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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覺得有人踩她的裙角。 ☆、第二十回 8(禮物) 可是為時已經(jīng)晚,付新本是往下跪,經(jīng)這么突然一抻,便就成了往頭撲。 這是極為失儀的。 而付新身后的付紋、付悅幾個,則已經(jīng)規(guī)矩地跪到地上,給崔太夫人磕頭:“老夫人萬福?!?/br> 在一眾人里,付悅磕頭磕得極為精準(zhǔn)。 手的擺放,腰的彎曲與后背的挺直度。 即使是崔太夫人年輕數(shù)十歲,也不見得比付悅行得標(biāo)準(zhǔn)。 也難為當(dāng)日,武琪不肯收付悅。 付悅?cè)羰浅鋈ソo人當(dāng)禮儀師傅,武琪都得自退一席。 崔太夫人瞅了,不由得暗暗點頭。 但是一瞅幾乎趴到地上的付新,崔太夫人面上就是一沉。 趙夫人大驚失色,一想到自家母親,不將人罵哭決不停嘴的習(xí)性,就搜腸刮肚地想為付新開解幾句。 付新趴在地上,以頭觸地,不等趙夫人出聲,已經(jīng)悶聲說道: “外孫女兒出自商家,自小沒有規(guī)矩,母親在家里教了外孫女兒多日的禮儀,卻半分沒有學(xué)會。母親教女兒今日定要求得外祖母親自教育?!?/br> 崔太夫人本來已經(jīng)打算要罵付新了,聽了付新的話,倒是愣住了。 小小年紀(jì),光是這份反應(yīng),就不一般。 也難為她女兒會非要過繼了這孩子。 崔太夫人心下這般想到。 當(dāng)然了,崔太夫人是不可能承認(rèn),她教出來的女兒,會胡亂的憑著感覺亂認(rèn)親的。 崔太夫人這是變著法的,給付新加分。 本來打算看好戲的付悅,也是愣住了。 她知道付新嘴甜,但沒想到,反應(yīng)卻也是如此的靈敏。 一下子,便就想到了為自己開解眼前尷尬的說詞。 付悅不得不承認(rèn),付新還是有幾分頭腦的。 崔太夫人面上緩和了不少,慢聲問道:“是嗎?你母親這么與你說的?” 付新仰起頭,一臉誠摯地看著崔太夫人,道: “外孫女兒怎敢騙太夫人?母親說‘你這般拙劣,我是教不得你了。還得你外祖母出手,就是塊頑石,也能調(diào)—教成美玉。明兒去了你外祖母哪兒,你就求著你外祖母留下你來。清河崔家,可不是浪得虛名的?!?/br> 趙夫人心想: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娘一慣的愛端架子,怎么可能被你的馬屁給糊弄了? 事實證明,世人沒有不愛被人拍馬屁的。 只有會不會拍。 趙夫人對自己母親的認(rèn)識,被刷新了。 崔太夫人隨著年歲增長,與她接觸的人,礙于她的身份,表面上恭敬。 背地里的不以為然,崔太夫人多少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沒人拍她馬屁,有些人是不敢。 像趙夫人等人,自小在崔太夫人一本正經(jīng)的教養(yǎng)下,對同崔太夫人是又敬又怕。 如何會敢在崔太夫人面前,偷jian?;?,油嘴滑舌? 而不怕崔太夫人的人,又不值當(dāng)?shù)?,自降身份去巴結(jié)崔太夫人,說些好聽的。 因此上,付新的話,就如一股甘甜,流進(jìn)了崔太夫人那荒蕪的心田上。 付新既夸了崔太夫人儀禮,連帶著抬高了清河崔氏。 崔太夫人最愛聽人說她們清河崔氏,如何的高貴。 隨著崔太夫人臉笑得如春花一般,趙夫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而踩了付新衣角的付悅,卻是氣得鼻子都歪了。 崔太夫人笑得比對著趙夫人還柔和:“小人精,在我這兒耍心眼,你以為我老太太是好糊弄的?你母新是我女兒,我還不知道她的?” 付新仰著頭,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瞅著崔太夫人,跪得直直地,一副恭聆圣訓(xùn)的模樣。 崔太夫人再端不住了,笑出聲來道:“好了,起來吧。我自然知道,我女兒定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你母親自己也知道,她自己當(dāng)年多難教,不也被我教出來了?” 趙夫人心想:我這娘不會前些時候,感了風(fēng)寒,有些糊涂了吧? 怎么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呢?剛進(jìn)門時,感覺還好好的呢。 付新幾個都站了起來。 丫頭過來,撤了軟墊。 張媽拿了個托盤過來,上面覆著塊紅錦布。 崔太夫人往托盤上瞅,張媽輕輕地將那蓋布掀開。 托盤上,是些小玩意。 崔太夫人瞅了瞅,笑道:“那個金麒麟給憨娘吧,其余的,你就看著分吧。” 張媽將托盤遞給身邊的丫頭,拿出金麒麟,送到付新手上,道:“這是太夫人給姑娘的見面禮?!?/br> 付新沒伸手接,笑道:“張媽可否給我?guī)??這是外祖母送的呢,我今天一定要帶著它,方不負(fù)外祖母的一片心意?!?/br> 張媽笑著答應(yīng)道:“可以可以,老奴這就給姑娘戴上。” 戴上金麒麟后,笑著沖崔太夫人一行禮,道:“謝外祖母堂,外孫女兒也為祖母帶了些禮物,希望外祖母喜歡?!?/br> 付新這一禮,行得極為標(biāo)準(zhǔn)。 崔太夫人不由微一皺眉。 剛剛那一禮行得,倒像是一個踉蹌。 而剛剛付悅的儀禮又是那般的出眾,所以,誰站在付新的后面,崔太夫人可是看得清楚的。 也有可能是付紋。 不見得一定是站在付新身后的人下的手。 崔太夫人鷹一樣的眼睛,微瞇了瞇。 付新不應(yīng)該感覺不到,有人對她使絆子。 但她卻吭都沒吭聲。 崔太夫人微點了下頭,露出個滿意的笑來。 孺子可教! 張媽分給付悅的,是一個銀手鐲子。 付悅也是極力地表現(xiàn)出,與付新一樣的開心,臉笑得也跟朵花似的,沖著崔太夫人謝謝道:“外孫女兒謝謝外祖母堂,外孫女兒也要一直戴在腕上?!?/br> 崔太夫人面上的笑容淡淡的,只是點了點頭。 付悅還要說話,得了東西的付芩、付蕓幾個,行禮出言謝崔太夫人。 將付悅的話,給截回了肚子里。 此次來趙府,付悅也是準(zhǔn)備了禮物的。 轉(zhuǎn)而,崔太夫人卻問付新道:“哦,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可不是什么護腰、護腿這類的東西吧?我這兒,再比不得付國公府,繡娘還是養(yǎng)了幾個的?!?/br> 付悅立時感激起付芩幾個,將她的話給截了回去。 她準(zhǔn)備的正是這些。 付悅記得,上輩子,崔太夫人很吃這一套的。 她拿這些個東西,沒少打動崔太夫人。 直說東西雖然不值幾個錢,難能可貴的是一片孝心。 付新一笑,道:“反正外祖母一定想不到?!?/br> 說完,付新轉(zhuǎn)頭對張媽道:“勞張媽,去外拿進(jìn)來。就在跟來的人手里呢?!?/br> 付新這樣說,不單崔太夫人奇怪,就連趙夫人也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