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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我又離開家鄉(xiāng),這才失了音訊多年?!?/br> 蕭杏花說話伶俐,如今這一番話說起來像講故事一樣,繪聲繪色的。 太后娘娘聽了,不免嘆息道:“當(dāng)年北狄犯我大昭邊境,戰(zhàn)亂不絕,又恰逢黃河一帶水災(zāi)成患,不知道多少大昭百姓為之遭難,未曾想,夫人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道這些年來,都是夫人一個人撫養(yǎng)幾個孩兒嗎?” “是。婆母早已經(jīng)歸西了的,家里兩兒一女,如今都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br> 太后娘娘聽得嘆息:“說起來,夫人這些年也實在是不容易。” 說著,她轉(zhuǎn)首看向旁邊的蕭戰(zhàn)庭:“戰(zhàn)庭,什么時候把你家中兒女都帶進來,也好讓我瞧瞧?!?/br> 蕭戰(zhàn)庭自然是低頭稱是。 太后娘娘又笑看向蕭杏花:“我瞧著你說話倒是個伶俐的,投我的緣,平時我在宮里,也沒個說話解悶的,你若是有時間,便多進宮陪陪我?!?/br> 這話說得……蕭杏花自然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道:“太后娘娘若是喜歡,民婦自然是恨不得日日陪著太后娘娘說話解悶的?!?/br> 一旁的寶儀公主卻有些看呆了,紅著眼圈,愣了半響,才上前道;“皇,皇祖母……” 說好的幫她做主呢? 太后娘娘這才看向旁邊自己的孫女兒,一看她哭得眼睛都成桃子了,不由搖頭:“你看看你,金枝玉葉的,鎮(zhèn)日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 “皇祖母……”寶儀公主嘴唇一癟,就想哭,她真得委屈極了! 為什么皇祖母竟然對那個市井村婦如此和善,為什么竟然不幫著她說話?難道皇祖母不知道,她是一心要嫁給蕭戰(zhàn)庭的,必須要嫁給蕭戰(zhàn)庭的! 太后娘娘卻根本沒有要給自己這孫女做主的意思,只是掃了眼自己的皇兒子,吩咐道:“今日倒是齊全,哀家瞧著諸位將軍都在,鎮(zhèn)國侯夫人也是第一次進宮呢,就在金秀宮設(shè)個宴,大家伙一起吃個飯,也好熱鬧熱鬧。” “是……母后說得是?!痹具@位皇上是滿肚子的憋屈,不過此時皇太后輕描淡寫幾句話,他也不忍發(fā)作,只能暫且按下來。 于是剛才一場劍拔駑長的局面瞬間不見了,一群人等擁簇著這皇太后,前往赴宴。 ************************************ 蕭杏花發(fā)現(xiàn)這位太后娘娘對自己實在是照顧有加,竟然讓自己坐在她身旁,陪著她說話。 沒辦法,蕭杏花只好挑些有趣的事說給她聽,諸如市井間的見聞,諸如逗趣的笑話。當(dāng)然了,她也看出來了,這位太后娘娘年紀(jì)不大,卻有子有孫的,自然喜歡那些闔家團圓兒孫滿堂富貴榮華的好話頭,是以凈撿好聽的說,什么一個老太太八十歲了看著還像個四十多歲,手底下孫媳婦生了幾個大胖小子之類的故事,一家?guī)讉€兒子每個都當(dāng)大官還兄弟和睦互助。 太后娘娘聽得頗有興致。 后來因蕭杏花說起自己在鄉(xiāng)下曾經(jīng)種過田的,太后娘娘聽著,竟然追問起來。 蕭杏花便眉飛色舞地說起來:“當(dāng)時家里幾個孩子都是要吃飯的,可是我一個人再是辛苦,不過掙那幾個銅板,頂什么用呢,幸好我后來機靈,跑到城外荒郊野外,自己開辟了一塊地,偷偷地種點糧食瓜果的。糧食打了留著自己吃,瓜果呢就摘了送到鎮(zhèn)上去賣,我種的有黃金瓜,蜜糖罐,八里香……” 太后娘娘拉著她的手,贊嘆不已:“其實我本出身小戶之家,以前沒進宮時候,家中也有些田地,農(nóng)忙時,也會幫著干些農(nóng)活。我家里那個時候也種過瓜,我最愛吃的就是那個蜜糖罐。” 蕭杏花聽著眼前一亮,握著太后娘娘的手,激動地道:“不錯,那個蜜糖罐很甜,熟透了一吃,那是甜到心里去了!” 旁邊的皇上啊還有另外幾位將軍,顯然是對她這些話頭沒絲毫興趣,不過太后想聽,沒辦法,他們也只好陪著聽。 而寶儀公主聽得自然是連連撇嘴,咬牙切齒的。 此時皇上聽得這話,只好道:“母后若是喜歡,可以讓人送到宮里一些?!?/br> 皇太后看了眼自己兒子,望了眼面前這滿目神采的蕭杏花,嘆了口氣:“皇兒啊,你自小生于宮廷,自然是不知道,外面供奉的那瓜,便是再甜再香,也沒有我在家那會兒親自摘一個來吃的甜味了?!?/br> 這話聽得皇上無言以對。 旁邊的蕭杏花卻笑道:“太后娘娘,這個不要緊的,我昨日個看了,鎮(zhèn)國侯府里還有大片的園子呢,那里面種了許多花。我瞧著那些花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實在中看不中用,正琢磨著拔掉了種點莊稼。倒不如我多種各色瓜果,到時候瓜果熟了,就請?zhí)竽锬镞^去品嘗。” 太后娘娘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這個好,這個好!” 蕭杏花見太后娘娘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頓時來了精神:“只是我初來乍到的,還不知道哪里能買到那些種子,這京城里的瓜,未必有鄉(xiāng)下的瓜種子好,我回頭托人送一些老家的來,種上,到時候種出蜜糖罐,保準(zhǔn)比這京城里的瓜甜!” 這邊蕭杏花說得眉飛色舞,太后娘娘聽得心生向往,而一旁,蕭戰(zhàn)庭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時不時看向自己那個正和太后娘娘嘮家常的夫人。 唯獨旁邊的那個黑面將軍,終于忍不住了,偷偷地對旁邊的女將軍來了句:“咱蕭大哥后花園里的那些花……聽說很貴的?” 女將軍嘴角抽了抽:“是。” “該不會真拔了吧?” 其實如今的鎮(zhèn)國侯府,是曾經(jīng)的晉王府,后來晉王壞了事,這個宅子就被先皇賜給了蕭戰(zhàn)庭。 晉王是個風(fēng)雅人,后面園子里不知道種了多少花花草草,聽說都是外面很難尋到的稀罕品種。 現(xiàn)在……該不會來了個侯夫人,就要把這些都給糟蹋了吧? 女將軍聽到此言,不由得轉(zhuǎn)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蕭杏花。 蕭杏花正笑眉笑眼地和太后說話呢。 因角度的原因,女將軍只能看到蕭杏花的側(cè)臉。 看上去,她雖生在鄉(xiāng)下,常年混跡于市井之間,可是倒是頗有幾分姿色,笑起來也頗為豁達,透著鄉(xiāng)下女人特有的爽朗和不拘小節(jié)。 “不知道,也許都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