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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有人上桿子給他們送料, 哪里有拒絕的道理啊? 那男人一路非常順利,眾位記者紛紛給他讓路,他走到大廳最前方,然后一躍而起,跳上了臺子,三兩步走完了整個臺子,然后大步向杜舒和葉流安走來, 然后他站在這兩個人面前,非常誠懇地鞠了個躬,認(rèn)真道:“請讓我說兩句話,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說兩件事情?!?/br> 杜舒擰起了眉,下意識地看向葉流安,葉流安聳了聳肩,杜舒意會般點了點頭,道:“可以,你說吧?!?/br> 說著,杜舒把手里的話筒遞給了那個男人,然后與葉流安站到了一排,葉流安搭上了杜舒的肩膀,歪頭跟杜舒說了兩句話,杜舒反手搭上了葉流安放在她肩膀的手,露出了一分狡黠的表情。 女神的手可真好摸。 “謝謝兩位,謝謝,謝謝你們,”男人拿過話筒,不停地道謝,然后面對著黑壓壓的記者,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咽了幾口唾沫,才把內(nèi)心的惶恐壓了下去,張口道,“我叫虞潤乘,我有一個弟弟,叫虞潤橋,” “你們或許更熟悉他另一個名字,”男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叫虞碩銘,他是我的弟弟,我已經(jīng)找他找了好幾天了?!?/br> “大約十天前,我聯(lián)系他,就沒有聯(lián)系到他,我去關(guān)注他的微博,去詢問他的經(jīng)紀(jì)人,去找他的經(jīng)紀(jì)公司,我都沒有找到他!” “我怕他出事,一直很努力地在找他,我都已經(jīng)報警了,但是沒有他的消息,沒有他任何消息!”那個男人臉上露出驚恐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他大聲道,“今天偶然聽說葉流安小姐進(jìn)行新聞發(fā)布會,您是他上一位女朋友,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從這里得到什么消息——” “然后我就從直播里見到了我弟弟!” 男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近乎顯而易見的痛苦,“我這么多天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次——!” “請讓我見見他,請讓我見見他,請讓我見見他——?。?!” 男人的聲音帶著凄厲和懇求,只聽“砰”的一聲,他猛地跪在地上,他近乎哀求地膝行前進(jìn),葉流安和杜舒趕忙避開,工作人員說上前來阻攔,那男人直接撲住了工作人員的小腿,哀求道,“我的弟弟正常得很,他不可能得精神?。∈裁淳穹至寻Y被害妄想癥都是無稽之談!他的精神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這都是污蔑!污蔑!” “他不可能患精神病的——絕對不可能!”那男人說的十分?jǐn)蒯斀罔F,帶著幾分純?nèi)坏耐纯?,“我們每個月都要相處好幾天,更何況他還在拍戲,在他失蹤之前他都還在拍戲,他一直都有新的作品問世,如果他真的精神病,又怎么可能繼續(xù)工作?又怎么可能拍戲?精神病患者是不可能控制自己的,他怎么可能在劇組在工作過程中沒有一絲問題?” “這絕不可能——!” “更何況,就算他去精神病醫(yī)院,那也需要家屬簽字啊,我是他唯一的親人,我是他唯一的家屬,就是他進(jìn)入精神病醫(yī)院,也需要我簽字,也是我親自把他送進(jìn)醫(yī)院!” “沒有人可以越過我!他們沒有這項權(quán)利!他們憑什么這么對我的弟弟???!他們?yōu)槭裁床桓衣?lián)系我?!”虞潤乘痛苦地咆哮道,“他們?yōu)槭裁床桓衣?lián)系我?!因為他們心里有鬼!” 虞潤乘痛苦而悲憤,那種痛苦和悲憤絕不摻假,讓圍觀的人心都揪起來了, 整個大廳里一片寂靜,工作人員眼里不由露出幾分憐憫與同情,虞潤乘眼淚根本止不住,哭得沒有任何形象,他乞求道:“我請求你,我請求你,幫幫我們,幫幫我們……” 現(xiàn)場一片寂靜,工作人員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地看向葉流安,虞潤乘也扭頭向葉流安看過去,葉流安卻沒有發(fā)聲,虞潤乘眼里的光芒一點一點地熄滅,他幾乎癱軟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發(fā)出獸類般的哀鳴,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臺下的記者手中的攝像機飛快地閃爍,鏡頭將這幾幕忠實地錄下,男人悲戚的聲音讓收看直播的網(wǎng)友忍不住憐憫心疼,這男人幾乎讓他們看到了他們自己的哥哥和父親,那么像。 “那讓我把我的弟弟帶走,可以嗎?!!”虞潤乘手掌握成拳,憤怒又悲哀地用力敲了敲地板,那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讓人不忍直視。 “從理論上說,是沒有問題的,”葉流安略帶冷淡的聲音響起,“但是,從實際上來說,恐怕不行?!?/br> “為什么——?!”虞潤乘猛地抬頭看著葉流安,驚愕地開口,質(zhì)疑道,“憑什么我不可以帶走我弟弟?憑什么?!” “因為剛剛按照虞碩銘先生的要求,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警方,讓警方對他提供保護(hù),而虞碩銘先生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跟警方溝通,”葉流安微微抬了抬頭,淡淡道,“所以,我想您應(yīng)該沒辦法把虞碩銘先生帶走?!?/br> 葉流安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并且,虞碩銘先生大概已經(jīng)跟警方離開,如果您想要見他,或許警察局才是您應(yīng)該去的地方?!?/br> “至于您的請求,請求我們幫幫您,我不知道您想要的是那種幫助,”葉流安心平氣和道,“但是您覺得,一個為他付出無數(shù)卻被他在背后捅了無數(shù)刀子以至于身敗名裂的女人,還會愿意見到他的家人?會想要對他提供幫助?會想要……” 葉流安頓了頓,輕描淡寫道:“或許我不是個什么善良的人吧,真可惜,我不想要,我更不想再見到他,能忍住心里翻騰的憤怒不去報復(fù),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仁義了。” “也請您對我寬容一些,謝謝。” 虞潤乘愣愣得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個女子落落大方,坦率自然,一雙黑亮的眼眸里沒有半分羞愧憤怒亦或是不好意思,清澈自然,如水一般流動, 這幾句話如當(dāng)頭一盆冷水直接澆下,澆的他整個人都有幾分冷意,是啊,他到底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什么資格來尋求葉流安的幫助呢? ……直播的時候他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弟弟是怎么利用這個女子,是怎么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黑人行動,是怎么將面前這個女子逼上絕境,是怎么讓她身敗名裂, 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有什么資格來尋求她的幫助呢? 那些話不僅打了虞潤乘一個耳光,而是抽了在視頻APP前面觀看直播的人一個耳光! 虞潤乘的悲哀和痛苦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去憐憫這個人,甚至在葉流安表現(xiàn)的十分冷淡的時候義憤填膺,葉流安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么不去幫幫虞潤乘這個可憐人? 但是當(dāng)葉流安略帶冷淡、條理清晰地開口說話時,他們才想起來,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能力去幫助虞潤乘,但只有葉流安,是最有權(quán)力拒絕他的。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