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新朝根基不穩(wěn),須得名門世家出來給皇帝撐面子,不然皇帝連宮廷禮儀都不知道,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葛家百年世家,底蘊放在那里,只要當家人不是個蠢的,最次也是一個九卿。 奈何前朝大亂時,葛太師開了京師城門,雖說扯出了種種理由,但一個軟骨頭的名聲也落下了。若北狄人稱了帝,葛家也算有個擁立之功,可問題是北狄最后被陳家給打回去了啊!葛家便從“是識時務的英豪”變成了“軟骨頭”。幸虧葛家還幾分眼色,時人追捧世家,所謂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世家女是真真不愁嫁,哪怕是皇帝,不是世家出身依舊看不上。雖然陳高祖是個暴發(fā)戶出身,但葛家還是趕緊將自家的嫡出女送到了后宮,又在立朝后將家中藏書捐出大半,這才堵了上至皇帝,下至士人們的悠悠之口。好不容易幾十年來,大家將開城門的黑歷史忘得差不多了,葛軒教出的好兒子提個什么和親,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可世家之間千絲萬縷,葛家與柴家數(shù)代聯(lián)姻,朝中諸公之間亦是有不少姻親關系,不拉一把葛軒,難道看著霍家這種泥腿子們與他們一同站在朝堂之上嗎?! 楚昂環(huán)顧了一圈,此時離朝會還有一段時間,皇上未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御史大夫唐廷中突然沉著臉朝他們這邊走來。 喲,這可真是稀奇了。 唐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今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側(cè)頭一瞧,唐廷中走來的方向正對著博陵侯。 聶冬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左手一個慢動作……啊呸,左手一個國家軍-委-主-席,右手一個第一常務副總理,媳婦兒,你老公這輩子最光輝的時刻莫過于此了吧! “侯爺在博陵過得可好?”唐廷中抖著臉,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真不愧是博陵侯啊,這剛到京城就鬧出這般的陣仗?!?/br> 聶冬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老侯爺?shù)挠洃?,發(fā)現(xiàn)他沒得罪過唐廷中啊。 楚昂見聶冬有些不解,哈哈一笑:“看來博陵侯還不知道啊,朱雀茶樓里,唐大人府中的公子可是幫了令郎一把啊?!?/br> “恩?”聶冬語調(diào)微揚,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唐廷中見博陵侯裝傻,氣的不打一處來。唐愈雖然不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是長得最像他的,也是最得他寵愛的小兒子!他本打算著讓唐愈子承父業(yè),結(jié)果這小兔子可好,一心想的都是承別人家的業(yè)了! “我知道侯爺你是赫赫戰(zhàn)功啊,可這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去沙場立功。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前方將士征戰(zhàn)沙場固然是為國盡忠,可后方糧草,披甲,兵器等物的籌集亦是同樣重要?!?/br> 聶冬不由打斷了唐廷中:“這些事本侯當然知道。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道理本侯還不用唐大人來教?!?/br> “侯爺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嗎?!”唐廷中聲音壓低了,怒火卻不住的燃燒。 聶冬莫名其妙被噴一臉,也顧不得對方什么國家常務副總理,回道:“唐大人最好把話說清楚些!” 楚昂見這兩人實在是雞同鴨講,不得以出面打了個圓場,對唐廷中道:“我瞧博陵侯是真不知道?!庇謱β櫠?,“唐家老七聽聞侯爺擊退北狄的事跡后,可一直想拜你為師呢,整日里都在北軍大營門前轉(zhuǎn)悠,就想著棄筆從戎,血戰(zhàn)沙場!” 聶冬不由瞪大了眼睛長長的哦了一聲,聽得唐廷中頗為不爽! 他可是御史大夫啊,朝廷三公之一,還不夠自家兒子拿出去顯擺嗎,至于要去崇拜一個無官無職的退休老干部嗎?! 聶冬默默退了一步——中年老男人吃醋起來也是挺恐怖的,不過有粉絲的感覺真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想干什么我們?yōu)槿烁改傅木蛻摲攀?。”聶冬負手而立,一本正?jīng)道,“既然七郎有這個心,那就應該去試一試。人生匆匆數(shù)十年,最重要的是不留遺憾!總是將孩子護在羽翼之下,孩子們一輩子都長不大!” 見著唐廷中的臉色越來越鐵青,聶冬說的更帶勁,這么多年都是爹媽在混合雙打他,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拿金句訓別人了:“所謂不經(jīng)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少時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你……”唐廷中氣的語塞,這博陵侯是拿他當三歲稚童來訓了嗎?!楚昂更是聽得目瞪口呆,博陵侯什么時候話這么多了,退休這幾年在博陵沒人敢跟他吵架是把他憋狠了嗎? 而此時聶冬已經(jīng)從論點說到論據(jù),正在開始論證,這次的八百字作文題是。 “所以,我們應該相信他們,這也是做父母給孩子最大的鼓舞。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這世界如此寬廣美麗,不放手讓他們飛翔,他們永遠都成不了雄鷹啊!”聶冬長長舒口氣,微笑,“唐大人,你看本侯說的可對?” 唐廷中:…………………………………………… “肅靜!”柴彥安突然道。只見幾個小黃門走出,皇上快來了。 唐廷中憤恨的盯著聶冬:“哼!”猛一甩袖,回到自己的位置。 眾人分列兩隊,丞相太尉各領一隊,唐廷中站在柴彥安身后,而聶冬則站在楚昂身后,二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是第二排。 “難道本侯剛才說的沒道理嗎?”聶冬蹙著眉。 前面的楚昂扭曲著臉,努力憋著笑——數(shù)月不見博陵侯,這老家伙竟然都會說笑話了! 隨著楊若愚走到大殿中,楚昂連忙恢復了常態(tài),其實他一臉大胡子倒也看不出什么。楊若愚環(huán)顧殿內(nèi)眾臣,微揚拂塵:“皇上駕到——” 眾人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br> 陳睿端坐在大殿之上,俯瞰眾生:“眾卿平身?!?/br> 聶冬拿著笏板緩緩站起,望著坐在龍椅之上的陳睿,冕旒下的十二白玉串珠略略擋住了他的面容,帝王的威嚴與神秘竟壓迫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聶冬收起了玩笑之心,此時此刻,他是二十等爵的最高一等——列侯霍南鵬! 陳睿先簡單問了鴻臚寺關于諸侯列侯入京后的情況,大朝會上基本不會討論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其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見皇帝已有退朝之意,聶冬出列。 “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