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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沒有辦法吃下去。 情蠱? 吃下去,只要我還一日愛著韶閆,便會日日飽受萬蟲噬咬之苦。 不吃,我的身軀就會日漸腐爛,拖著這副殘軀,不死不滅地茍活在這世間。 為何,為何偏偏要這樣折磨我! 我如同一個孤魂野鬼在世上漫無目的地游蕩,原本心心念念著想要找藥,如今藥是找著了,卻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三四個月,我回到了昆侖山下的小鎮(zhèn)。當(dāng)初給我打鐵面具的鐵匠,不曾變了模樣,專心致志地敲打著手中漸漸成型的鐵杵,抬手擦汗的間隙瞧見了我,驚訝地說道:“是你?” 我知道他認出了我,會帶著一具這么丑的鐵面具的女人,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 我走進鐵匠鋪子,喝了一口他遞給我的白開水,只見鐵匠在屋子里拿了什么出來,遞給我后發(fā)現(xiàn)竟是我當(dāng)初給他的耳墜子。 “我叫鎮(zhèn)上的師傅看了,說這耳墜子可是個值錢東西,我這鐵面具不值錢,平白拿了你這么值錢的東西我左右都睡不著覺,如今好不容易又見了你,你還是把這耳墜子拿回去吧,不然我總是不安心?!?/br> “可我沒有錢來付這鐵面具的手工費?!?/br> “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你也不用給了,就當(dāng)我送你好了?!?/br> “這樣吧,這耳墜子我也不收了,你能收留我一段時日嗎?” “啥?” 鐵匠的家建在山腳下,院子里種了大樟樹,風(fēng)吹過后滿耳都是唦唦唦的聲音,鐵匠的妻子是個微胖的女人,發(fā)髻被高高地盤起,瞧著我疑惑地向鐵匠問道:“這位是?” ☆、尋 “你還記得那個給我耳墜子的人嗎?就是這位夫人,她要在我們家借住一段時間,你趕緊將東邊的屋子捯飭出來。” “哦,哦!” 鐵匠的妻子應(yīng)著走回了屋子,我環(huán)顧了一下院子,養(yǎng)了十幾只的雞和一頭牛,走進屋子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小女孩和兩個男孩子,鐵匠將小孩招呼了過來說道:“這是我兒子和女兒,大頭、小頭還有黃丫?!?/br> 小孩子怕生,躲在鐵匠身后不敢出來,很快鐵匠的妻子也走了過來,說是屋子收拾好了,可以讓我過去。 屋子很小,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方桌,被褥被洗得發(fā)了白,卻是很干凈,我讓鐵匠一家人不用招呼我吃飯,便徑自躺下床,一路而來的勞頓令我很是疲憊,我閉著眼睛很想要入睡,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第二日鐵匠妻子問我是否要一同前去集市,想了一下待在屋子里也是無聊,便點頭應(yīng)下。 鎮(zhèn)上的集市并不是很熱鬧,但也是人來人往地不少,各色花樣也很全,做衣服的布料,各類活禽,叫賣聲充斥于耳內(nèi)。 鐵匠妻子今日要先將自己十日來織好的布匹送到布莊,換了散碎銀子之后才能去購置今日要買的東西。由于布莊處于比較偏遠的位子,與集市相隔了三條街,她便讓我自己先在市集里逛逛,等她換了錢回來買好東西再一同回家。 我點頭應(yīng)允,一個人在集市里到處漫無目的地晃悠,突然人頭攢動起來,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一時間發(fā)生得太快,我被夾在擁擠的人潮掙脫不開也一并被推了過去。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腳跟,我發(fā)現(xiàn)竟是有人搭了臺子要招廚子,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正上方,鄭重其事得咳了一聲,便開始了一早就準備好了的開場白: “今日是我鄭氏酒樓第二家分店的開張日子,特設(shè)了這廚藝爭霸的擂臺,今日,不論男女長幼,只要你的廚藝足夠好,足夠吸引食客,我鄭氏酒樓唯才是用通通照單全收,開出的價碼,絕對高于所有酒樓,更會提供一套三進的院落供首席廚師居住?!?/br> 話音落,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三進的院落,這在這個小小的鎮(zhèn)上,可是只有土財主才住得起的房子。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擁擠的人群,卻不知被誰推了一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人來人往地,也不知是誰在我的手上踩了好幾腳,幾次都爬不起來,突然有個人拉住我的手臂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卻聽他道: “你沒事吧?” 聽見這聲音,我驚嚇地趕忙推開了他,很快就被人群給沖散了,著急忙慌地跑開了老遠也不敢回過頭去看,不論是否自己聽錯了,我也不愿意令他見著我如今的這副模樣。 跑累了,在河邊的柳樹下坐了好一會兒,自嘲地笑了笑,韶閆在昆侖山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小集鎮(zhèn),屠彌,你不能太想念他了,不然你就永遠沒辦法吃下藥,永遠好不了。 鐵匠妻子在黃昏的時候找到了我,拎著大包小包看著氣喘吁吁的模樣。 “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找了老半天生怕你人生地不熟地跑丟了,快回家去吧,我還得趕回去做飯,估計娃都快餓昏了?!?/br> “大嫂對不起。” 不由我分說,鐵匠妻子將手上的東西全都歸置到一只手上,空出了另一只手走上前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趕緊的,我們還得在天黑前趕回去,入了秋這天黑得也快,可不能再耽擱了?!?/br> 回去的時候,我們二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房子里已經(jīng)燃起了裊裊炊煙,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卻見是大頭、小頭與黃丫三人自己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們回去。 鐵匠妻子原先還是很高興孩子們能夠自己做飯食,可是這高興勁還沒持續(xù)一會兒,便急匆匆地跑進了廚房,揭開了米缸的蓋頭,失落地坐在了地上。 第二日撞見她與鐵匠二人低聲細語地說著什么,我才知曉,原來日子便過得緊巴巴的,一直用米熬成米漿才拖延日子,昨日孩子們將剩下的米都做成了干飯,家里已經(jīng)沒有剩下的存糧了。 我聽了悄悄回到屋里,心里卻很不是滋味,我沒有想過,普通人那柴米油鹽的日子,竟可以困頓成這樣。 我雖然不用吃飯進食,但是與普通人住在一起,為了裝樣子也多少還是要吃一點,不然便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可是瞧著如今的模樣,也許我該早些離開這戶人家了。 鐵匠夫妻對于我突然提出要離開顯得很吃驚,一再開口挽留讓我再住些日子,我很堅定地搖了搖頭,只稱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不再住下去了。二人拿了一些干糧硬塞給我,說是讓我在路上吃,我拒絕不了,只好勉強收下,在離開的時候偷偷放回到了墻籬上。 身無分文的我,不覺間走到了昨日人頭攢動的鄭氏酒樓門口,小二忙里忙外地吆喝著客人,我在外邊駐足了許久,直到小二都看不下去了過來趕人: “我說姑娘,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你在門口站了大半天,也不進來吃飯也不離開,你要不吃飯,就趕緊走吧,不要擋在我們門口,影響我們做生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