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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記余氏的叮囑,除了原本在屋里伺候的四個丫鬟,又加派了四個小廝跟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的跟著。 “你們軟禁了爹爹,還要軟禁我嗎?!” “六郎睡迷糊,還沒睡醒呢?!备邒邒吆蜕菩Φ?,“蕓兒,快去打盆水來,讓六郎先洗洗臉?!?/br> 哐當(dāng)一聲,黃銅水盆被霍六郎掀翻在地。 屋里的丫鬟跪了一地。 高嬤嬤道:“跪什么,還不再去打一盆來?!?/br> “我看要打的是你!”霍六郎氣的揮手就要揍人。 高嬤嬤連忙向小廝們使眼色,霍六郎被兩個小廝架住了。高嬤嬤捂著胸口,要不是余氏親自吩咐的,她可不愿意來伺候這個小祖宗。 “放開我??!放開我??!”霍六郎拼命扭動,突然腦中一閃,“我要見二哥,我要見四哥??!大哥的人要打死我?。。∥乙姸纾?!大哥就是想當(dāng)世子是不是,他也不問問二哥和四哥同不同意!” 高嬤嬤理都不想理他。她是余氏的陪嫁,是世家的家生子,最是看不起潑婦行徑。 “哎,六郎也是可憐啊?!币κ贤轮献?,“沒了親娘的看護,連個下人都敢作踐他了?!?/br> “姨娘還是先莫要替他擔(dān)心了!”紅兒拿著針線筐走回屋里。 “這是怎么了?”姚氏見紅兒臉色不好,“誰給咱們紅兒臉色看了?” “姨娘您還不知道吧,六郎將咱們四郎給攀扯進來了!” 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竟然被他給攪合進來,姚氏氣的立刻跳了起來,“這個小雜種??!他娘酒不是個好東西,年紀看起來挺小的,怎么嘴巴這么毒!我們四郎好好的聽侯爺?shù)脑捲谕饷婺顣?,一年都難得回來幾次,他竟然連四郎都要害死啊??!”姚氏一邊罵著,眼眶頓時紅了,“我這輩子就指望著四郎了,侯爺早就不來屋里了,要是四郎被那個小賤貨害了,老娘跟他沒完!” “姨娘莫氣,莫氣?!奔t兒趕緊扶著姚氏坐下。 自從當(dāng)初姚氏利用蓮藕桂花糕爭寵失敗后,便消沉了不少。后來因霍四郎回府后,這才又活躍了起來。老侯爺親自見了四郎,還夸他功課不錯,留下用了一頓飯,四郎臨去書院前,還特地賞了他一塊好硯臺。 姚氏很是得意。她雖然被老侯爺厭棄了,可只要四郎還得寵,她在后院的地位照樣是一線的。更何況,有楊氏在前面戳著,她跟長房結(jié)的那點仇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如今霍六郎竟然攀扯到了四郎,萬一長房認為她跟楊氏交好怎么辦?! 誰都看得見如今侯府兒子里最紅的就是霍文鐘,給姚氏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現(xiàn)在直面長房的鋒芒啊,她的四郎今年就要定親了,最是關(guān)鍵時刻,姚氏什么麻煩都不想沾。 “不行!”姚氏越想越覺得不妥,捏著帕子在屋里走來走去,“我得去見少夫人,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然晚了,那些個嚼舌根子的還指不定要說什么。我家四郎和那個小雜種差了快十歲,跟他熟個屁,想攀扯四郎,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余氏正為霍六郎的無理取鬧而頭疼,管自己兒子都沒這么費心的。 “少夫人,姚姨娘來給您請安了?!?/br> 余氏輕輕笑了聲:“姨娘是長輩,哪里用的著來向我請安?” “這……”丫鬟寶笙低聲道,“她說是為了四郎和六郎來的?!?/br> 余氏頭疼道:“請去偏廳坐著吧,我換身衣裳。” 姚氏半盞茶的時間,總算是見到了余氏,立刻就起身迎了去:“少夫人萬安,我今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還望少夫人不要嫌姨娘啰嗦?!?/br> “姨娘說的哪里話,我只怕我招待不周呢?!?/br> 姚氏心里記掛著霍四郎,也不想和余氏打太極,一臉急切道:“我那四郎啊,少夫人也是見過的。三月的時候就被老侯爺送到書院去了,前不久才回來一次,還是回府探望侯爺?shù)?,待了沒三天,又走了。他年紀也不大,學(xué)識也少,到如今連個一官半職也沒有。” 余氏不經(jīng)問道:“姨娘到底想說什么?” “哎……這……”姚氏道,“六郎說的那些話,少夫人可聽說了?!哎喲喲,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姨娘雖然不懂幾個字,但也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那爵位都是要經(jīng)過老侯爺還有朝廷都同意才行的,關(guān)我們四郎是什么事啊。” 原來是來表忠心的么? 余氏笑了笑:“童言無忌,姨娘不必放在心上?!?/br> “我哪兒能不放在心上呢!人言可畏啊!”姚氏一臉的擔(dān)憂,“姨娘這輩子是被人戳著脊梁骨過得,可我算得上是什么牌面的人啊,讓人說了也就說了??伤睦赡鞘呛罡乃墓影?,是侯爺?shù)膬鹤?,哪里能被人說三道四呢?!?/br> “姨娘說的是?!庇嗍系溃爸皇俏乙埠芗{悶,六郎為什么會說到爵位上去,他才多大啊,怎么會知道這些呢?” “肯定是他娘教的!”姚氏毫不猶豫的將楊氏拖出來鞭尸,“那個人是個什么品性,少夫人是知道的呀?!?/br> 正說著,卻見余氏端起了茶杯慢里斯條的喝茶。 難道……她說錯了? 姚氏已其宅斗高材生的嗅覺敏銳的察覺到余氏的潛臺詞——如今的侯府里,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想要渾水摸魚。雖然她來表忠心了,但嫌疑并未完全洗脫。 “哎喲,瞧我來這兒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币κ洗蛑刃Φ?,“少夫人莫怪,姨娘就是這么個糊涂的人。您忙……” 姚氏幾乎是逃一般的溜走了。 “后院的那些個女人都盯緊點?!庇嗍戏畔虏璞?,“外面募兵正亂著,府里不能亂了!” “是……”寶笙應(yīng)下。 余氏聽得她聲音的猶豫:“有難處?” “侯爺后院的女人……”寶笙委婉道,“有名分就有十來個,沒名分就更多了。府里又少了幾十個侍衛(wèi),原本看守后院的健婦們現(xiàn)在都被抽調(diào)到二門哪里了?!?/br> 余氏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深深做了幾次吐納:“將有子女的重點看著,沒子女的盯著那幾個受寵的!” 夜里霍文鐘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也無:“這股流言起的時間也忒巧了,府里恐怕還沒清干凈啊?!?/br> 余氏在一旁陪著他,替他打著扇,小聲問:“那個芳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