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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柏云沉默。 “哪有船內(nèi)還會帶攻城的器械的?!毙芾ゾ従徴酒鹕恚届o地看著任柏云,“博陵侯……可還安好?” 見任柏云不說話,熊昆也沒逼他,只是笑道:“池安那群軟骨頭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這天下,若說打仗還有一個人是硬骨頭的話,唯有老侯爺了!好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你回去也不好交差是么。打仗上老侯爺是個明白人,所以他不僅是要贏,還要清楚這仗是為了什么而打的?!?/br> 任柏云沒法接話。 他不知道熊昆是如何看出來的。不過那船內(nèi)的軍械也實在是太明顯,侯爺?shù)膫€性和軍功又放在那里,實在是太好猜了。 熊昆又悶了一口茶,砸吧了下嘴:“以前還能喝點酒,現(xiàn)在糧食不夠了,這一年多老子都沒聞過酒味。聽說前幾天龐羽德拿了剩下的那幾壇子陳釀去招待了幾個孫子,哎,老天爺瞎了眼咯。任兄弟,我就是個粗人,說了什么不好聽,你多擔(dān)待?!?/br> “不敢?!比伟卦频?,“大人以身作則,實乃吾等之楷模。” 熊昆撫掌大笑:“哈,你也會拍馬?我不管你上面的人到底是誰,是主戰(zhàn)也好,主和也罷,但對于池寧而言,戰(zhàn),還有一線生機(jī);和,便是死路一條!” 任柏云正想詢問幾句,外面師爺來報已經(jīng)將那二人分開了,縣令大人正等著與熊昆一道去審訊。 “一道來吧。”熊昆朝著任柏云招了招手,“那兩個海盜應(yīng)該知道不少東西?!?/br> 龐羽德見熊昆還帶了一個人來有些驚奇,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常色。在衙役的帶領(lǐng)下,三人走向縣衙大牢。出乎任柏云的意料,寒酸的池寧縣衙,竟然有一個非常大的牢房藏在暗處。此刻這里空空蕩蕩,三人走在其中似還有回聲。 “這能里能關(guān)多少人?”任柏云問。 熊昆道:“不擠的話兩百人沒問題。” 龐羽德頗為得意:“那是!別看人關(guān)的多,但此處牢房本官可擔(dān)保比郡里的還要牢靠!你看這磚墻,都是澆筑砌上的,其中還有各種機(jī)關(guān)?!?/br> 寒酸的縣衙竟然配套了一個如此堅實大氣的牢房,在這到底是當(dāng)縣令還是當(dāng)牢頭的?任柏云心下微沉,直到此刻,他才有了一絲融入到了池寧縣中的感覺。 龐羽德道:“不過以前關(guān)的那些人大部分也還算老實,把貨給他們后,也都乖乖的不在鬧事。如今禁海了,池寧走不了海運,來這里的人少咯,這牢房也就空了?,F(xiàn)在也就兩個人還在里面。”龐羽德說著,語氣里頗為惋惜,似乎感嘆過去海運繁華的時候。雖然有人多了就鬧事,可關(guān)一關(guān)也就老實了,還能抽抽商稅。 任柏云:“就是那二人么?” 龐羽德點點頭。 兩名海盜分別被關(guān)押在一東一西。其中一個被石頭砸中了腦袋,此刻正纏著紗布,臉色也有許多擦傷,看起來頗為狼狽。剛看見官服的一角,便吼道:“狗官,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子!” “我殺你做什么?”龐羽德笑道,“大家原本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我替朝廷賣命,你替你們大當(dāng)家的賣命,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br> 那海盜沒想到龐羽德態(tài)度竟然如此親和,可立刻又想到金文龍對他們說的,陳朝的官都是如此。 龐羽德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哼?!蹦呛1I別過頭,不說話。 龐羽德示意衙役拿個墊子給他,在牢房外盤腿坐下,像足了蹲在田埂上憨厚傻笑的農(nóng)夫。 “我在當(dāng)這這個官兒前,家里也有條船,有時候幫著運些東西,沒有買賣人來的時候,就用來出海捕魚?!?/br> 海盜沒接話,眼神卻有些緩和了。他們這群靠海的人,許多人家都是這么過的。 “家里攢了幾個錢后便讓我去念書,經(jīng)先生舉薦,成了孝廉,便來這里當(dāng)了這么個官?!饼嬘鸬碌?,“不過家里卻不行啦,禁了海,船被郡里征走,還好我還有些俸祿,不至于餓死??晌矣匈旱摚渌四??那些個船沒了的人,靠什么活?” “你的故事很好聽?!焙1I轉(zhuǎn)過頭,“可是一點也不感人!” “活不下去的自然就成了海盜。”龐羽德沒理他,自顧道,“可這終究不是一個長久的營生。你和你的那個同伴都沒有殺過我池寧縣的人,是么?!?/br> “哼!”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可你沒有殺人,我也不殺你,我還可以放你走。”龐羽德道。 “放我走?”海盜笑了,“有準(zhǔn)備耍什么把戲?” 龐羽德?lián)u搖頭:“沒什么把戲,如果你要離開,我還會給你一個竹筏,你回你的平浪港,對金文龍說,我池寧從未想過禁海!我池寧的漁民不會回遷!” 海盜猶豫了。 龐羽德身世他們這些個海盜早就熟知,除卻雙方的立場,這個龐胖子的確算得上是個好官。寧可變賣縣衙的東西,也要湊糧食給大營,這一點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為什么你就不能像池安的那些個官,拿點好處就算了,至于為了幾個窮酸漁民這么拼嗎?! “那……他呢?” “他就留在我這兒做客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這海盜道,“老子不是那種茍活之人!” 龐羽德道:“這樣吧,你告訴我金文龍現(xiàn)在還和縣內(nèi)那些掌柜認(rèn)識,我就放了你們兩個?!?/br> “卑鄙!”海盜嗤之以鼻,“我是不會出賣我們大當(dāng)家的。” “我們這里的掌柜和你們大當(dāng)家有什么關(guān)系?!饼嬘鸬抡酒鹕恚澳悴徽f也無妨,我去問問你的好兄弟?!闭f罷,便要離開。 那海盜猛地沖到鐵欄前:“他也不會告訴你的!”奈何龐羽德卻沒有理他。 池寧大勝金文龍之事迅速傳到了各處。池安郡內(nèi),不少人聚到了褚府,要褚慶濤給個說法。 “竟然還有攻城的器物,褚老四,你這是公然去挑釁那些個人!”族中長者氣得發(fā)抖。 褚慶濤已經(jīng)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經(jīng)上了博陵侯的賊船就下不來了,此刻微微挑眉:“那些人?那些是什么人?” “明知故問!”老者憤憤甩袖,“難道你想讓三年前的悲劇重現(xiàn)?!” “三年前?”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三年前怎么了?” 眾人往旁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