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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他懂,老侯爺魔幻般的性格想來是切換自如,他太熟悉了! 屋內(nèi)又只剩下聶冬一人,眼睛一直盯著那張古代地圖,卻什么都看不進(jìn)去。穿到這個地方,和誰打交道都沒和陳睿累。這皇帝腦中只有“該不該做”,而不去想“能不能做”,以及一件事是“現(xiàn)在做”還是等幾年“將來才能做”。 如今各路諸侯王都來京城了,唯有他那好哥兒們吳王還在封地修復(fù)城池。因皇帝奪其一郡,二公子的葬禮也沒有大辦,一家子現(xiàn)在都夾著尾巴做人。聶冬雖沒有和這位諸侯王打過交道,但到底還是會被老侯爺原本的記憶所影響,替這老哥兒們覺得不值。 吳國雖被北疆所犯,但到底城池都收復(fù)了,連吳王嫡出的二公子,陳睿的親堂哥都戰(zhàn)死了,最后竟然還落得一個守土不利罪名。 哎…… 這哪里是削藩,這就是在滅藩! 加強(qiáng)中央集權(quán),其實(shí)就是從諸侯王手里將權(quán)利搶到皇帝自己手上。但皇帝卻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都是陳氏族人,在吳王之事上做的如此絕情實(shí)在是令人心寒。也讓其他人不由想,若我真的將權(quán)利交給你,你又這樣一個冷清之人,沒有權(quán)利之后我不就是任由你來宰割了? 聶冬不由想到了那位在削藩上提出了一個跨時代建議的天才政治家——主父偃。比起搶和殺,主父偃的明顯更懂得什么叫緩和矛盾,他用的是“偷”,而且還“偷”的不明顯,慢慢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諸侯王的權(quán)利偷回來。 溫柔刀,才刀刀割人性命。 “陳睿啊陳睿,你空有抱負(fù),只可惜……少了一個主父偃,多了一個晁錯?!甭櫠@。然而,他不想當(dāng)主父偃,也不想當(dāng)晁錯,這二人的下場可都不怎么好。 如果這一世他真的回不去的話,他想,他應(yīng)該學(xué)一下賈詡老先生,那個能在三國紛爭中里活到壽終正寢,兒子閨女全都有個好歸宿,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然而陳睿的滅藩運(yùn)動他阻止不了,諸侯王謀反也近在眉睫,當(dāng)個謀士恐怕不是他的出路。但無論如何,手里有兵有糧有錢才是最要緊的。無論以后是去京城勤王拉陳睿一把,還是干脆擁兵自重?fù)Q老板,有資本的人才能進(jìn)入新的游戲。博陵有著糧倉美譽(yù),土地肥沃,糧食他是不缺的,哪怕是遭遇大旱之年,博陵都可以安然度過,這全靠當(dāng)年建造博陵城的那些巧匠們,給博陵建造了非常優(yōu)越的蓄水系統(tǒng),而博陵侯府下有一批糧商,可以作為掩護(hù)。 “我這是怎么了?竟然在設(shè)身處地在思考這些事?”聶冬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他已經(jīng)開始被同化了嗎,再過幾年,“聶冬”就不存在,活在這里是“博陵侯”。 “在這里久了,我好像有些人格分裂了。剛才那些想法,完全就是一個古代列侯的思路?!甭櫠聊妓髦?,“可我又不是真的博陵侯,我為什么要想這些?我替他們打算這么多,那我自己呢?” 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就在眼前,不敢相認(rèn)。 明明大好的年紀(jì),卻穿成了一個老渣男,他又是招誰惹誰了? 聶冬覺得有些委屈。 要不和明明坦白?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卻又很快被自己否定了。 如果出現(xiàn)了能變回他原來模樣的辦法,他再對霍明明坦白也不遲。如果老天爺真的這么不待見的他話,他說了也是給明明徒增煩惱,還會讓她為難。 但不管坦白與否,他媳婦兒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掛名在博陵侯里了。一旦侯府出了什么岔子,肯定也會牽連到她。所以他現(xiàn)在就是在給媳婦兒賺本錢,讓大家背靠侯府好乘涼! “行了,找到目標(biāo)了!這是現(xiàn)代人聶冬的目標(biāo),而不僅僅是博陵侯的目標(biāo)!” 聶冬猛地抬頭,滿血復(fù)活,他調(diào)節(jié)過來了。 霍文鐘剛回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便收到了唐愈的請?zhí)?/br> 那鎏金的小帖上一行鋒利有力的小字讓霍文鐘很是欣賞,帖上邀他明日在泰豐酒樓吃飯。 霍文鐘將請?zhí)蘸?,對候在一旁的唐府管事道:“去回你們公子,明日我一定赴約?!?/br> 得到回復(fù)后,唐愈在自家院子里搓著手傻笑。突然一道獅子吼從院中石門外響起:“瞧你那樣子!” “爹……”唐愈立刻垂下頭,“您老人家怎么又來了?” “你怎么說話的!”唐廷中抬手又揮了一拳過去。 唐愈立刻避開,笑嘻嘻道:“兒子喜歡習(xí)武也是被爹你訓(xùn)出來的啊?!?/br> 周圍的幾個大管事低頭悶笑,唐府里敢這么對他們老爺說話的也就是七郎了,偏偏老爺子還是寵得不得了。 唐廷中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唐愈而耳朵:“你跟我過來!”。 唐愈的臉皺成了一個猴樣,連連叫喚:“爹,爹啊,你真是我親爹啊,救、救命啊,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唐廷中聽而不聞,直接將他拎到書房里,碰地關(guān)上了房門:“站好了!” 唐愈揉著耳朵,老實(shí)的站在書桌前。 唐廷中從一個木匣內(nèi)啪地拿出一沓書信,重重摔在木桌上。唐愈忍不住好奇的朝那看了兩眼,見他爹黑著臉,又趕緊站直了。 “就是這幾年明里暗里要彈劾博陵侯的文書。”唐廷中將它們推到唐愈身前,“你在國子監(jiān)沒入仕時說的那些話,別人也只當(dāng)你年少輕-狂不作數(shù)。而現(xiàn)在,你要替朝廷辦差了,謹(jǐn)言慎行乃是為官的第一條金科玉律。” “彈劾來彈劾去,說的還是老一套?!碧朴灰詾橐?,“博陵侯疑似寵妾滅妻,對子女不慈,治家無方。這些人煩不煩啊,人家后院的事,惹著他們了嗎?” “蠢貨!”唐廷中直接抽出一本朝著唐愈摔去,“以后你娶親,你敢滅一個試試!” “爹您這話說的,我怎么會呢?!碧朴X中不又浮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手中的長劍橫在葛業(yè)雄的脖子上…… “你怎么了?”唐廷中敏銳的發(fā)現(xiàn)兒子又走神了。 “沒、沒什么!”唐愈立刻道,“爹你也知道,兒子只是覺得博陵侯打仗是一把好手,我沒說要學(xué)他為人處世的那一套。您就放心好了,對錯與否,兒子能分的清的?!?/br> “對錯與否?”唐廷中冷笑,“在這朝堂之中沒有對錯,只有能做和不能做!博陵侯就是做了不能做的事,所以他錯了!而且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