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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的時代。能從穿著服飾和隨行就判斷出一位勛貴的品級,必然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巧合之事。”霍明明道, “為什么獨(dú)獨(dú)是你遇到了亂民?要知道,猜測一位入京朝見的列侯行程并不是什么難事。你走的是官道,什么時候從哪里出發(fā),都是有跡可查的??墒恰疫€是想不通,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故意引來列侯,讓朝廷注意這里派出大軍?就憑那幾千個亂民,這種行為與自殺有什么不同?” 聶冬微微蹙眉,他很贊同霍明明前面的分析,只是后面好像走進(jìn)了一個誤區(qū)。 “事實上……”聶冬斟酌地開口,“朝廷并未派出剿匪大軍,中山郡的郡尉幾乎所有的兵力都用來護(hù)送我來京……等等?。 ?/br> 聶冬仿佛明白了什么,頓時眼前一亮:“我知道了!” 見霍明明依舊困惑,聶冬立刻道:“假設(shè)他沒有遇到我,直接起事。那么無論是縣衙還是郡衙都會按照慣例來進(jìn)行剿匪。當(dāng)他們攻破東門縣后,必然會震動郡衙,為了盡快平息動亂,郡尉大營會依照行軍打仗那樣,分批派出披甲兵前去東門縣,此時郡衙的首要目的就是剿匪!可現(xiàn)在他們遇到我了,這樣一來不管是縣衙還是郡衙,他們的首要目標(biāo)就完全變了不是剿匪,而是護(hù)送列侯入京!那群亂民就有了撤退的機(jī)會,因為所有官兵的主力都用來護(hù)送朝廷列侯了。這個人,不僅有軍事常識,而且還很有謀略啊……” 一個有謀略,有勇氣,還要聚集民心的人在亂民里,他要做什么? 這目的簡直不言而喻! 但聶冬并未覺得此人是多大的威脅,只是一地縣城的動蕩,以整個朝廷的體量來看,陳睿要撲滅這點(diǎn)星火,與捏死一只螞蟻差不多。 朝中諸君得知博陵侯的遭遇后,直接將此事定性為流民鬧事。連一個“逆”都沒用上,可見許多人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就連陳睿也只是覺得自己被打了臉,立刻撤了東門縣縣令與縣尉二人的職位,同時下令對不予抵抗的東門縣縣尉大營的士兵斬首。比起流民鬧事,那些因同情流民的官兵,更讓陳睿惱怒,此為不忠,不忠心的人不能留!見郡尉大營出兵及時,便將這小股流民鬧事事件交給了中山郡郡尉,而東門縣縣令與縣尉一職暫由郡守兼著,著中山郡守于半月內(nèi)擇兩名考評優(yōu)秀的官吏任職。 火速處理完東門縣的事后,陳睿繼續(xù)被北地三郡死磕。東門縣說到底只是一個縣出了動亂,而朝廷北部則是三個郡不安寧。放在現(xiàn)代,一郡視為一省,三個省都有亂象,讓陳睿不得不上心。楚博摔中央軍去督陣,都已經(jīng)斬殺了匪首,沒想到那三地的流寇竟然又起了一股勢,真是野火燒不盡。 聶冬自然也關(guān)注著北地三郡的局面。 要說原來的老侯爺還擔(dān)任過其中的三郡之一撫北郡郡尉一職,因任上出色,隨后被調(diào)成了屯騎校尉。雖然職位變了,但職責(zé)沒變,依舊是替先帝鎮(zhèn)守北方。北地三郡與吳國一道,形成了朝廷的北部防線,以防北疆游牧民族來犯。 “既然中央軍去督陣就能獲此戰(zhàn)果,只要朝廷派出精兵前去,定會一掃流寇!” 朝中已出現(xiàn)了不少這樣的呼聲。 大司農(nóng)卻并不贊同,大朝會上出列道:“自古大軍開拔糧草先行,諸公說的容易,這糧草要從哪里征?!” 十萬大軍至少需要三十萬石的糧草,還不算路上的正常損耗與消耗!其次披甲,矛盾,車駕,那都是錢?。〔袢芍缓蕹兄T公都是些文人,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只曉得書生意氣。真的以為打仗如同說書攤上的那樣嗎,打仗打的是消耗,是錢?。鴰炖锸怯绣X,但那是備著過旱年用的,戰(zhàn)爭經(jīng)費(fèi),還真沒考慮進(jìn)去。 “可以讓大司農(nóng)府與郡衙府一同籌備糧草。”廷尉張羨弛道,“國庫還不至于如此空虛吧!” 柴三郎怒道:“張大人慎言!大軍出動,北地三郡今年的稅賦又當(dāng)如何?!” 張羨弛心里翻了個白眼。那流寇鬧的北地三郡不得安寧,連今天的春耕都誤了,還想收稅?! 陳睿看不下去了,終于道:“好了,朕自有主張。張廷尉你不曾領(lǐng)過兵,這件事不必再說了。” “喏。” 張羨弛膽再大,也不敢在大朝會上太過放肆。 聶冬一直站在權(quán)貴的隊列里當(dāng)背景。今日大朝會上陳睿將北地三郡拿出來議,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議出什么實際性的東西出來,弄得他都有些昏昏欲睡想打哈欠。這種大朝會,陳睿也不指望能討論出什么,只是向眾人表個態(tài),朝廷很重視北地三郡,僅此而已。真正的決策,都是在小朝會上做出的。而小朝會,像博陵侯這樣雖然地位尊貴,但沒有實權(quán)的人是不夠格參加的,反而一些品級稍低的實權(quán)派必須去。 散朝后,聶冬打著哈欠順著宮道慢慢走著。突然被一個愣頭青給喊了一聲:“晚輩見過博陵侯!” 晚輩你妹,老子本命年剛過不久,正青春年少!聶冬心里憤恨,但面對唐愈還得擺足長輩架子:“唐家七郎啊,你父親往那邊去了?!表樖种噶酥赣反蠓螂x去的方向,聶冬繞開唐愈繼續(xù)往前走。 誰料唐愈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上他了:“晚輩聽說侯爺此番入京受了些驚嚇……” 不等他說完,聶冬正色道:“本侯一切安好。這世上還有什么能嚇著本侯的,倒是你們這些年輕人還需要多歷練!” 雖然被教訓(xùn)了,但唐愈一點(diǎn)兒都不傷心。博陵侯這是關(guān)系他才說的吧! 聶冬不欲與他糾纏,不由加快了步伐。唐愈雖有心繼續(xù)攀談幾句,去見楚博朝他揮了揮手,只好作罷。自他令了武庫署后,與楚博也算是半個同僚了。 楚博顯然有話要與他說,二人約定出宮后去一處茶社小坐。剛坐定,楚博開門見山道:“唐兄與博陵侯似乎十分相熟?” “呃……算吧。”唐愈心虛的回道。他跟博陵侯一同去過池寧,與霍文鐘關(guān)系也不錯。 “那你可曾知道博陵侯曾經(jīng)鎮(zhèn)守過撫北郡?” 唐愈回憶了一下:“那已是先帝時候的事了吧。楚兄怎么問了此事?” 楚博道:“今日大朝會上,除了我,也就只有博陵侯真正去過北地。” 唐愈頓時了然:“難道你想約上博陵侯一同去找圣上?”大朝會上,雖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