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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不過弱冠而已,相貌俊美,且英氣勃勃,比起寶玉來,更該是個有豪俠之氣的世家公子。 只見持刀的男人瞪著眼望著對面的人,“柳兄弟,你因何攔我?” 持劍少年笑著說:“紫英兄,不過是個小小年紀(jì)的丫頭,對我們不會有任何威脅,您這是又何必多傷人命?” 紫英——馮紫英? 柳眉心想,十有八九就是這廝了,難怪聽起來聲音有些耳熟。上回在鴻順樓寶玉薛蟠他們吃酒那次,此人應(yīng)該也在。 那對面這位,柳兄弟? 柳眉仔細(xì)打量,越看越覺得眼熟,看了好半天,終于醒悟過來,這人的眉眼,長得與北靜王世榮有那么一點兒相像。 難道是柳湘蓮? 柳眉想起她以前研究紅樓菜式的時候從頭到尾反反復(fù)復(fù)地細(xì)看過八七版紅樓的電視劇,記得電視劇里北靜王與柳湘蓮兩個角色,是同一位帥鍋演的。兩個角色都特別傳神。 不會這個紅樓世界也受了87版電視劇的影響,將柳湘蓮和北靜王設(shè)定成長得很相像吧。 片刻后,她確認(rèn)——此人確實就是柳湘蓮! 柳眉身后,響起腳步聲,旋即在她背后站定,隨即一個柔潤到極致的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湘蓮兄說得對,馮大哥,這不過是一名替人跑腿的小丫頭,咱們又何必與她過不去?!?/br> 這聲音教柳眉聽在耳里,幾乎如天籟一般。 柳眉轉(zhuǎn)身回頭,望著身后背手走出來的少年男子,這才意識到,出來的人——確是有些雌雄莫辨,可也著實是美到了極致。正是她曾經(jīng)在鴻順樓驚鴻一瞥地見過一面的,唱小旦的琪官,蔣玉菡。 那天在鴻順樓柳眉曾經(jīng)偶然撞見琪官與寶玉一同出來??墒悄谴尉茦抢餆艄饣璋担紱]怎么留神琪官的形貌,她只管注意系在寶玉腰間那條紅汗巾子去了。 可如今在這煌煌白日之下,見到蔣玉菡,柳眉忍不住震動——這蔣玉菡,決計不是一個以色藝侍人的尋常戲子。 只見他面色瓷白光潔,沒有半點瑕疵。一張瓜子臉兒,確有女子柔美之態(tài),然而那對眸子卻烏黑深邃,目光緩緩從柳眉面上掃過之時,自然而然透出優(yōu)雅雍容的氣度來。 這家伙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隨身自帶美顏功能??!柳眉心內(nèi)暗暗咋舌。 蔣玉菡在這小小庭院之中,背手而立,溫煦而笑,只一個眼神便將安撫了暴躁易怒的馮紫英,鼓勵了見義勇為的柳湘蓮,也令這個顏控屬性太強的柳眉,忍不住有點星星眼起來。 在柳眉看來,這小院中的三人,蔣玉菡定是首腦無疑。 她猜得不錯,聽見蔣玉菡這么說,馮紫英先放下了手中的紫金背大刀,柳湘蓮手中則是一對雌雄鴛鴦劍,也被柳湘蓮收回鞘中。 “小姑娘,你受驚了!”蔣玉菡溫和地向柳眉慰問,“你可是榮國府的二公子遣來傳話的?” 至此,柳眉的一顆心,才稍稍落回到了肚子里。 她稍稍屈膝,向蔣玉菡等人行了一禮,只說:“是,我們寶二爺因日前無意中透露了蔣公子新居的所在,心中深感歉疚。又因故致傷,正在府中將養(yǎng),無法親身前來向蔣公子致歉,因此命我前來探視,惟愿公子安好?!?/br> 說著,柳眉從袖中取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茜香羅出來,說:“寶二爺?shù)?,您見了這個,定能信得過我的身份?!?/br> 寶玉原來還曾建議柳眉將這汗巾子系腰間的,在她一陣眼刀之下才將這餿主意收回去的。 蔣玉菡見到這茜香羅,也不接,只點點頭,說:“自然信得過的?!?/br> 柳眉見狀,只得將茜香羅收起。 旁邊馮紫英忍不住便冷笑:“榮府那個哥兒,著實中看不中用,囑咐了半日莫要隨意說起琪官住所的,還不是一句話便向人透露了去。若不是琪官委曲求全……那,那豈不是……” 柳眉聽到“委曲求全”四字,自然忍不住聯(lián)想——寶玉是將紫檀堡這地址透給的是忠順親王,而蔣玉菡又一直是親王府的伶人,那忠順親王找上門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有點兒按捺不住,心頭的猜測總是要往緋聞那頭跑偏。 “也不能這么說,”蔣玉菡聽見馮紫英這么說起,笑著搖了搖頭,說:“買賣恒產(chǎn),便要在官府立契,若是旁人有心,自然就有跡可循。我本沒指望將此處當(dāng)做什么藏身之所,不過是圖個清靜罷了。” 聽見蔣玉菡這么說,柳眉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越發(fā)覺得此人通情達(dá)理——若真有人做了什么壞事的話,則一定是那位皮皮蝦王爺?shù)腻仭?/br> 說話間,天上傳來鴿哨的嗡嗡聲。蔣玉菡伸出手,便有信鴿下來,降落在他掌心之中。蔣玉菡動作熟練,拆開了信鴿腿上縛著的傳訊布帛。 柳眉一時覺出十分的尷尬,曉得蔣玉菡他們聚在此處,八成是在密謀著什么。她不便與聞,可一時好像又走不掉,只能背轉(zhuǎn)身,索性盯著蔣家院墻,專心地數(shù)起墻上的瓦片來。 “他現(xiàn)在正從京里出來!”蔣玉菡沉著地說,“一個人!” “一個人?”馮紫英與柳湘蓮對視一眼,馮紫英道:“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啊!” 蔣玉菡也點點頭,開口道:“我們大家一起,好生計議一番……” 說著,院中三個人的目光齊齊地朝柳眉身上看過來。 “得,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走!”柳眉乖覺得很,與其讓人推推搡搡,極其難堪地擒住,倒不如她自己先優(yōu)雅地投降。 蔣玉菡倒是頗為抱歉,柔和地說:“這位姑娘,實在抱歉,我們對賈家二公子,還有姑娘你,都沒有半分惡意。只是此間事關(guān)重大,因此只能請姑娘在舍下多留一陣?!?/br> 說著,蔣玉菡欠了欠身,對柳眉說:“請隨我來!”說畢,他當(dāng)先邁步,往蔣宅后院過去。 蔣玉菡話說得漂亮動聽,他身后兩個,卻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字都不說,卻一個持刀,一個握緊了劍柄。 柳眉很乖覺地隨著蔣玉菡走了出去,穿過一進(jìn)院落,來到宅子后面。 蔣玉菡開了一扇門,讓柳眉進(jìn)去,隨即再度欠身。 蔣玉菡剛開門的時候,柳眉只以為這是一件尋常屋子,傭人房,或者干脆是柴房之類。 可待她定睛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