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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鐘哈哈大笑,伸手拍著陳功曹的肩膀:“功曹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真相到底如何,還是須張縣令審過再說,現(xiàn)在就先委屈一下子懷兄了?!?/br> 說罷,命人看緊他,屋內(nèi)所有利器全部收起,屋內(nèi)十二個時辰都得有人看守!正要離開時,霍文鐘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回頭道:“最近城內(nèi)不太平靜,昨夜衙役們在城北抓了幾個神色可疑之人,你猜那些人說什么?” 知道陳功曹此刻不會再說話,霍文鐘也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道:“他們說,自己是從柳西來的民夫!兩日前魏刺史還口口聲聲稱這些形跡可疑的民夫是子虛烏有,沒想到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了。呵呵,這是不是一個好消息呢?!?/br> 陳功曹徹底僵在原地。 柳西,民夫…… 博陵侯真的全部知道了,可到底是什么時候,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來了,為什么!! 看著陳子懷那張飽受打擊的臉,霍文鐘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但偏偏許多人喜歡自作聰明,他霍文鐘是這樣,陳子懷也是如此。 值得慶幸的事,他發(fā)作的那個對象是他的親爹,而陳子懷對上的則是朝廷所封的博陵侯。 陳府大管事惴惴不安,他乃陳子懷的心腹,陳子懷所有的事他都有經(jīng)手,如今連他主子都被抓了,這位陳大管事只覺萬事休矣。 一想到左右都是個死,竟干脆不發(fā)一言。 張義鴻頭皮發(fā)麻,除了這個管事,那幾個被抓住的“民夫”全招了——陳子懷蓄意陷害博陵侯私吞糧草,可陳管事一口咬定他們是污蔑。 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皇上的圣旨還沒蹤影,糧草案已經(jīng)在整個易陽郡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在此戰(zhàn)時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陳子懷為一己私怨陷害博陵侯,已經(jīng)導(dǎo)致了了吳國的不滿,甚至差一點就引起了吳國士兵發(fā)生營嘯。 博陵侯的荒唐眾人有目共睹,可博陵侯和吳王換命般的交情更是深入人心。若說今年出現(xiàn)軍情的乃其他諸侯王,博陵侯還可能會私吞糧草,可偏偏是吳國,博陵侯不將整個博陵搬空就算對得起博陵縣令了。 “嘿,你還不知道吧,這個陳功曹早些年想要巴結(jié)博陵侯,可惜人家那是誰啊,堂堂列侯怎么會看得起這種小官兒。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這么狠,連糧草都敢動手腳?!?/br> “老侯爺都?xì)獠×??!庇钟幸蝗说?,“聽說現(xiàn)在人躺在床上連起身都困難?!?/br> “這陳功曹不僅要害老侯爺,敢在糧草上動手腳,這是連吳王也要害啊。吳王可是咱們老侯爺拜把子的兄弟,現(xiàn)在糧草就是吳王的命門,老爺子的兄弟被人捏住了命門,這事兒若是發(fā)生在別處倒也罷了,還偏偏發(fā)生在博陵,換成我也得氣的半死,面子里子都在兄弟面前給丟盡了!” 堂堂朝廷列侯和諸侯王成了市井小民的下酒菜,糧草轉(zhuǎn)運竟成了一些人挾私報復(fù)的利器。京城里,周陽侯霍南華立刻上本:“區(qū)區(qū)一介功曹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望圣上徹查此事,還博陵侯一個清白!” 大司農(nóng)葛軒道:“易州刺史已前去博陵,博陵侯是否清白還未曾可知?!?/br> “葛大人說的可是魏文杰?!”周陽侯出列上前,對著正殿之上的皇帝朗聲道,“魏文杰之父魏君廷,身為當(dāng)?shù)匦⒘?,在趙縣時疫時不僅不開倉施藥,還大肆囤積藥材,搶奪郎中,導(dǎo)致趙縣染病百姓竟無藥可醫(yī)。博陵侯不顧自身安危前往趙縣開倉贈藥,竟被魏君廷這般小人指責(zé)不顧士人尊嚴(yán)。敢問諸位大人,趙縣時疫之時你們又身在何處?!又有幾人有博陵侯這般的魄力!陛下啊,魏文杰之父與博陵侯素有恩怨,此時派魏文杰前去博陵,又何談公正二字說?!” 柴丞見周陽侯如此言之鑿鑿,心已料定陳子懷和魏文杰二人已經(jīng)失敗了。只沒想到博陵侯那個酒囊飯袋竟然逃過一劫,心中不得不感嘆老天不開眼啊。此刻相亦出列道:“現(xiàn)在吳國之事乃當(dāng)務(wù)之急,再派他州刺史前去已來不及,不如直接讓易陽郡守審理此案?!?/br> “丞相所言極是?!备咦系男』实劢K于開了口,“就這么辦吧。” 誰料剛散朝,京城便收到博陵六百里加急——博陵侯病危,后面附上了博陵侯的脈案,下面落得乃是太醫(yī)院薛太醫(yī)的大名。 這一下,后宮里的太后終于炸了。 “魏家豎子,哀家要活剮了他!!”霍太后重重摔下那脈案,“皇帝現(xiàn)在何處?!” 第五十三章 太后 楊若愚七日前剛從博陵傳旨后回到京城,他最是清楚皇帝第一封圣旨的意思,無非是敲打博陵侯不要因趙縣救災(zāi)有功而自鳴得意??扇f萬沒想到,博陵縣內(nèi)的官吏竟然那么不爭氣,害的陛下在朝上丟了這么大的臉。 “陛下,長信宮的人來了。”楊若愚躬著身子,目光低垂。雖只看見桌腳,但也能感受到案幾后的小主子那壓抑的氣息。 如今陛下已年滿十四了,還未行冠禮,后宮被太后把持,前朝霍氏外戚更是一門二侯,再這樣下去,這天下到底是陳氏的江山還是霍家的呢。楊若愚替小主子抱不平,前朝尚有不滿十二歲就行冠禮的皇帝,可偏偏太后說什么不合規(guī)矩,若真是拖到小主子二十才行冠禮,前朝后宮豈不是都要被姓霍的給占滿了? 這件事陳睿更著急,他不明白為什么太后不讓他提前加冠。總說霍家是親人,無論是周陽侯還是博陵侯都是他的親舅舅,這世上誰都會算計他,但是兩個親舅舅不會??伤吹降膮s是周陽侯的平庸,博陵侯的荒唐。是,他們是親戚,可一門二侯已經(jīng)是無上的榮耀,太后卻還覺得不夠,明明他才是太后親子,他才是皇帝啊!不知不覺中,陳睿默默握緊了拳,博陵侯不過是做了一件對的事,就宣揚的全天下都知道,還欲拿此事來逼迫他向他要好處,霍家的人就是這樣,永遠(yuǎn)不知道滿足! 他只是想敲打這些人,讓他們安分些,聽話些,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聽到外面?zhèn)鱽硖笄皝淼穆曇?,陳睿只覺得心煩意亂,太后肯定是來為博陵侯說話,以前在京城時,哪怕博陵侯鬧的再荒唐,太后最多只是訓(xùn)斥兩句不懂事,連稍微重些的話都不會說。如今博陵侯都站到有理的一方了,還不知太后要如何發(fā)作呢。 “睿兒。”霍太后款款走來,雖已年快五旬,但保養(yǎng)的卻如三十出頭,此刻柔聲道,“吳國糧草的事朝上說的如何了?” “已經(jīng)運了五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