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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德陽葛氏,安守京師,竟然還想著拿女人去和親,還說這是圣上的意思!老賊,你有何面目去見先帝!若安分守己兢兢業(yè)業(yè)倒也罷了,本侯問你,爾任大司農(nóng)已五載,春去秋來,又有何建樹?!本侯若是你,早早一根白綾自行了斷,免得徒惹世人笑話!” “你、你……” 葛軒聞言失色,額頭細汗密布。 他祖父的確開了城門,可不這樣做,北狄就會一把大火燒毀京師。當時前朝宗親貴族逃的逃散的散,唯有他們的葛家還守在那里,那時候你們霍家還不知在何處當個泥腿子!連高祖都不曾怪罪過他葛家,霍老匹夫竟然拿這個來說事。 這是顧全大局之策,豈是區(qū)區(qū)匹夫能懂的! “要和親你們自己去和親啊,拿別人府里的女眷去和親算怎么回事?!”聶冬氣的火冒三丈,“我霍氏一族,哪怕全族的男丁都戰(zhàn)死了,女人跟著我們一起死,也不會去和親??!” “這葛家也太不像話了?!本扑晾?,大胡子氣的發(fā)抖,“聽這話的意思,他們打算拿博陵侯府的人去和親,誰不知道霍家跟北狄那是有血仇?。 ?/br> 幾個年紀大的老者紛紛點頭。 幾十年前,博陵侯從京城出發(fā)去毋城關的場面他們都經(jīng)歷過。雖然博陵侯在后宅之事無比荒唐,可就沖著霍氏一族為了陳朝百姓死了那么多人,面對博陵侯的荒唐大家也只是笑笑當個熱鬧瞧罷了。尤其是住在京師里的老人們,不少都是從前朝之亂下活下來的,親眼見過當年北狄人入京后的慘狀。毋城關乃京城最后一道防線,是霍家人拿命給堵上的,陳朝這才得以喘口氣。 聶冬罵爽了,直接從秦蒼那里拿來了牛皮水壺喝了口水。一抹嘴,就看見葛軒翻著白眼,整個人朝后倒去。 “裝死?”聶冬挑眉,“晚了!” 雖然他心急火燎的想回周陽侯府去看霍明明,可他知道霍明明現(xiàn)在身邊肯定聚集著最好的郎中,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替她出口惡氣,替她拿到最大的補償! “進宮!”聶冬轉(zhuǎn)身走上馬車,“本侯要告御狀!” 聶冬走后,京兆尹才不緊不慢的帶人趕了來,不痛不癢的問了幾句后,又帶著人走了。他才不要攙和到這兩位的爭斗里,無論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既然博陵侯只是罵了一頓沒動手,那他也管不著。京兆尹朝著菩薩拜了又拜,只求這些大人們在京里能安分些。 陳睿在宮里也早早的得了消息。 原本還想著雖然葛府有錯在先,但聽聞葛業(yè)雄被打的快要殘疾了,又覺得霍府怎么得理不饒人呢,心道不管是博陵侯來,還是葛軒來都通通各打五十大板。沒想到,楊若愚回來道霍府人下手這么重的原因,乃葛業(yè)雄揚言圣上要讓霍府女眷去北狄和親! “朕……朕的名聲就是被這樣的人給敗光的!” 陳睿砸了手里的瓷杯! “圣上息怒!”以楊若愚為首的殿內(nèi)一眾內(nèi)侍紛紛跪了一地。 “朕何曾說過什么和親之言?!”陳睿暴怒。 他是有問過葛軒國庫如今錢糧多少,得知并不多時,便不急于與北狄宣戰(zhàn),所以才問葛軒有何法能拖上一拖,可他從未想過和親一條。“不和親”乃高祖皇帝定下的國策,他是瘋了才會去違背此策。更別提霍家與北狄是有血仇的,他是看不慣自己這個舅舅,但只是想讓他老實安分些,又沒想著讓他去死! “葛軒這個廢物!”陳睿覺得腦仁一陣陣的疼,“他教的好兒子啊,竟然連朕都敢攀扯!”陳睿此生最痛恨人“借勢分權(quán)”。他親舅博陵侯就是仗著太后寵愛,各種不聽話,挑戰(zhàn)他身為皇帝的威嚴。如今葛軒不過是因他重用,他兒子竟然敢借他的勢,找死?。?! 見陳睿氣紅了眼,楊若愚連忙低聲提醒道:“陛下,博陵侯入宮了。” “他當然要入宮!”陳睿氣道,“葛軒說是朕提出的和親,他能不來問個明白嗎?!” 他一直在打壓博陵侯的氣焰,好不容易讓這老家伙安分些了,他終于可以琢磨利用博陵侯和吳王的關系,首先拿回吳國內(nèi)六百石及以上官吏的任命權(quán),沒想到來這么一出,弄得他現(xiàn)在還得去安撫博陵侯! 陳睿重重喘著氣,過了好半響,終于咬牙道:“宣!” 第八十五章 補償 進宮的路上,聶冬反復思考著要用什么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怒,要不要咆哮呢,好像這種模樣更符合原版老侯爺?shù)淖黠L。 而當他看到陳睿那張臉的時候,聶冬沉默的解下佩劍,脫帽跪地,深深伏在大殿中央。 “舅舅!”陳睿一驚,連忙走來,“您這是做什么,快平身!” “微臣老邁,不堪大任。得先帝之幸,陛下厚望,委以博陵侯,非殞身不得報圣恩之萬一。今臣為犬子小女護短徇私,實在無顏以見先帝,以見圣上。然臣之祖父葬身北狄屠刀之下,兩位兄長均戰(zhàn)死毋城關,往昔種種,如在昨日。臣雖老邁糊涂,但此世仇血恨不敢忘卻。小女五娘今年剛已及笄,不求赫赫富貴,但求一世清白?;羰弦蛔?。上至九十老者下到十歲稚童,均愿為國殺敵,唯有和親是萬萬不從,一事望圣上體恤!” “舅舅快快請起!”陳睿嘆了一聲,“朕從未說過和親之事,皆是那些尸位素餐之徒憑空捏造!” 去年的時候博陵侯意氣風發(fā),在京城里拉著吳王喝酒,呼朋喚友,花樓捧場,拳打魏王,短短數(shù)月不見,竟已老了這么多。明明未有五十,周陽侯與太后都比博陵侯要年長,如今看著卻像是博陵侯的弟妹一般。 是被他打壓的太厲害了嗎? 陳睿心中微微升起些愧疚。 不過…… 縱然如此,他也必須走下去,諸侯列侯權(quán)利太大,早晚會造成大亂,為了千秋大業(yè),他只能這樣做!打壓博陵侯是他的首選,因他是外戚,又有軍功,他這樣做方可顯得公正不徇私,殺雞儆猴,也讓其他人知道皇帝的決心。 整理好了心緒,陳睿道:“今日朱雀街之事朕也有所耳聞,大司農(nóng)葛軒教子不嚴,其子葛業(yè)雄辱罵朝廷列侯,持兇傷人實在可恨!” 聶冬微微豎起耳朵。 陳睿繼續(xù)道:“責葛軒閉門思過,由大司農(nóng)丞暫代其之職。其子葛業(yè)雄,恩……”說罷,見博陵侯還跪在地上,陳睿覺得應該在做一些補償,干脆道,“舅舅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