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0
不知足!” 柴彥安緩緩道:“此刻應(yīng)當(dāng)恩威并施,對治地?zé)o流寇的諸縣以嘉獎,而已有流寇之地若繼續(xù)免稅,恐怕會坐大其心,以為只要鬧上一鬧就可以向朝廷要來好處。” “恩?!标愵B犞c點頭,“繼續(xù)說。” “既然已涉及朝廷官吏,圣上應(yīng)責(zé)令郡尉剿匪。若是剿匪不利,應(yīng)當(dāng)嚴(yán)處!” “丞相說得有理?!?/br> 陳睿頗為滿意,柴彥安每次都能在他煩亂的時候理出一條清的晰思路出來。 楚昂站在一側(cè),心道下面也沒他什么事了。柴彥安這只老狐貍真是將圣上的心思都摸透了,每一句都是順著圣上的心意來說。 圣上年紀(jì)雖小,可天威漸嚴(yán),流寇之事看起來不過是搶了一小小縣令,打的卻是朝廷的臉面。圣上有意要施恩,但也絕對不可能施到已有流寇出現(xiàn)的郡縣內(nèi),他要做出一個姿態(tài),想要朕的恩典,就得乖乖聽朕的話! “太尉去理一個章程來吧。”陳睿道,“朕要知道各郡打算如何應(yīng)對流寇!” “臣遵旨?!?/br> 既然圣上已經(jīng)點出了方法,楚昂也懶得反駁。揣摩人心一直都不是他的強(qiáng)項,若非柴彥安在軍中勢力偏弱,也不會讓他楚昂來當(dāng)這個太尉。 走出大殿,楚昂深深嘆了口氣。對于朝廷而言要剿滅那些個流寇并不難,可今天圣上只字不提春耕種子被貪之事…… 罷了,圣上一定自有安排。他乃太尉,民生之事也輪不到他去cao心。 “父親,太陽好看嗎?” 一個聽著就令人手癢的聲音在耳邊嬉笑響起。楚昂揉了揉眉心:“你不去當(dāng)值,跑來奚落你爹?” 楚博笑道:“我輪值休息呢,準(zhǔn)備回營房,這不看見您在這兒賞太陽了么?!?/br> 楚昂哼了一聲,正要甩袖離開。楚博道:“父親,你有唐愈那小子的消息么?他幫你去查軍械……” 楚昂立刻道:“他幫圣上去查軍械!” “對對對!”楚博無奈搖搖頭,對父親這種太過謹(jǐn)慎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那他這趟差事辦的怎么樣了?前兒幾天我看見唐叔叔,急的頭發(fā)都快沒了。” “辦的很好?!背旱?,“送來的賬目十分清晰,還附上了一些軍械的圖紙,非常用心?!?/br> 見楚博還未離開,楚昂蹙了蹙眉頭:“還不走?你要跟你老子在大殿門口嘮嗑?” 楚博嘿嘿一笑:“這哪兒能啊?!碧ь^四周一瞧,大殿外非常開闊,在這里說些話反而是最安全的。 “永安翁主這幾日可是在打聽我那兄弟呢?!?/br> 楚昂微楞。 楚博表情不變,臉色依舊帶著今天天氣真好的笑意:“父親,你兒子難道有這么一個看得順眼的鐵哥們,這消息麻煩您給唐愈傳一下?!彼约旱那啦⒉话踩吘箤ι系氖侵T侯王和唐府,不如讓自家老爹幫個忙。 “永安王……” 楚昂聽到這幾個字就一陣陣的頭疼。 如今永安王的名聲頗好,尤其是有吳王作為對照組,今年太后五十大壽送的禮也是頗廢了一番心思,讓太后樂了兩天。永安王還在封地,此禮是由其女永安翁主陳雙薇代為送入京的。 一回頭,見到自家兒子還沒皮沒臉的站在那里,楚昂沒好氣的道:“知道了!” 楚博這才笑呵呵的走了。 上面這些大人總把他們當(dāng)做小孩子,殊不知他們的婚姻之事也與家族緊密相連。楚博自己是庶出,生母還是個異域女子,雖然平日里多有冷艷,可到了婚姻之事上反而清凈。不用去考慮那些大族女子,娶個小門小戶的,反而樂得自在。 好兄弟唐愈的身份擺在那里,娶個翁主也是門當(dāng)戶對,只是這位永安王女…… 楚博微微搖頭。對于大族女子厲不厲害的評判楚博有一套自己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而事實也證明了這套標(biāo)準(zhǔn)非常靈驗——彪悍如當(dāng)朝長公主都搞不定的人,那必須是要繞著走的! 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五豐山山腳下,有一座竹屋,屋前的酒旗迎風(fēng)獵獵作響。略走近一些,一股烤rou的香味彌漫開來。 火堆上架著一只烤雞,外皮已烤的金黃酥脆,撒了一把鹽,刷了一道醬料,緩緩翻了身,又刷了一道醬料…… 陳福手上動作頗為嫻熟。 油低落在柴堆里噼啪作響,陳福拿出匕首,將那烤雞片好,放在案幾上的瓷碟中,送到了霍明明面前。 “小主子,您這幾天吃的也太少了,今兒這燒雞不錯,您多用點?!?/br> 霍明明點點頭,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目光卻依舊停留在手邊的地圖上。 陳??此@模樣不由嘆了口氣,不愧都是姓霍的,老侯爺在軍中也是這般,哪怕不吃不喝也要先把地圖印在腦海中。 “宋豹子他們執(zhí)意要去,我們也沒辦法,和我們又沒什么關(guān)系。”陳福道,“是他們的心大了,不在滿足于這小小的五豐山。小主子,咱們也要趁這個機(jī)會走了?!?/br> 霍明明這才抬起頭,過了半響,才說道:“和我有關(guān)系。”是她將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 可她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豬得不能在豬的豬隊友! “宋豹子那不叫哥們義氣,那是去找死。” 霍明明將嘴里的雞rou用力嚼碎。萬縣那是真宗的流寇,竟然將赴任的縣令給搶了,引來了縣大營的士卒,結(jié)果宋豹子竟然要去給他哥兒們壯威! “事情已經(jīng)涉及到了朝廷。”陳?,F(xiàn)在都恨不得將霍明明一棍子敲暈抗回博陵了,“您在不抽身就來不及了!” “我……”霍明明目光復(fù)雜,她的確是舍不得。五豐山里的那些人,不少都是無田的農(nóng)戶被逼上山,她看著他們,就仿佛回到了在吳國的那些時光。 同樣的共患難,可走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她霍明明始終是個旁觀者,那些人的生與死都與她毫無關(guān)系,前一刻,那個吳國人分了一半饅頭給她;下一刻她就為了去找聶冬,而將這些人全部拋下…… “我來到這里只是為了找到聶冬……”霍明明垂下頭,心中默念,“為了這個目的我要活下去,可是如果只是活著,那我霍明明又是什么呢。” 如果一個人的理智能夠永遠(yuǎn)cao縱感情,是不是就會痛苦與糾結(jié)了? 霍明明看向遠(yuǎn)方,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