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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手,瞥了眼閻墨的手腕,那里,已多了幾條通紅的手指印。 “你···”季澤話還未說完,閻墨的手掌倏忽抵住他的手腕,三根手指曲起,替他把脈。 脈相平穩(wěn),季澤應該是恢復了。 “沒事了?!?/br> “我知道。” “你要說什么?” “天色不早了?!?/br> 何止了不早了,天都快亮了。閻墨也懶得回去,收了收散在床頭的藥劑,赤腳下床,轉身坐在房間靠窗的椅子上。倚著椅背,拖著頭小憩。 “既然這樣,那一起上班吧?!彼?。 季澤喝了口熱水躺下:“拖鞋在鞋柜二層?!?/br> * 處分的結果未出,閻墨始終抱著幾分僥幸。都說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她在市醫(yī)院人緣還算不錯,院里辦事總不會和地獄一樣,冷酷無情。 車在醫(yī)院的地下室停住,閻墨因為半夜沒睡,這會靠著車窗睡的正香。雙唇一張一合,一點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季澤關了發(fā)動機,打開一側車窗,偏頭看閻墨。她睡覺的姿態(tài)真是···奇形怪狀。 時間還早,季澤沒叫醒閻墨,而是靜默地坐著,在車里等了許久。閻墨睡覺不安分,在副駕駛座四處的挪著,尋找最佳的安眠位置。 最終,她的姿勢卡在車窗邊沿,頭慢慢地滑向車門,就在快撞上的剎那,季澤的手,拖住了她的腦袋。 閻墨側過身,腦袋蹭了蹭季澤暖暖的手掌。 季澤微微一怔,心宛若被幾根漂浮的羽毛掠過,霎時酥麻。他的腦海里,閃現過三年前敘利亞的街頭。 閻墨真是,一點沒變。 他抽了張紙,擦了擦閻墨的嘴角的津液。再抬頭,撞上了一張堆滿笑的臉。 徐攸寧一臉jian笑,他看了看季澤,又看了眼熟眠的閻墨。季澤立刻抽回手,閻墨也被他輕微的動作震醒。 她揉了揉眼睛,轉頭就看見徐攸寧正對著自己露出老母親般的微笑。 “我靠,厲害了?!毙熵鼘幇侵囬T:“一起來的?昨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澤哥是不是器大···”他話還沒說全,整個人就被季澤給提溜走了。 徐攸寧湊上半張臉:“澤哥,昨晚感覺如何,你的處男之身是不是?” 季澤冷冷的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好,我不說?!毙熵鼘庂v賤地說:“澤哥,我等你主動和我交流閨中秘事的那一天?!?/br> “看來這次徐叔叔來江里,我得···”季澤語調淡淡的。 徐攸寧一秒住嘴:“澤哥,咱倆誰跟誰呀,我絕對不說?!鳖D了一頓,他又說:“過兩天處分可就出來了。” 兩人走到二樓門診:“澤哥,這波你太不值了,這次副主任醫(yī)生的位置,怕是沒你了。” “閻墨”季澤腳步頓?。骸八龝趺礃??” “最多回北京唄,又不是咱們院的?!毙熵鼘幙戳搜墼缟系膾焯柸藬担骸拔铱浚?個來肛檢的?!?/br> 季澤拍了拍徐攸寧的肩膀:“要相信自己靈活的中指?!?/br> * 雙休日,醫(yī)院的病患較平日,增加了許多。閻墨依舊在門診待著,科室的主任和曹院,都不曾來找她。張哥跳樓的事情,只存在于幾份新聞報上。而醫(yī)院,仿佛沒受到一點影響。 茶水房的小護士偷偷告訴閻墨,院里和張哥的家屬協(xié)商好,把撫恤金和賠償款都給了。用錢息事寧人,張哥的家屬這才沒繼續(xù)找醫(yī)院的麻煩。 整件事看上去風平浪靜,但院里絕對下了血本。 “可惜了季醫(yī)生,煮熟的鴨子飛了?!毙∽o士鬼鬼祟祟地說:“說不定,還會換到急診,那日子就難熬了?!?/br> 急診,意味著終日的忙碌和不能參與權威的手術。晉升和評職稱,比之前要難了許多。 “閻醫(yī)生,你和季醫(yī)生關系不錯,到時候,得安慰安慰他呦?!?/br> “我也是”閻墨按著小護士的肩,將她推出門外:“泥菩薩過江。我先保佑保佑自己別被調走吧?!?/br> 今天,只有兩個醫(yī)生出診,她和季澤。一個專家號,一個普通號。也許是因為季澤在,閻墨的早上的病患只有零星的幾個??戳藥讉€慢性闌尾,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種,走到季澤的診室。那里,患者仍然排著長龍。她獨自地站著,百忙之中的季澤,驀地抬頭。兩人默默地對視著,良久,閻墨轉身,又離開。 季澤的手機滴的一聲響了,他劃開,上面跳出一句話。 【季醫(yī)生,幫你買了粥,在辦公室?!?/br> 他心里,升起一種異樣的情緒。趁著病人交換的時候,他發(fā)消息給閻墨。 【不用?!?/br> 午休時間,季澤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閻墨正埋頭喝著桌上的粥,手里抱著一個咸鴨蛋,桌邊攤著一小塊煎餅果子。 自己的辦公桌上,空空如也。 她可真是,實在人。 他的眼神落在閻墨身上,閻墨捧著咸鴨蛋抬頭:“樓下食堂還有粥。” “我知道。”季澤坐下,開始翻閱桌上的文件。 閻墨停?。骸耙?,我勻你半勺?!彼瓦@么吃了,怪不好意思,畢竟季澤還是病患。 “不用?!奔緷纱浇穷澚祟?。 “藥在你抽屜里?!遍惸兀骸鞍磿r服用哦。” 季澤拉開抽屜,里面整齊地排著幾盒胃藥。 “謝謝。” “不謝?!遍惸畚采咸?,拖著腦袋癡癡地看季澤。不知道多吸幾口陽氣,會不會回到18歲的皮膚狀態(tài)。閻墨心底開始計劃著下一次吸食陽氣的日子。 季澤寫字的筆停在紙上,下一秒,一本厚厚的字典擋在了他和閻墨之間。 閻墨扁扁嘴,繼續(xù)喝著手中的半碗米粥。 不一會,徐攸寧又從肛腸科小跑過來,帶著外賣午飯,無比諂媚地說:“澤哥,請享用?!?/br> “有事求我?”季澤扳開筷子,將飯盒里的胡蘿卜一根根地挑開。 “就我爸明天來了,你得···”他看了一眼季澤的桌子:“誰買的藥?” “你不是不讓人動你的辦公桌么?” “閉嘴?!?/br> 徐攸寧抬頭,發(fā)現閻墨也在。頓時噤了幾秒,過了會,他又岔開話題:“我們院傳說中的高級vip今早來了,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br> “不去?!奔緷沙殚_手。 “什么高級vip?”閻墨探出一個腦袋,扒著字典問著。 “就紀家小公子呀?!毙熵鼘庨_始給閻墨科普知識。兩個人窩在字典下嘰嘰歪歪了一會,然后達成共識,趕緊下樓湊這個熱鬧。 閻墨確實好奇,畢竟她來人間這么久,極少見到身份地位高的人類。 高級vip,果然陣仗就比一般的病患大的許多,曹院親自帶著外科科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