碧汀道:“不過三十有二?!?/br> “三十有二?看不出呢,原來竟和我同齡?!?/br> 這么說著,心里卻不免想著,這么大一把年紀了,自己眼瞅著抱孫子的人了,她卻連個家都沒有,其實也怪不容易的呢。 “是。”霍碧汀也是和男人相處慣了,和蕭杏花這等市井村婦閑話家常不太上道,所以言語干巴巴的。 “這么大年紀,在我們白灣子縣,那都該是當(dāng)奶奶的人了。你如今還沒婚配?”蕭杏花一句話直戳人的心窩子。 “并沒?!?/br> “碧汀妹子,你是想找個什么樣的?可是有眉目了?要不然這婚姻大事的,耽擱下來可不好呢!”蕭杏花咸吃蘿卜淡cao心。 “這個……并未多想,只不過覺得,總該找個讓我敬佩的男子?!被舯掏±蠈嵉氐?。 “敬佩的?”蕭杏花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哎呦喂,碧汀妹子,那你得找個皇上王爺?shù)牧?!?/br> “嫂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霍碧汀沒想到她直接來了一句這個,嚇了一跳,連忙制止。 蕭杏花卻不以為意,笑著道:“其實碧汀妹子,有一句話,可能說了你不愛聽,可是我既叫你一聲妹子,都是女人家,總想著和你說一句知心話?!?/br> “嫂夫人你說?!被舯掏‖F(xiàn)在完全摸不著蕭杏花的套路。 “女人該找個什么樣的男人為夫呢,我每每和我女兒說起來,尋夫婿,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求對方多么英雄了得,最要緊的是,對方知冷知熱,知道疼人,家里凡事,肯讓你做主,讓你掌管著家里的鑰匙,有金的銀的,都交給你花。能做到這幾點的男人,自然是不差的?!?/br> 蕭杏花其實說得還真是肺腑之言,肯拿銀子給你花的男人,自然妥妥地趕緊嫁??墒沁@話聽在霍碧汀耳中,自然是不以為然。 她這種當(dāng)了女侯爺?shù)娜耍睦镌诤跄切┧孜铩?/br> 當(dāng)下眼中有了鄙薄,想著這不過是鄉(xiāng)語村言罷了,只是不好說破,淡淡點頭道:“嫂夫人說得在理?!?/br> 蕭杏花又繼續(xù)道:“比如說你蕭大哥吧,外人看著我不過是個糟糠之妻,根本不能般配你蕭大哥,可是這架不住我和他早已有了幾個兒女,也架不住他還認當(dāng)年那份夫妻情。如今家里大到金銀庫房,下到丫鬟仆婦,哪個不都得由我掌管?我說這園子里不許養(yǎng)花,他就覺得不該養(yǎng)了。我說該買下綢緞莊的那些布,他也二話沒說,付銀子幫著提,這才是好夫婿。妹子雖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閱歷見識都不是我能及的,可是看怎么挑男人,你卻未必如我,可是要萬萬記住這個。不肯娶你的男人,不要硬貼著,不愿意給你銀子花的男人,也別以為人家把你放心上。” 這一席話,說得霍碧汀一時有些怔住。 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蕭戰(zhàn)庭有過結(jié)發(fā)之妻,也知道他當(dāng)年喪妻之痛,可是她總以為時候長了,那些早已經(jīng)過去。后來蕭戰(zhàn)庭因天子猜忌賜婚,不得不接下圣旨迎娶公主,她也明白蕭戰(zhàn)庭必然不是真心要娶的,不會對那寶儀公主上心。 她甚至總覺得,自己在蕭戰(zhàn)庭那里,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現(xiàn)在蕭杏花一席話,卻是句句都在敲打她提醒她,告訴她,自己在蕭戰(zhàn)庭眼里,其實并不是什么。 或許是個共患難的好友,或許是個同進退的同袍,可是若論起男女之情來,卻未必有吧。 但凡他心里有自己,這么多年了,自己年紀也不小了,他何曾有過半點表示? ********************************** 送走了這一干人等,蕭杏花回想起那霍碧汀,不免又是得意,又是搖頭嘆息,又是頗有幾分憐惜,最后長嘆一聲;“這世上人兒,若說過得好不好,還真不是以富貴來論呢!” 正嘆著呢,恰看到旁邊那個黑著臉的蕭戰(zhàn)庭,想起之前為了佩珩的婚事而吵架的事,她頓時收了臉上神情,站在那里,板起臉來道:“你個老賊囚子,根本不把我女兒的事當(dāng)回事,她既相中了那家的后生,便是等一等怎么了,你就是個嫌貧愛富的勢利眼!” 蕭戰(zhàn)庭看她變臉跟變戲法一樣,剛才還又笑又嘆,如今便仿佛毒刀子剜人,當(dāng)下也是無奈,板著臉看她。 蕭杏花見他瞪著自己,自然也不示弱,回瞪。 他低下頭,她仰著臉,四目相對,兩個人瞪了對方良久。 蕭杏花不甘示弱地瞪著蕭戰(zhàn)庭,想起剛才雞飛狗跳打架被人看到的一幕,又覺得丟臉,哼了聲道:“還要繼續(xù)吵嗎?” “隨便你?!?/br> “那我要繼續(xù)吵!” 蕭戰(zhàn)庭看著她那囂張的氣焰,嘴角忍不住抽動。 蕭杏花張張嘴,想繼續(xù)和他吵架,可是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沒什么可吵的。 什么玉兒哥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是生是死的,鬼知道呢!兩個人犯得著為了這子虛烏有的事吵架嗎?至于什么出去偷漢子,也真是一氣之下什么都說,可不把這小心眼的蕭鐵蛋給氣個半死? 他那芝麻綠豆大的心眼,過了這么多年,可真真是不帶變的! 想到這里,她忽然又有些想笑,想著這男人再是高官厚祿位高權(quán)重,也改不了當(dāng)年大轉(zhuǎn)子村那鄉(xiāng)下漢子的本性,和自己吵架吵得那么粗俗,還被他那同僚全都聽到了,這下子,以后在朝堂上可怎么混??!丟人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