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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愣,想著嬈音橫豎不會放我走,倒不如弄個清楚:“他不是天帝與王母的孩子嗎?” 嬈音道:“天帝確實是魔尊的父親?!?/br> 言下之意,王母卻并非魔尊的生母。 這實在是個驚天撼地的秘密。 嬈音語調(diào)溫柔:“我當初是魔尊母親身邊的一名小婢女,親眼看著魔尊大人出生,看著他被抹去記憶與魔氣,被接到了天庭,一無所知地活著……到最后,所愛之人死在自己敬重的人手下,還是被父親指使的,同時還毫無預(yù)兆地得知了自己的身世……雖然是魔界與天界最高貴的血統(tǒng),但兩者相融,卻反而讓他痛苦。” 我古怪地道:“莫非,宴安的母親是曾經(jīng)的魔尊?可魔界歷任魔尊,分明都是男的……” 嬈音的臉色變了變:“你在想什么?!魔尊的母親,是上一任魔尊唯一的meimei?!?/br> 我訕訕道:“哦。” 嬈音伸手,輕輕摸了摸宴安的臉:“魔尊真的受過太多苦了,我知道的并不完全,但……光我知道的那些,已足夠讓我心疼。他本不該出生,因為父母的關(guān)系,他就是傳說中那毀天滅地的魔胎,若有一日他徹底無法壓抑魔性,便會成為一個前所未有的暴虐的魔,甚至……將目之所及的一切生物,殺個干凈?!?/br> 這與我在天機鏡內(nèi)看到的景象完美對應(yīng)上了。 我試探地道 :“如何才能避免他的魔性完全爆發(fā)?” 嬈音輕輕搖頭:“除非他死。” 頓了頓,又說:“但我不會讓他就這樣死的……所以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答應(yīng)你,建造出一個幻境,困住他呢?”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嬈音嘆了口氣:“無論妖魔鬼怪還是凡人,碰到感情,總是會不理智的,可我已陪在魔尊身邊這么多年,漫漫時光,魔尊待我很好,我不會再為自己奢求什么,只希望他能過的好……甚至,我也想過,如果柳若姑娘能復(fù)活,魔尊姑娘的臉上能出現(xiàn)笑容該多好,即便她只是個再平凡普通不過的凡女?!?/br> 嬈音抬眼盯著我:“可出現(xiàn)的,卻是你這樣的?!?/br> 我:“我這樣的……” “你這女人,實在太過絕情,即便你不是柳若,魔尊待你這樣用心,你竟一點不為所動。聽到魔尊是魔胎,也絲毫沒有觸動……我一想到魔尊將真心給了你這樣的人,心頭便一陣苦楚。”嬈音手指又動了動,我周圍的一切便忽然扭曲起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扮好柳若,但無論如何,也一定會比你這個柳若好。” 我困難地道:“我活著也不會留在這結(jié)界內(nèi)的……你殺了我又有何用?!?/br> 嬈音道:“只有你死了,我才是唯一那個柳若。” 我十分想告訴嬈音,這世上還有個人長的和柳若一樣,遠在昆侖,名曰薄山。 我死了,還有這位仁兄可以隨時補位。 但我已說不出任何話了。 這注定,是個多災(zāi)多難的夜晚,先是宴安再是張道士和那幾個大漢,最后又是嬈音,我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宴安,總算明白什么叫害人之心不可無。 我的思緒逐漸空白之際,整個屋子忽然狠狠一晃,原本已成型的幻境猶如摔碎的鏡子,裂出一道道縫隙。 嬈音神色大變:“什么人?!” 我大喜,不曉得是君揚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是寒崚來救我了。 嬈音收了手,再顧不得我,只拼命輸送法力,想要穩(wěn)住這幻境,她嘶聲力竭地道:“不,不行,這里不能消失……這是我與魔尊的房子……” 可她法力畢竟有限,我們之前搭建這幻境就已費了一番周折,如今宴安還沒醒來,有人若發(fā)現(xiàn)幻境,從外界破除,簡直輕而易舉。 我漸漸也能動了,趕緊伸手一同破壞幻境,在我與外部那人的齊心協(xié)作下,最終這幻境還是徹底消失,回到了之前的模樣,僅存的幻影猶如點點熒光,逐漸融進暗夜之中。 嬈音尖叫一聲,抱著腦袋,不可置信地坐在了地上。 木門被人一把推開,來人卻是趙鈞。 他與之前所見的虛弱模樣截然不同,站的筆挺,神色冷漠,眼內(nèi)泛著一點凡人絕不可能有的紅光。 嬈音猛然站起來,發(fā)狠地瞪著趙鈞:“你找死!” 趙鈞冷冷地看看她,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宴安,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原來如此,呵,天助我也……” 他的語調(diào)十分奇特,并不似個男人的聲音,反倒更像個嬌俏溫柔的女人。 這根本不是趙鈞,我奄奄一息地靠著墻,回憶自第一次見趙鈞以來的種種畫面,漸漸有了個想法,然而不等我出聲,嬈音已直直朝著趙鈞沖了上去。 趙鈞不閃不避,看著嬈音迎面沖來,只輕輕一揮手,嬈音便像斷了線的風箏,從這頭飄到了那頭。 嬈音大驚:“你……” 剛說一個“你”字,趙鈞又招了招手,嬈音騰空飛到了趙鈞面前,從趙鈞的胸膛內(nèi)探出一只巨大的如同rou蟲般的東西,直接纏繞住了嬈音,我抬手以僅存的法力打向那rou蟲,然這短短一瞬,嬈音的身子已迅速變得焦黑,只剩一顆腦袋還保存著原樣,清秀的臉上,一雙眼睛瞪的極大,并將永遠保持這副模樣。 rou蟲松開,嬈音的尸體被丟在了一旁,趙鈞閉目,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片刻后,他轉(zhuǎn)向我,微微一笑,朝我走來。 我站都站不穩(wěn),跌坐在墻角,趙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怎么樣,是不是很意外?” 我看著他,以一種輸人不輸陣的氣勢回道:“不是很意外……阿琮?!?/br> “趙鈞”一愣,隨即笑了,用一種更嬌俏的語調(diào)道:“你再猜?!?/br> 我強自鎮(zhèn)定道:“無論你到底是誰,先從趙鈞身上下來怎么樣?我看話本上說,凡人的皇宮里有種男人叫太監(jiān),你的相公現(xiàn)在被你這樣一搞,十分像太監(jiān)?!?/br> “趙鈞”冷笑一聲,那rou蟲便自他胸腔中長了出來,光華一閃,化作了阿琮的模樣。 我道:“我猜對了,你分明就是阿琮?!?/br> 自趙鈞忽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這坂煌村中,一直出現(xiàn)的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琮身上毫無血氣,趙鈞一個凡人被狗血潑了卻形容枯槁又是怎么回事…… 阿琮對我搖了搖手指:“我沒說你猜錯了,但你也只猜對了一半。這么多年來,你到底是聰明了一點點,可你一定想不到,我究竟是誰吧?若朦?!?/br> ☆、一念成魔 托夢千年和那饕餮的福, 我想起過許多往事, 但往事如云,飄在天際, 又似鴻雪,轉(zhuǎn)瞬即化,記憶中有許多影子, 卻都十分零碎,并不清晰也不連貫。 在我還是一顆若萍草的時候, 身邊除了師父,活物實在少的可憐,只有土壤中一只小蟲總是鉆來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