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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柳眉。 柳眉很能理解:她那位娘做這野雞rou的料理是用了心的,受人賞識,自然高興,比得了賞賜還高興。 “娘,這些是什么?”柳眉這才有機會,指著桌子上堆著的一堆食材,“有一股子什么味道,怪怪的!是蟶干么?” 柳母搖搖頭,笑道:“沾邊兒了。不是蟶干,是鮑魚曬成的干呢!” 柳眉看著母親打開一只紙包,一股撲鼻的海腥味兒就此散了出來,其實也不是臭,只不好聞。柳眉夸張地堵著鼻子,笑道:“娘,這鮑魚干果然是臭的。您是不是聞得太久了,已經(jīng)聞不出來了?” 柳母一怔,笑道:“說得是,我在這屋子里待得久,果然不覺得?!?/br> 她又說:“眉兒別怕,一會兒娘將這些鮑魚干全洗過泡過,和rou燉在一處,就不是這個味兒了?!?/br> 柳眉自然知道,這些海產(chǎn)海貨,在腌漬曬干之后確實腥味很重,不過只要料理得當,菜肴里卻會帶上特別的鮮味。 “娘要燉rou呀!”柳眉十分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對柳母即將動手做的菜式充滿了期待。 “不是娘要燉rou。是你張嬸兒……也不是,其實是外頭的大廚房負責cao持明兒個璉二|奶奶過生日的席面。請的人多,你張嬸兒忙不過來,就喊我?guī)鸵r?!?/br> 柳眉“哦”了一聲。她知道賈母一聲令下,眾人湊份子給鳳姐過生日,湊出了不少,所以明兒個應(yīng)該會是個大擺筵席,什么貴吃什么的狀態(tài)。 “眉兒來給娘搭把手,娘要燒一整鍋的熱水。大廚房送來了好些南貨,都是上等的,只不過都要一一事先發(fā)好。明兒娘到外頭大廚房去幫個忙,你就在園子里歇著就好?!?/br> 柳眉笑著應(yīng)了句,“我又沒事兒,陪著娘去幫忙就是”。說著,她拎著個銅壺就出去打水了。她一踏出小廚房,立時便覺好過多了,空氣很清新,原本縈繞在鼻端那股子怪怪的味道就不見了。可她一轉(zhuǎn)身回去,將打來的水倒進灶上的大鍋里,那如影隨形的味道就立即又圍攏了上來。 “鮑魚之肆,果然是臭的?!绷几袊@,很擔心今天是不是得換過衣裳之后再回怡紅院。 “鮑魚……鮑……” 柳眉不覺想起了一件事,論理,這件事明兒才會發(fā)生——不,這事兒,難道明天還會發(fā)生么? 明兒是鳳姐的生辰,賈府眾人湊了錢給她過生日,聚在榮府里吃席飲酒看戲。偏生這時候賈璉犯了老毛病,習慣性出軌,偏生鳳姐因吃酒吃沉了回去換衣,就此撞破,鳳姐撒潑大鬧,而賈璉則持了劍要殺人,平兒被打,最后那個出軌對象鮑二家的自己上吊吊死了。 原本柳眉已將書里寫的這件事兒給忘在腦后了,只因見到鮑魚,才想到鮑二家的,才順著將此事想起來的。 第65章 醋烹鱸魚與一鵝三吃 柳眉將拎進來的水都折在鍋里, 人卻呆里在灶臺跟前胡思亂想。 雖然在原著里記著, 發(fā)現(xiàn)了賈璉的出軌之后, 鳳姐果斷地吃醋撒潑,可是如今的情形, 已經(jīng)與她所熟知的那個紅樓有了不小的差別。 頭一件, 鳳姐明兒不會吃酒。她懷著身子,賈璉與她夫婦二人膝下又無子,因此旁人決計不敢胡亂給鳳姐灌酒;既然鳳姐不會喝醉,又怎會因醉與賈璉發(fā)生沖突?她該是保持著當初整死賈瑞那時候的冷靜與殘忍才是啊。 第二件,鳳姐眼下有身子, 賈璉看在嬌妻有孕的份兒上,多少該有些收斂……吧! 第三件……這是柳眉自己瞎猜的。從鳳姐前幾次行事來看, 書中所有鳳姐親身經(jīng)歷的事,她都一一記得清楚,要么巧妙化解,要么加以利用。這一件夫妻二人大打出手, 上演全武行的大事, 鳳姐想必會有相應(yīng)的處置。 柳眉瞎猜一陣, 柳母那頭就一聲催, “眉兒, 水夠了么?” 柳眉低頭一瞅,灶上的鍋才剛滿了三分之一。她趕緊再出去打水,回來的時候心中不免又展開八卦的翅膀,想:萬一, 鳳姐會想要考驗一把賈璉呢? 鳳姐肯給賈璉生娃,一半是為了前程考慮,想要膝下有子,另一半,應(yīng)該也是因為心里多少是有著賈璉的吧! 不過賈璉這樣的人,能夠經(jīng)得住考驗么? * 第二天,榮府熱鬧非凡。鳳姐的生辰,是賈母交與尤氏去張羅的。尤氏本是鳳姐妯娌,又一向與她交好,cao辦起來,自然事事周到。 大觀園里的女孩兒們,都打聽得到尤氏替鳳姐cao辦的十分熱鬧,不僅僅有酒吃,有戲聽,而且還請了耍百戲并男女說書的先兒,自然心熱,都準備好了要恣意玩樂一日。 柳眉卻應(yīng)了柳母到大廚房幫忙。 因尤氏cao辦的關(guān)系,寧府的廚子老鄭也趕過來幫忙。因上次蟹宴上頭老鄭大敗虧輸,賈母等人的賞賜是顆粒無收,所以老鄭與柳母等人一起共事,話就格外酸。 “好了!”張材家的是管事娘子,不上灶,卻穿了個圍裙,在大廚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聽了老鄭的酸話,手指差點兒沒戳到老鄭的鼻尖上去。“我瞅你啊,菜沒做兩個,話倒說了幾車轱轆,你面前那兩瓶子老陳醋啊,早已都被你折到鍋里去啦!” 老鄭眼前鍋里燉著的,正是大塊的白煨rou,與老陳醋搭不上半點關(guān)系。聽張材家的喊了這么一嗓子,老鄭登時嚇了一跳,趕緊彎下腰聞了聞味兒,才意識到是張材家的說笑,登時拍拍胸口,說:“我以為這白煨rou做成糖醋rou了呢!” 廚房里忙碌著的女人多,男仆少。老鄭聽張材家的出言嘲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后腦,對柳母說:“柳家嫂子,我這個人說話口不對心,你別介意??!” 柳母笑笑不語,她不是個愛計較的人。 柳眉聽說,卻笑道:“老鄭叔,你這上年頭的老陳醋,借我一點子可好?!?/br> 老鄭瞪著眼睛,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柳眉跺腳:“老鄭叔,我這一條醋烹鱸魚,魚都在鍋里了,不能沒醋??!” 老鄭一下子醒過神來,趕緊將灶臺上一罐子醋給柳眉遞了去,順便參觀她的作品。 “柳丫頭,你這道醋烹鱸魚,是給璉二|奶奶做的吧!”老鄭居然還有幾分眼力勁兒,看得出柳眉的意圖。 柳眉秒贊,“看不出來,老鄭叔,你真有兩把刷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