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便就再起來了。我看姨娘動不動就一捂胸口，面色慘白，應該差不多就這病。爹瞞著咱們，也不過是怕咱們氣著她吧。哼，怕咱們把她氣死了。”

    呂氏捏著藥的手指不自覺地抖了抖：“要真是的話，你想怎么辦？”

    付悅笑了笑，一副的云淡風清：“要真是，咱們娘倆就不用急了，慢慢圖謀，姨娘再嬌貴，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再說，她的心尖是誰？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咱們不真動她的心尖，那也是爹的，咱們只嚇她，一次不行，就兩次，總會嚇死她的?！?/br>
    呂氏看著付悅，心生一陣寒意。

    付悅知道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決不像個六歲的孩子，但又怎么樣？她現(xiàn)在是知道了，對于呂氏來說，孩子只有有用和沒用之分，她現(xiàn)在懷疑，但只要有用，呂氏自己就會給找出呂氏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來。

    果然，呂氏只是看了會付悅，然后笑道：“你自小就比別人家的孩子聰明，現(xiàn)在大了，果然越發(fā)厲害了。想來這些日子，跟著女先生沒少看書吧？”

    ☆、第七回 11

    付悅走到呂氏跟前，假裝親昵地拉起呂氏的手道：“姨娘處處礙娘的事，女兒自然為娘著急。娘在爹哪兒好了，女兒才能沾著光。娘既然賢惠，那壞人就讓女兒來當。娘也說了，無論我做什么，總是爹的親女兒，爹不會將我怎么樣的?！?/br>
    呂氏低下身，將付悅抱在懷里，道：“還是得有女兒，看你那兩個兄長，一個半死不活，一個雖然也關心我，但對你爹半個不字不敢說。幸好老天有眼，將你送了來。娘聽你的，這就去尋個醫(yī)生問問，然后再決定怎么做?！?/br>
    付悅摟著呂氏，頭枕在呂氏的肩上，眼睛里一片的狠毒?？上问峡床灰?，要不然，說什么也抱不下去的。付悅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獵物的狼，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呂氏抱著付悅，心下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呂氏自動地想，大概是她這些日子冷著這孩子，然后又在清風庵里受了些苦，受過些挫折，所以才會突然長大。

    付偉回凝香浪園時，沈蓉吃了藥，已經(jīng)好了。付新有些害怕，就一直圍在沈蓉身邊，紀媽喊付新去睡覺，她也不肯。

    付新雖然小，但一些事情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她緊緊地拉位沈蓉的衣袖，寸步不離地守在沈蓉身邊。沈蓉看付新那水汪汪的眼睛，伸手安撫地摸了摸付新的頭。

    “傻孩子，娘沒事，娘為了你，也一定要活著。你爹再寵你，他終還有其他子女。娘就你一個?！鄙蛉匕胧菄@息地說道。

    在邊上的紀媽聽了，勸道：“姨娘快別當著憨娘面說這些，別看憨娘小，什么都懂的?！?/br>
    付新抿著唇道：“娘，我一定乖乖的，聽娘的話，不讓娘生氣。也不跟姊姊親，姊姊看起來好可怕。她剛當著爹爹那樣說，其實就是在告狀?？墒遣⒉皇悄锊蛔屛腋㈡⒂H，是我自己瞅姊姊可怕，她總拿一種嚇人的眼神看我呢?！?/br>
    沈蓉輕笑道：“無所謂，反正她說得也是實話，我就是不想你倆一塊玩。那孩子不簡單?！?/br>
    付偉從外面進來，將這娘倆個的對話全都聽見了。

    沈蓉倒也無所謂，就半靠在床沿邊上，不咸不淡地問道：“那孩子怎么樣了？沒傷著哪兒吧？繡燕，將那包藥拿來，給二爺看?！?/br>
    付新并沒有像往日那樣，跑到付偉跟前撒嬌。而是依舊拉著沈蓉的衣角，站在床沿邊上，瞅著付偉不說話。

