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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的高姨娘臉色黃瘦,眼窩深陷。 冷不丁付寬見了,心都要跳了出來。幾步搶到床前,連聲道:“你怎么,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緊閉著雙眼的高姨娘,勉強掙開眼睛,沖著付寬,輕輕地、幾不可聞地喊了聲:“世子爺!” 便就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 可是,高姨娘這一聲“世子爺”,幾乎就像是拿什么東西敲付寬的心一樣。 付寬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低聲喊了高姨娘一聲小名:“清清!” 高姨娘緩了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睛,看了眼付寬,第一句話,竟然是:“我不恨你,你當初對我和孩子,都很好的。是我們不懂得知足,害了大小娘子?!?/br> 丫頭彩玉搬了凳子來,付寬坐下,一手拉著高姨娘已經(jīng)如槁木的手道: “別說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病了,怎么也不讓人知會我一聲?請個好太醫(yī)來,也不至于病到這種程度?!?/br> 高姨娘因著自己心里有鬼,怕連累了趙夫人,連忙說道: “病來如山倒,世子爺又不是醫(yī)生,告訴子又怎么樣?大夫人知道后,也是從太醫(yī)院請的人,每日里還派人問個幾回,都是一樣的。是我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世子爺早知道了,也一樣?!?/br> 在邊上聽著的付悅,氣得抿了抿唇。 從邊上倒了杯溫水,湊到跟前道:“姨娘喝點兒水,潤潤嗓子,少說些話吧,勞精神?!?/br> 付寬接過水杯,坐到床沿邊上,一手半抱起高姨娘,一手慢慢地將水杯湊到高姨娘唇邊。 高姨娘慢慢地喝了口水,道:“好了,不喝了。” 付寬輕輕地將高姨娘放下,回手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付悅。 高姨娘輕聲說道:“我病得這些日子多虧了歡娘在傍照顧,世子爺,我萬般不放心的,便就是歡娘……” 一陣地咳嗽聲,高姨娘的嗓子直到有了腥咸,才停住了。 高姨娘拿帕子拭了拭嘴,付寬欲接過來,讓她換新的??墒歉咭棠飬s不肯松手。 付寬心驚,強行從高姨娘手搶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深紅色的斑底,一看就是曾經(jīng)吐過血。然后,還有剛剛咳出的血絲。 高姨娘忍不住哭道:“世子爺,奴跟了世子爺一場,只求世子爺看在發(fā)奴的面上,善待歡娘。奴一輩子,現(xiàn)在也就有歡娘了。” 付寬寬慰道:“瞧你說的,咱們既然過繼了好,自然是要對她好。誰跟你說什么了?怎么無故說起這個來了?” 高姨娘輕泣著說道:“沒有,沒誰在奴的跟前說什么。奴只是不放心歡娘,世子爺也瞧見了,我這身子病,也只求將來,看著歡娘有個好的歸宿。不似我,與人為妾,哪怕是個農(nóng)夫,平頭娘子,也比貴妾好上百倍。” 付寬心下一動,笑道: “好了,你真是病糊涂了,咱們家出來的,即使是庶出,也不可能嫁個農(nóng)夫。她才多大,你就cao起這個心來了?既然你不放心好,就敢快將身子養(yǎng)好,將來自己選婿。我答應你,將來她的女婿,你來選。這樣,總放心了吧?” 高姨娘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是一陣的咳嗽,然后才謝道:“謝世子爺,世子爺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別誑奴。” 付寬見高姨娘也實在是病得厲害,站起身,道:“我什么時候誑過你?你好好的養(yǎng)病,別凈擔心點子有的沒的?!?/br> ☆、第二十五回 17(夫妻) 又寬慰了高姨娘一些話,轉(zhuǎn)過頭,又問了牛婆子,高姨娘怎樣看病,怎么開藥。 牛婆子自來對高姨娘忠心,自然認認真真地回答。 付寬夸贊了牛婆子兩句,自然又威嚇著,讓牛婆子別有二心,要是高姨娘不好了,接星苑的下人,全都發(fā)賣了之類的話。 說完,付寬又叮囑付悅,讓她好生地侍候高姨娘。 付悅自然是老實地答應,低垂著眼睛,看起來極為的守禮本份。 然而,付寬卻瞅著付悅,好一會兒不說話。 付悅知付寬在瞅她。 她低垂著頭,一副垂手聽訓地乖巧模樣。 付寬終是微嘆了口氣,說道:“她既然過繼了你,你就是她的女兒,你好好侍候她,她好了,你也好。” 付悅心下舒了口氣。 她知道,這是付寬心下做了決定。 將她定給李演,以其和李家建立聯(lián)系,好買天香草的事,付寬終是放棄了。 付悅心底泛著冷笑。 只要現(xiàn)在不給她定出去就行。 打從付寬被付悅攔到接星苑,趙夫人就已經(jīng)收到信了。 付寬過到延居時,面色就不大好看。 趙夫人正和婆子說事,付新、付芩,還有付蕓也都回去了。 付寬進到屋里,瞥了眼趙夫人,便就直接進內(nèi)室去了。 趙夫人打發(fā)了婆子,進到內(nèi)室,侍候付寬更衣。 付寬不說,趙夫人就偏不肯問。 趙夫人只說些家里瑣事:“老太君這幾天精神好許多,年紀大了,到底禁不起生氣了。柳姨奶奶留下個爛攤子,十分難弄,錢又對不上,國公爺又攔著,實在不好弄呢。” 付寬陰郁著臉,整理好換到身上的家常服。從內(nèi)室里出來,小丫頭已經(jīng)打來了洗臉水。 付寬洗臉,有小丫頭遞手巾。 趙夫人坐回座位上,淡淡地問道:“天香草的事,怎么樣了?” 而似乎,正是這一句話,引燃了付寬心里的強忍著的怒火。 付寬幾乎咬著牙問:“清清病得那樣重,你竟然一點兒風聲,都不跟我透露?你眼里,除了天香草之外,還有什么?清清死了,也無所謂是嗎?” 屋內(nèi)的丁婆子一見這架式,嚇得敢忙讓屋內(nèi)的丫頭全都退了出去。 趙夫人一聽,也來了氣,猛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可能是起得太猛,又或是被氣得,一時頭暈,身子不自主地晃了兩一上。 丁婆子連忙上前,扶住趙夫人,勸道: “夫人慢些,世子爺也是冷不丁地見著高姨娘,著急了,夫人何必跟世子爺犯急?慢慢與世子爺說就是了。咱們給高姨娘找的是太醫(yī)院的老醫(yī)生,每天也是要什么給什么,一天三、四回的問。還怕世子爺知道是怎么的?” 丁婆子的一席話,明著是在勸趙夫人,實則是說給付寬聽。 將高姨娘治病的經(jīng)過,趙夫人都做了什么,說得有條不穩(wěn),有理有據(jù)。 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付寬在聽了丁婆子的話后,也頗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躁。 可是趙夫人也上了脾氣來,并不給付寬臺階下,哼道: “我眼里就只有天香草了,怎么了?我錯了嗎?清清、清清,你去找你的清清吧,也不知道我兒如今這樣,誰害的?若不是她生了個好女兒,世子爺千般的寵著,我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