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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刺史雖特殊,但到底品級只是有六品,也不得不隨眾人跪地:“卑職拜見博陵侯?!?/br> “咳咳咳……” 聶冬仿佛要將肺咳出來一樣,半響都沒叫免禮,一旁的霍文鐘則是聽得心驚膽顫。過了好一會兒,聶冬終于止了咳,將眾人掃視一圈:“有人說本侯監(jiān)守自盜?” 魏文杰挺直了脊梁:“老侯爺聽說錯了,大家只是懷疑侯府有人監(jiān)守自盜?!?/br> “少跟老子玩這些花花腸子!”聶冬語氣不善,“老子為了我那老哥哥不僅捐了糧連庫房都捐出來了,你們這些人都是瞎了眼嗎?!” “侯爺慎言!”魏文杰心中不悅,博陵侯永遠(yuǎn)都是這樣絲毫不尊重士人,不過此刻他也只能逞下嘴上威風(fēng),遂將糧食變成黃沙一事說與了博陵侯聽。 “如今民夫不見蹤影,下官懷疑這些民夫皆是莫須有!” “民夫有沒有本侯是不知道的……”聶冬慢悠悠地說道,“只不過你們所說的丟失的那幾百石糧食不是還在這里么。” 話音落,在場所有人頓時瞪大了眼。 聶冬笑了笑,“就在糧倉下面而已。哎,玉海啊,你年紀(jì)輕輕比本侯還要糊涂,我博陵侯府的庫房怎么會如此小氣的只有一層。當(dāng)初糧食入庫后,便已運(yùn)到了庫房的地窖之下,上面這些布袋里裝的黃沙乃是本侯的防盜之法,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見魏文杰這小子突然間變成了啞巴,聶冬心情大好:“連諸位大人都沒察覺,看來本侯的糧倉真的是十分安全??!” 第四十九章 訓(xùn)斥 “防、防盜?!”張義鴻已顧不得尊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聶冬點(diǎn)點(diǎn)頭,和藹的看著眾人:“本侯也是經(jīng)歷過趙縣流民之事的人了,如今大批糧草都囤積在博陵,本侯心里很是不安。萬一引來了什么不軌之徒可怎么好?”又將目光停在陳功曹身上,“前幾日陳功曹說府里糧倉不夠用,大郎就將此處捐給了出去。本侯聽說此事后,突然想起城南的這處糧倉乃是個雙層,便命人將入庫的糧食全部轉(zhuǎn)運(yùn)到了地窖?!闭f罷,秦蒼已帶著幾個侍衛(wèi)進(jìn)了糧倉內(nèi),地窖之門十分隱秘,若非是侯府里的老人,哪怕是霍玉海這樣的家生子都不知道。 不多時,兩百石糧食悉數(shù)被搬了出來,聶冬負(fù)手而立:“諸位趕緊數(shù)一數(shù),看是不是這些?” 看見糧草的那一刻,張義鴻幾乎是喜極而泣,立刻撲去,來來去去數(shù)了三遍,激動道:“沒錯,是這些,一樣都不少!” “原來是一場誤會?!标惞Σ苄α诵Γ袄虾顮斘从昃I繆,倒是將大家都嚇了一跳?!?/br> “嚇了一跳?”聶冬挑眉,“陳功曹這話是怎么說的,糧倉里的糧食少了就懷疑是博陵侯府監(jiān)守自盜,莫非你們壓根就想不到防盜?!怎么好的方面你們都不去想,總是往最陰暗的哪一方面懷疑我博陵侯府?!”聶冬的語氣越來越重,“我博陵侯在各位的心中就是如此不堪?拿我博陵侯府的家生子,竟然都可以不來知會本侯一聲,本侯還沒死呢??!” “老侯爺息怒!”張義鴻又被嚇的跪了下來。眾人被他這一帶,除了霍文鐘以外再次紛紛跪地。 “本侯可不敢受各位大人的跪,趕緊起來?!甭櫠?,“魏大人,你憑什么懷疑博陵侯府監(jiān)守自盜?” 