    付偉摸了摸付新的小臉，道：“這是怎么了？誰讓咱們的寶貝不高興了？”

    付新也不出聲，抿著嘴唇，眼睛瞪得圓圓的。

    紀媽上前，拉著付新哄道：“乖憨娘，晚上了，跟紀媽回去休息了，要不明天該起不來，上學晚了，女先生該說你不是好學生了。憨娘不一直想當個好學生，讓女先生喜歡？”

    沈蓉也跟著哄道：“乖，娘也累了，想休息，快回去睡覺吧，你不走，娘也不能休息。娘現(xiàn)在是病人，累不得，你剛不是說要聽娘的話？”

    付新又瞅了瞅付偉，然后點頭點：“女兒聽娘的話，娘也要好好休息，別生氣。女兒明兒早上來看娘?！?/br>
    說完，付新卻沒跟付偉送晚安，任著紀媽拉著走了。付新沒有生付偉的氣，而且那種情況，其實付新也理解付偉撇下她們娘倆個，將付悅抱走。但付新就是不想理付偉。

    回到自己的居室，付新就呆坐在床邊上，一動不動，也不出聲。不像以往，要是沈蓉不來哄她睡覺，她便就要難為紀媽，給她講個故事，或是說個什么新鮮事，才肯乖乖的躺到床上睡覺。

    而且還時不時地與紀媽耍些小聰明，假裝閉上眼睛睡著了，被窩里卻藏了好玩的，單等紀媽轉(zhuǎn)身去干別的，她便要偷摸起來玩。

    被紀媽抓到好幾回，然后紀媽學聰明了。一到晚上，經(jīng)常是這兩人因為睡覺斗智斗勇。看誰熬過誰了。不過，總是付新輸，紀媽上了點兒年歲，本來覺就少，付新白天使勁玩，哪里熬得過紀媽？

    但是今天晚上，付新從沈蓉的主居過到這邊來時，就一直悶悶不樂，一道上也不曾說一句話。然后進到屋里，坐床上后，任著紀媽為媽擦臉、洗手、腳，一動不動。然后紀媽給她換了睡衣，她便就躺到床上，紀媽給她蓋上被子，付新就睜著眼睛看床頂。

    付新一聲也不吭，可嚇壞了紀媽。

    紀媽想著法的逗付新，可付新看都不看紀媽一眼。紀媽終于投降，摸了摸付新的小臉道：“乖孩子，告訴紀媽，怎么了？這么不高興？”

    付新突然起來，摟住紀媽的脖子，帶著哭聲道：“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好討厭姊姊，明明今天是姊姊的錯，她還惡人先告狀，太討厭了。我娘臉都氣白了，可是爹爹卻理都沒理我娘，抱著姊姊走了。好討厭，他倆都好討厭。我不喜歡爹爹了?！?/br>
    紀媽摟著付新，勸道：“乖孩子，你姊姊是誰？她不也是二爺?shù)呐畠海颗畠核ち?，當?shù)淖匀恢薄Ｄ阋撬こ赡菢?，二爺肯定更著急呢。憨娘想一想，你爹四個孩子，對誰最好？”

    付新抹了抹眼睛，道：“可是爹讓娘傷心了?！?/br>
    紀媽笑道：“傻孩子，姨娘傷心不是因為這個，快別多心。姨娘是著急她自己的病，你要是真心心疼姨娘，明兒見了二爺，一定要好好的，別讓姨娘娘擔心才是。你今天走也沒跟二爺說話，姨娘肯定著急了。”

    付新道：“真的？我娘不是因為跟我爹生氣？”

    紀媽笑道：“你這孩子，紀媽能騙你嗎？你姨娘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跟個孩子爭？你以后呢還跟現(xiàn)在一樣，對歡娘敬著、遠著，多防著她就行了，別的都是大人的事，憨娘就乖乖的聽話，別讓姨娘著急就行?！?/br>
    付新他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