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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舍棄? 但是,這才是我所熟識的韶閆。 天生為神,卻有著最溫暖的情。 “那尊主你要去哪里,我能去找你們嗎?” “我此次離開,是去尋找救屠彌的法子,所去不知何處,你也不必牽掛?!?/br> “尊主,這劍……” 莫非驚訝地指著無名劍,只見劍身發(fā)出淡淡的一圈光暈,轉(zhuǎn)瞬又消失殆盡,韶閆將劍提至跟前,言語中帶有顫意:“屠彌,你是否能聽見我們說話?” 話音落,我卻是再也沒有能力可以驅(qū)動無名劍,劍身安安靜靜地躺在韶閆手中,仿佛方才的那一道光暈,只是二人的錯覺。 ☆、葬天骨 兩年后。 一日地動山搖,所有房屋頃刻之間分崩離析,山間碎石滾下,壓死許多無辜百姓,這還不止,地震之后,臨海地帶,還發(fā)生了百年一遇的海嘯。 海浪卷起十數(shù)丈高的浪花,劈頭蓋臉地席卷向沿海岸的小漁村,幾乎就是在一眨眼之間,地處斐十鎮(zhèn)的五個漁村,皆被海水給吞噬淹沒,大水一直到三日夜之后才逐漸退去,所過之處滿是瘡痍,被海水摧毀的房屋,屋頂墻體散落地七零八落,夾帶著星星點點的斷壁殘垣、枯枝爛葉。 除了在海嘯地震之中喪生的,那些僥幸活下來的百姓,無一不是手足無措地望著被摧毀的家園,不知今后的生計落在何處,孤兒寡母抱在一起痛哭的,零星落單坐在地上嘆息的,形形□□兼具百態(tài),全都不約而同地呈現(xiàn)出一種頹敗的現(xiàn)象。 韶閆來到斐十鎮(zhèn)的時候,已是海嘯過后的一個月了,然而在鎮(zhèn)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是找不到一處可以投宿的客棧,海嘯過后這里發(fā)生了一場瘟疫,死的死逃的逃,留下來的也多是沒有什么勞作能力的稚子老嫗,見著眼前的這副模樣,韶閆雖然心中已有準備,卻還是禁不住被震驚到了。 路經(jīng)一處破舊老屋前,突然聽見屋子里面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之聲,原本并不予理會,卻在離開之際,屋子里的哭聲陡然大振,嚎啕之聲,仿佛是有著天大的苦難,唯有如此慟哭方能夠舒緩些許痛楚。 “韶閆,去看看吧,哭得這么大聲定是遇見了很大的難處了?!?/br> 半月前我已經(jīng)能夠與韶閆對話,雖不能夠顯形,我卻已是很滿意了。也是在半月前,韶閆聽人說斐十鎮(zhèn)發(fā)生了百年一遇的海嘯,這次海嘯不止來得蹊蹺,且還有傳聞,海嘯從深海帶來了葬天骨。 這葬天骨,從來都只是存在于傳說之中,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究竟長得什么模樣。只是傳聞這個東西,是通天的寶貝,自身到了一定年頭,就能夠幻化出來神識,具有人的意識和思想。割下一點點,便能夠生白骨活死人,只要你的魂魄還在,它就能夠給你將rou身一并造了出來,最傳奇的是,生前你若有通天的本事,通過葬天骨復活之后,一身的本事竟還能夠更勝從前。 雖不知這關于葬天骨的傳聞是否屬實,但是韶閆還是決定帶著我來斐十鎮(zhèn)碰碰運氣。我卻覺得這個傳聞并不大靠譜,若這葬天骨果真有如此大的功效,當年墨卿又何必花費這么多的心血和時間,利用我來重鑄芷安的魂魄? 韶閆走到了破舊老屋門前,輕輕叩了幾下門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有人腳步匆匆地走到了門前,聽著聲音是個老婆婆,隔著木門問道:“是誰?” “不知這位婆婆為何事慟哭?” 隔了好一會兒,門那頭的人復又抽噎起來:“我兒得瘟疫死了,兒媳也跟著野男人跑了,現(xiàn)如今剩下的唯一孫兒也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可憐我三十歲便開始守寡,守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守了一場空?!?/br> “可否讓我看看?” “先生懂歧黃之術(shù)?” 說著門被打了開來,是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婦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打滿了補丁,滿面的皺紋還掛著一兩滴未擦掉的淚水,瞧著好不凄涼。 “讓我先看看你孫子的情況吧?!?/br> “可是……” 老婦人卻是為難的模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可是家中卻沒有錢了,即便先生能夠看病,我也是實在拿不出錢去買藥煎藥了。” “無妨,我身上就帶了治病的藥,若是能看好,便是緣分,我分文不取?!?/br> “可遇見活菩薩了,先生快快請進!” 老婦人一臉感激涕零地將韶閆迎了進去,走進屋子里,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比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還要破爛,窗戶紙已經(jīng)破了一大半,根本抵擋不住吹進來的嗖嗖冷風,全家上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竟是再沒有其他一件像樣的家具,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老婦人說是十一歲的年級,弱不禁風的模樣竟是都抵不上一個八歲孩童的個子,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的模樣。 韶閆在孩子身邊坐下,抬起他的手腕把上脈,良久才聽韶閆說道:“病了可有一個月了?” “是是是!一個月了,大夫也請了好多,只是家里實在窮,買不起好的藥,三天前大夫還同我說,不要再浪費錢買藥了,還是省下來打一口棺材好讓……” 說著老婦人又是掩面而泣,聽得我的心上也是一疼,這么小的孩子,難道竟真的只能就這樣死去了嗎? “沒事,我會將這個孩子治好的?!?/br> “真的嗎?” 老婦人不敢相信地看著韶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忙跪在地上朝著韶閆不住地磕頭:“若是先生能救回我孫兒的命,我老婆子愿意給先生做牛做馬!” “不必做牛做馬,好好帶著孩子生活下去就好?!痹S是沒被人如此跪拜過,韶閆有些不適應地將老婦人從地上扶起,將一瓶藥丸遞給她:“這里一共有三顆藥,你每日晨起給他服上一顆,三日后我回來給他運氣,如此便能夠痊愈了?!?/br> “這樣就……可以了嗎?” 拿著藥瓶,老婦人還是有些難以信服,看了許多大夫都說這孩子救不活了,現(xiàn)如今韶閆說只要吃下三顆藥就能夠藥到病除,也確實難以令人相信。 韶閆顯然并不擅長去與這老婦人解釋為何他能夠僅僅憑借三顆藥就能夠救活別人都說已經(jīng)要死了的病人,只留下一句“三日后再來”,便離開了這破舊老屋。 “果真能治好那個孩子嗎?” 待韶閆離開那里之后,我心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便知你會如此問?!鄙亻Z卻聽著有些不大高興的模樣,卻是不答反問“為何非要我救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同我很像?!?/br> 爹死娘離,同樣是孤苦無依的人,不過他卻比我幸運,沒有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給拋棄利用,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奶奶,也還算不上孤苦無依。這么小的年紀,都還沒有好好看遍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