自從看見地窖之后,魏文杰整個人都懵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計(jì)劃發(fā)展的,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地窖,心里頓時將陳子壞罵了個半死,這庫房是他辦的交接,竟然連這么重要的地方都不知道! 陳功曹有苦說不出,當(dāng)初和霍文鐘辦交接時,原本他是要跟隨霍文鐘一并查看這座庫房,可霍文鐘剛一到?jīng)]多久,就被侯府的人叫了回去,連交接的文書都是匆匆按印。當(dāng)時他還在竊喜,沒想到交接辦的如此順利,見霍文鐘走了后,他便也也只是隨意看了看庫房,見沒屋頂沒漏的,地上不潮后便走了。 畢竟每座庫房建的都差不多,自從博陵轉(zhuǎn)運(yùn)糧草后,陳功曹天天在各處庫房轉(zhuǎn)悠,博陵侯府這座外觀普普通通的庫房又能有什么稀奇可看的呢。可他十分確定自己的人將運(yùn)進(jìn)來的糧食都悄悄搬走換成了黃沙,而眼前這六百石糧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看著博陵侯那張病弱的臉,陳功曹心中七上八下。侯府傳來的消息應(yīng)該是真的,博陵侯被氣的昏厥,霍文鐘都直接守在了正院,可如果這老匹夫真的暈了,又是誰下命將糧草運(yùn)到地窖的?難不成這地窖一開始就存有糧食? 眼看就差一步就能釘死博陵侯,可偏偏在最后的關(guān)頭出了岔子!陳功曹不知道自己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漏洞,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跟著,博陵侯府到底是給哪路神仙燒了高香,竟有如此的好運(yùn)氣! “是下官唐突了?!毖垡姶髣菀讶ィ何慕苄闹邪l(fā)狠,嘴上還恭敬道,“老侯爺大人大量,不要與下官一般見識。下官也是憂心糧草之事,便缺了些思量。如今時辰也不早了,運(yùn)糧官們也要來將糧草運(yùn)往吳國,既然是虛驚一場,大家不如先回府衙?日后下官一定會登門向侯爺?shù)狼??!?/br> “虛驚一場?依本侯看不見得吧?!甭櫠溃懊穹蛑挛捍笕瞬徊榱藛??現(xiàn)在本侯十分倒是十分懷疑魏大人的處事能力?!?/br> 不待魏文杰反駁,聶冬立刻道:“糧草乃是大事,霍玉海既說了有這些形跡可疑的民夫,刺史大人要如何斷定他說的是真是假?哦,本侯忘了,剛才刺史大人什么不查,便直接斷定了這些民夫是子虛烏有了。如此審案,倒真是輕松啊。不去調(diào)查,不去詢問,連博陵縣衙民夫的名單都不曾看,便直接下了定論。魏大人你是開了天眼嗎?難道你就不怕造成冤案嗎?刺史官卑而權(quán)重,朝廷給你的是聞風(fēng)而奏的權(quán)利,不是讓你來憑空斷案的!” “下官也是一時情急……” “這仗還沒打到博陵呢,刺史大人就如此禁不住事。臨危不亂這四個字,刺史大人可懂是什么意思嗎?!身為朝廷命官都慌了神,你讓那些小民如何自處?!” 魏文杰被訓(xùn)斥的半聲不敢反駁。 聶冬卻是越說越氣憤,抖著手指向眾人:“發(fā)現(xiàn)糧草缺少后,第一時間不去找糧食,反而急著去定罪,連證據(jù)都不收集,只憑自己的懷疑便直接上本,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朝廷養(yǎng)你們這些人作何用!本侯為了此事,連自家府邸的庫房都給了府衙,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下場!呵呵呵呵……這就是我易州刺史的辦案之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