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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睡覺的,但或許晏安的神識受創(chuàng)太嚴重,又或者是他下意識希望一切如常,所以晏安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似乎就睡著了,周圍的一切漸漸暗下來,我的神識身處其中,也逐漸像是睡著一般。 晏安的低吟將我喚醒,我睜開眼,仍是在小草屋內(nèi),晏安在他自己的床上,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痛苦,隔著那層粗布,我有些遲疑,不曉得里邊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曉得此刻是不是能殺他的好時機。 我還沒動手掀開簾子,晏安自己就從床上滾了下來,他的模樣讓我有些吃驚——那張原本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可怕的黑紋,黑紋之下,似有什么東西,要沖破他的皮膚一般,劇烈地跳動著。 晏安雙眼緊閉,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全身也彌漫著一股黑色的氣體,我下意識想去喚醒他,又想到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當即扭頭去尋了那彎刀,對準晏安的心臟就要捅進去。 抱歉。 然而那彎刀還沒碰到晏安,就被圍繞在他身邊的黑氣給彈開了,直接飛出老遠,我的右手本就受了傷,現(xiàn)在虎口也被震的發(fā)麻。像是感受到危險一般,晏安忽然猛地睜開眼,雙眸血紅。 晏安是天帝之子,怎么會有魔的紅眼? 我與那雙眼對視,只覺得全身不由自主地輕輕發(fā)抖,那雙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嗜血而殘忍,他看著我,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直接將我給徹底抹殺,吞噬。 “晏安。”我試著喊了聲他的名字,他卻反應(yīng)極大地嘶吼了一聲,抱著腦袋又在地上打了個滾,那團黑氣繞著他,最后不甘心似地慢慢消散了,而躺在地上的晏安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低下頭,試著去探他鼻息,手才伸過去,晏安便忽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你又在干嘛?” 我:“……” 晏安睜開眼,眼睛已是正常的黑色,他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不適,只是抓著我的手甩開,又揉了揉眉心:“我怎么趟地上了?你把我扯下來的?” “你自己滾下來的?!蔽依潇o地說,“不要血口噴人?!?/br> 晏安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郏骸傲?,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br> “你比較奇怪?!蔽艺酒饋?,“晏安,你的眼睛為什么是紅色的?” 晏安一愣:“什么?” 他幾乎是急急忙忙地沖到銅鏡邊,看了半天,有些不滿地說:“胡說八道,我這不是黑眼睛么?!?/br> “剛剛你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還睜了一次眼?!蔽覜]打算隱瞞他這件事,“眼睛是紅色的。” 晏安面色微變,但仍堅持:“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錯了?!?/br> 我懶得與他爭辯,打算繼續(xù)回去思考怎么給他下毒,晏安就道:“咦,天就亮了?” 我抬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天果然亮了,晏安喃喃道:“怎么好像沒過去多久?!?/br> 因為確實沒過去多久。 因是在山腳,百花鎮(zhèn)內(nèi)又瘟疫遍地,小草屋里只有一點米,晏安說餓,便要我煮粥,這倒正合我意。 晏安去制作對抗瘟疫的藥了,也不知道晏安和柳若哪里搞來一個大鍋,晏安熟練地往里面一股腦地丟了昨天采集來的藥材,又開始攪拌,中間不斷放一些其他藥材進去。 我看著稀奇:“你弄這些還真熟練?!?/br> 誰料晏安瞥我一眼,涼涼地說:“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讓我做這些?你又一直沒危險,我不能報恩,居然只能在你身邊干這種粗活。你什么時候能有危險,讓我救你一次呢?!?/br> 柳若最大的危險,大概就是天界的神仙下凡來誅殺她的時候,可惜這一次,晏安沒有救下她。 想到這里,我又有些同情晏安,大約表情悵然了一些,晏安道:“我報恩后便會離開,但咱們已算半個朋友了,若有緣自會再見,你何必做這樣的表情?!?/br> 我低頭熬粥:“哦?!?/br> 晏安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弄藥,我將粥盛出來,兩個小破瓷碗,我與晏安一人一碗,我把斷腸草弄碎,加進了他的粥里。 “粥好了?!蔽覍﹃贪舱f。 晏安頭也沒回:“嗯,放著涼一會兒吧?!?/br> 我只好坐在后頭,將自己那碗粥喝了,閑閑地等著他來喝下這碗絕命白粥。 沒過一會兒,有個身形佝僂的中年男子經(jīng)過,他看起來似乎已疲憊到了極點,看見我們,他眼睛一亮。 我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那中年人走近,對我們道:“你們……咳,是百花鎮(zhèn)的?” 晏安道:“是?!?/br> 那中年人又咳了幾聲,說自己親戚在百花鎮(zhèn),但現(xiàn)在百花鎮(zhèn)有瘟疫,他匆匆離開,現(xiàn)在只能先回老家,可這一路人煙稀少,他已很久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了。 晏安頷首,又扭頭要去拿自己那碗粥:“這里有一碗粥,你喝吧。” 我:“……” 我一腳踹翻了這碗粥。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 告訴大家兩個好消息 一個是這篇文我寫完了 另一個是 誤打誤撞的 仙妃我居然終于寫出了一個滿意的開頭…… 所以下一篇文你們比較想看還是咧…… ☆、若萍草 晏安神識幻境內(nèi)的人都是假的, 除了我和晏安之外, 其他“人”本身就不成立,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若這中年人喝粥后死亡,晏安就會意識到我下毒了。 晏安和那中年人都震驚地看著我,我轉(zhuǎn)身去小草屋里拿了幾個紅薯給那中年人:“給你。” 中年人尷尬地接了紅薯, 道謝后便匆忙離開了,晏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剛剛在干嘛?” 我閉了閉眼:“沒干嘛, 我為你煮的粥你這么輕易就給了個過路人?何況他從百花鎮(zhèn)里出來,萬一有瘟疫怎么辦?” 雖然這話說出來我自己心里都覺得可笑至極,但大約是眼下最合理的理由了, 晏安聽了倒是忍不住笑了,又迅速忍住:“柳若,你真是……罷了, 你現(xiàn)在再來做一碗粥我來喝。他有瘟疫也沒關(guān)系啊, 你忘記了?我現(xiàn)在雖然是凡體,但什么瘟疫, □□之類的對我沒什么影響。” 我沉默。 晏安摸了摸下巴:“行了,我知道, 關(guān)心則亂。之前你也是如此, 非要我喝防瘟疫的藥。我不肯, 你還說我是怕苦不愛喝藥?!?/br> 我隨口道:“難道你不怕苦?” 晏安一頓,神色竟有些莫測。 晏安后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時候,我都尚能看出一點端倪, 如今他心情都寫在臉上,我自是一眼看破:“原來你當真怕苦?!?/br> 晏安不答話,黑著臉低頭熬藥。 我摸了摸下巴,既然□□對晏安是沒用的,我想毒死他的計劃也不可能成功了,晏安讓我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