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低頭望著被他握在的手,她忽然想和他說說心里的話,說說這些年關(guān)于兒女的,說說以后的日子。 仰起臉,看到他灼熱沉靜的眸子正定定地望著自己,一如許多年前的某個夜晚,那個山里少年望著自己的目光,忽然間她臉上便開始發(fā)燙。 涌到了喉頭的那些話,便噎住了,說也說不出。 “怎么,舌頭被貓咬了?”他低聲問她。 “鐵蛋哥哥,這些年,你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吧?”她低下頭,胡亂問道。 “我倒沒什么,不過是打仗。打仗,你也知道,我沒什么其他本事,只能跟著別人打仗。很多人都死了,我是幸運活下來的那一個,慢慢就爬到了今天的位置?!?/br> “打仗……”蕭杏花知道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知道是踏著多少人的尸骨。他這些年,也不容易呢。 “杏花兒,我掙得偌大家產(chǎn),足以保你我和兒女后半生富貴無憂,以后……” 蕭戰(zhàn)庭摟著她,溫聲說著,夫妻二人都覺得分外溫暖。誰知道這話剛說到一半,外面銘安過來求見,卻是說有要事要稟報。 他出去,問了那銘安幾句,便走回來對蕭杏花道: “剛回來,外面事多,你先聽柴大管家給你講講府里的事,我晚間回來?!?/br> 蕭杏花仰起臉看蕭戰(zhàn)庭,卻清晰地捕捉到他眸子翻滾著的依戀,不舍,還有疼寵。 這種眼神太過遙遠(yuǎn),以至于有些陌生,她咬唇,輕輕點了下頭:“嗯,你先去吧?!?/br> 待蕭戰(zhàn)庭走了,她呆看著他的背影好半響,不免嘆息不已:“他其實終究是個重情義的,并沒有放下當(dāng)日的夫妻情義,也記得他當(dāng)初許給我的話兒!如今他發(fā)達(dá)了,我可算是苦盡甘來,熬到頭了?!?/br> 她走到桌前,再次將那些銀票好生一番摩挲,越看越愛不釋手,腦中又不斷回想著蕭戰(zhàn)庭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自是十分受用。 一時不免唇邊泛起笑來,心里也快活不已:“這么多銀子,怎么花都花不完呢,這輩子算是不用愁了!” 正看著呢,柴大管家又來了,卻是笑呵呵地稟報道:“侯爺初回京城,難免有些雜務(wù)要處理,夫人若是覺得無趣,倒是可以去庫房隨意看看?!?/br> “庫房?” “是,夫人手邊那些鑰匙,就有庫房的鑰匙。庫房中是侯爺這些年的收藏,也有是天子賞賜之物,老爺說了,夫人初來乍到,總是需要些首飾給自己和少奶奶姑娘,讓您自己搬一些過來用?!?/br> “好,過去看看!”蕭杏花一聽就來了興致,什么天子賞賜,什么多年收藏,那必然都是寶貝吧? “是,夫人!” 蕭杏花跟隨著柴大管家,剛走出這福運居,恰好見千堯所住的青竹苑就在眼前。她想著也該讓孩子們跟著去看看,看看現(xiàn)在他們將要過怎們樣的日子,是以便干脆進(jìn)去青竹苑。 誰知道到了后院,卻見周圍丫鬟一個個噤聲不語,小廝們也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不由納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呢?” 小丫鬟聽了,支支吾吾,卻是不言語。 她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不免在心里嘀咕,這是怎么了,才來到這侯府,莫不是住不慣,還是兩口子鬧別扭了? 想著間,她信步走到了正房前,誰知道剛要邁上臺階,就聽到里面?zhèn)鱽韱鑶柩恃实牡推?,哐?dāng)哐當(dāng)震天動地的響動,以及些許低吼。 她一愣,頓時回想起來,不由得臉紅心跳! 這兩個沒廉恥的孩兒啊,這才住到大宅子來,青天白日的,就開始搞事兒! 正暗罵著,又聽得里面夢巧兒用快哭的聲音低叫道:“輕些,輕些……” 她唬得趕緊調(diào)轉(zhuǎn)了頭,邁著快速匆忙出來了,等出了青竹苑,還想罵那兩個急巴巴臭孩子一通,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夢巧兒入門一年多了,至今肚子還沒動靜,隨便他們折騰去吧,只盼著肚子快點大起來! 正想著,一抬頭間,卻見柴大管家正笑呵呵地等那里呢。 “夫人,還要去二少奶奶和姑娘那邊看看嗎?” “罷了?!苯?jīng)此一事,她心里還是亂跳著呢,不去受這種刺激了。既然兩個兒媳婦不去,她也就不想叫上女兒,倒顯得厚此薄彼。 她只能孤身一人跟著柴大管家去了庫房,剛一進(jìn)去就被金燦燦亮閃閃的光芒閃花了眼,再定睛看時,只見有紅的有白色的有黃色的,各樣物事,都是這輩子見都沒見過的,她看得贊嘆連連,忙跑過去,一會兒摸摸整個,一會兒摸摸那個。 柴大管家則從旁一一介紹,說起這是當(dāng)年先帝賜的一人多高珊瑚樹,這是北海侯送的三百粒深海白珍珠,這是整塊藍(lán)田玉挖出來的四面屏風(fēng)。 蕭杏花此時看得眼花繚亂,哪里還顧得上哪個是哪個,東摸摸西看看的,最后挑了一對老玉雕花瓶放在窗子前插花用,又取了一個寶箱,胡亂抓了一堆金燦燦光閃閃的頭面進(jìn)去,命送到她房中。 卻說蕭千堯和夢巧兒,原來他們也是進(jìn)了侯府,又住上大宅院,心里喜歡,夢巧兒摟著蕭千堯,幾乎是喜極而泣。蕭千堯想著自己娘子家境殷實卻堅決下嫁自己,自從嫁過來后,孝敬婆婆和睦妯娌,對小姑也是倍加疼愛,十分感動,一時難免說些貼心話兒,諸如從此后享福之類。 說著間,夫妻二人情熱,竟不由自主倒在床上,地動床搖一番。 待到蕭千堯低吼著降了暴雨,夢巧兒被那熱燙澆得幾乎昏厥過去,后來兩個人勉強(qiáng)起身,命丫鬟送來洗澡水各自洗了身子。 閑話問起來時,兩個人才知道蕭杏花曾經(jīng)來過。 這下子蕭千堯臉都紅了,夢巧兒羞得直跺腳:“娘定是知曉了,這才匆忙轉(zhuǎn)身離去,丟死人了,丟死人了,都怪你,怎生就把持不住,大白天的!” 蕭千堯默了半響,才蹦出一句:“左右不是外人,是咱娘……” 夢巧兒簡直是想哭了,恨恨地捶打著他胸膛,柳眉倒豎:“你啊,也幸虧婆婆素來仁慈大度,并不是那小性兒人,要不然我們婆媳之間,說不得就因為你這蠢如豬的男子,鬧個不痛快!” 蕭千堯不依,凝著自己娘子雨后海棠般嬌艷的神態(tài),反問道:“為什么我蠢如豬?” 夢巧兒咬牙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