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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還有他兒子周秘……” “周秘……我只想說,他能長成今天這樣,真是一個奇跡?!惫⒆訐P喃喃地說著,點著了一根煙,慢慢吸著,“周秘是個可憐的人?!睆男≡谀菢拥募彝ラL大,不變態(tài)都難,還能像他現(xiàn)在這樣待人接物進退有據(jù),彬彬有禮,確實算是一個異類了。 他一直對周秘有些看法,可真正了解他的家庭和成長經(jīng)歷之后,耿子揚卻不由自主地對周秘生出了深切的同情。 張文斌跟耿子揚要了一根煙,在家里老伴管著他,不叫他吸煙,也只有跟耿子揚出來,才能偷摸抽上一根。耿子揚給他點上,他深吸一口,舒服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偏頭看了徒弟一眼,然后問:“這老兩口你也見完了,有什么想法?” “是有點想法,不過現(xiàn)在還不成熟?!彼幌胝f。 “怎么,還在懷疑宋潔?”張文斌笑道。 “目前看,還是她的嫌疑最大?!?/br> 張文斌狠狠吸了口煙,“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事情過去了十年,之前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指向她,你查到最后,只能是無功而返?!?/br> “是啊?!惫⒆訐P感嘆,“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恐怕所有的線索和證據(jù)全都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中了?!?/br> “那你還要查下去?”張文斌看著他,目光灼灼?!氨∪识家呀?jīng)承認周自強是他殺的了。這王八蛋一輩子壞事做絕,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br> 耿子揚詫異地看著他:“您不想我再查下去了?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我進入警隊的第一天,您跟我說過什么?” 張文斌嘆道:“我說大話套話我就不跟你小子廢話了,既然做了這一行,就一句’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br> 耿子揚笑了起來:“您還真記得?” 張文斌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真是老年癡呆了?” 耿子揚道:“那您為什么還要我放棄偵查?” 張文斌嘆了口氣:“我在你這么大年紀的時候,一樣是嫉惡如仇,一樣是不找到真相誓不罷休?,F(xiàn)在,可能是年紀大了,所以心軟了吧。你不覺得老宋這兩口子真的很可憐嗎?他口口聲聲說是不肯原諒周秘,其實他心里比誰都關(guān)心周秘?!?/br> “真的嗎?”耿子揚難以置信:“他可沒有表現(xiàn)出一星半點點來?!?/br> 張文斌道:“當年我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光是問口供就問了他不下二十回,時間長了,我們也就成了朋友,”張文斌就是這么個性子,直爽、仗義,朋友遍天下。“他現(xiàn)在時常給我打電話,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話題繞來繞去,總會落到周秘的身上?!?/br> “他這是變著法子地跟您套話呢。”耿子揚也明白了過來。“那他之前為什么不肯收留周秘?” “他對宋潔寄予太大的希望了。宋潔死后,就像整個世界傾塌了。他的憤怒無法發(fā)泄,所以周秘成了替罪羊??墒侨丝偸菚兊?,他年紀越大,越渴望親情,周秘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加上他老伴一直在勸他,他大概是反過味來了,所以才會對周秘這么上心。只是這老頭脾氣倔,性子要強,不愿意低頭罷了?!边@些都是張文斌的分析。 耿子揚明白他的出發(fā)點,“所以您希望我不要再調(diào)查這個案子?” 張文斌看著他的眼睛:“宋潔、周秘都是苦命的人,可能是年紀大了,我這心也跟著軟了……不過你若真想查,也隨你,我不會阻攔?;蛘吣悴攀菍Φ?。” 耿子揚還是第一次看見師父這么糾結(jié)。他笑了笑,“我不想立功,更不是為了報復誰,我只想知道真相,這是咱們警察的職責,也是我一直堅守的原則。我一直信奉’真相只有一個‘這句話。” 張文斌呵呵笑了起來,并未因為耿子揚跟他的觀點不同而生氣,反而笑道:“你小子行,難怪做得比你師父還好,這么復雜的案子也被你調(diào)查得差不多了?!?/br> 第94章 真相撲朔迷離(14) 回到市局, 耿子揚連飯都沒吃, 直接把小趙叫來, “你把’二一一‘案、佟大雷交通肇事案, 邵義案的卷宗, 還有孫軍和薄仁的口供全給我拿過來, 我要把案情重新梳理一遍?!?/br> 小趙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搬來一個大紙箱子,里頭滿滿的全是案卷。他把紙箱子往地上一撂:“老大, 這么多卷宗,你要看到什么時候?” 耿子揚已開始翻閱起來:“你就別管了。出去的時候把門給我?guī)?。哦對了?nbsp;給我買一箱泡面來?!?/br> 小趙眼睛都瞪大了, “這兩天你不打算離開辦公室了?老大你要不要這么敬業(yè)?” “嗯, 我時間不多了?!惫⒆訐P一擺手, 扯了扯嘴角:“趕緊滾!” 耿子強關(guān)著門在辦公室呆了整整三天。其實之前的卷宗他早就爛熟于心, 不過是將所有的細節(jié)重新梳理一遍,讓邏輯關(guān)系更加緊密嚴整罷了。三天后, 他蓬頭垢面地推門走出辦公室, 在走廊上跟迎面走過來的小趙面對面碰上。 小趙嚇了一跳:“老大,你怎么變這樣了?我還以哪跑來一神農(nóng)架的野人呢。” 耿在揚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少跟我貧嘴, 趕緊去辦手續(xù),提審孫軍和薄仁。” “是?!碧岬秸?,小趙肅立站好,大聲答應。 耿子揚去洗了把臉, 然后先在問詢室里見了孫軍。孫軍被小趙安排在附近的旅館里,就等著隨時問話。 耿子揚單刀直入問:“我剛看過你的口供,你說鄭山曾對你說過,他的老板是個大傻逼,你還記不大記得當時他是在什么情況下說出這話的?” 孫軍撓了撓頭,皺著眉:“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早都記不清楚了。” 小趙一拍案臺,呵斥道:“你給我認真想。” 孫軍嚇得一哆嗦,“我只記得有一次我們喝醉了,他跟我說出了那句話,當時他嘟嘟噥噥的,說得不是很清楚,那次我也喝多了,他說什么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他老板叫他做一件什么事,他沒做,老板以為他做了,還給了他一大筆錢?!?/br> 耿子揚精神一振:“他的原話你還記得嗎?” 孫軍愁眉苦臉:“真的不記得了。” 耿子揚又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什么,就打發(fā)他先走了。 輪到薄仁,他有些不耐煩,“耿隊長,殺人我都承認了,你們還想問什么?”上回耿子揚信守諾言,叫他見了薄亮一面,完事之后,薄仁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全垮了,等著警察把他移送檢查機關(guān),可是等了這么久,警察也沒有動靜,他反而沉不住氣了。他現(xiàn)在就想盡快要個結(jié)果,至于結(jié)果是什么,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 小趙瞪眼:“你怎么回事?你殺人還殺對了是不是?” 耿子揚擺擺手,制止了小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