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要惹事, 該教你們的我都已經(jīng)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靠你們自己,打不過記得要……” “打不過記得要投降,絕對不能讓那些混小子打壞了?!睂m巍打斷了顧閑影的話,連忙接口道:“被打了要護著臉,不要丟了白羽劍宗的人,我們都記著呢太師叔祖?!?/br> 顧閑影挑眉笑了笑,便沒再說下去。 然而她忍得下去,旁人卻忍不下去了,葉歌瞪著顧閑影的笑容看了半晌,終于出聲問道:“今日花離前輩怎么不在?還有平沙他們幾個呢?” 在白羽劍宗,誰都知道有太師叔祖在的地方,必然就有花離前輩,這兩個人不論做什么都須得黏在一起,人們見了一個就會下意識的去找另一個的身影,所以今日只見著顧閑影一個,卻沒見到花離出現(xiàn),眾人才會露出如此古怪神色。 然而似乎早已經(jīng)猜到眾人會問出這個問題,顧閑影連頭也沒抬,只淡淡道:“他走了?!?/br> 這話說得人們有些沒回過神來,幾名弟子茫然的相互對視,竟沒能夠立即明白她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倒是蘇衡和戚桐兩個人反應比較快,當下就變了臉色,欲言又止似乎要問些什么,但見顧閑影那莫測神情卻又不敢再問了。 這會兒剛回去拿東西的夏蘊終于趕過來了,拎著個包袱咧嘴沒心沒肺地笑著:“我來了!” 這人沒注意到場間詭異的氣氛,先是高高興興和顧閑影打了招呼,又立即習慣性的去找花離的身影,只是視線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他不由得撓頭問了跟剛才眾人同樣的問題:“太師叔祖,花離前輩呢?” 夏蘊這話沒能得到回應,顧閑影似乎只打算說那一遍,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甚至連剛才原本還勉強保持的笑意也沒了,眾人頓時感覺大難臨頭,仿佛又回到了花離前輩沒有醒來前的那段日子。 戚桐連忙重重咳嗽兩聲拉扯著夏蘊過來幾步,大聲道:“你們收拾得怎么樣了,準備好就該出發(fā)了。” “我拿好東西了,這回保管沒落下什么?!毕奶N拎著手里的劍和包袱,嘿嘿笑了兩聲。 這次負責送幾名弟子去參加碧霞峰大會的人是長老戚桐,在收拾好之后,人們便一一在顧閑影面前道別,顧閑影將不放心的事情又叮囑了幾次,然后人們拎著包袱隨著戚桐長老往山下走去,這個過程顧閑影始終站在山門之前,不曾踏出一步,也不曾轉(zhuǎn)身離開,看著少年們的身影與山間白霧暈成一片再不能分辨,看著云海沉浮成每日不變的模樣,她才終于緩緩閉上了雙目。 她還要整理劍閣,還要照顧清池的魚和龜,還要喝茶抄寫經(jīng)書,她還有許多事要做。 她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顧閑影回到劍閣之后,將空空蕩蕩的劍閣重新整理了一次,角落里還有幾名少年胡亂擺著的劍,窗邊桌上擺著的是他們受罰抄的那些書,她將書重新歸于原位,經(jīng)過書架旁的那方凳子,卻又禁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從前花離每日就是坐在這個位置,看著她教習幾名劍閣弟子。 劍閣靜得只剩下自己的聲音,窗外連和風也無,顧閑影不喜歡這場靜謐,這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深陷在某種無法掙脫的泥沼之中,她匆匆放好書,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劍閣。 這日究竟是如何過去的,顧閑影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第二天顧閑影推門走出屋子,習慣似地便要朝梨花林深處那間小屋走去,行了不過兩步,想到花離已經(jīng)不在那處了,便又默然停下了腳步。她繼而要往劍閣而去,心念間卻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劍閣弟子們也不在,她連劍閣也不需要再去了。 可是這樣她應該去哪里呢? 都走了。 顧閑影從來沒有想過白羽山上的日子能難捱成這樣,最終她哪里也沒有去,她待在房間內(nèi)隔著窗戶看外面的樹和陽光,緊緊扣住了腕間的手鐲。 那天晚上是她親自送走花離的,花離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她嘲笑說他不過是離開幾日就這么依依不舍,花離沒能被安慰,反倒抱著她落下淚來,伏在她身上只喃喃說著那么一句話。 他說,等我。 顧閑影靠在窗邊,將腕間手鐲脫出,對著窗外陽光照著,看融著暖意的光芒在手鐲上照出一層淡淡光暈,心中忍不住想,花離如今是否已經(jīng)回到深海了?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 若在平時,這時候他定在劍閣里捧了本書守著她,說是在看書,但其實每次顧閑影教習弟子的間隙抬起頭來看他,幾乎都能與他的視線撞上個滿懷,有時候顧閑影對他眨眼笑笑調(diào)戲幾番,他便會立即紅著臉低下頭去。 顧閑影突然很想與花離說句話,說句什么都好,只要能夠聽見花離的聲音。 她心念微動,將力量灌注于手鐲之中,想要喚起手鐲上的咒術,這手鐲是她當初要嚴天舒鑄的,兩只手鐲上都被她下了咒術,一只送給了花離,一只被她留在了身上,只要催動靈力便能夠讓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 但那僅僅是在白羽劍宗之內(nèi),顧閑影催動靈力喚著花離的名字,卻是連半點回應也沒能夠聽見。 這手鐲的咒術終究不能跨越萬重山水的距離感覺到彼此。 顧閑影有些失望,但她眸色微微一變,很快便又站了起來,幾乎可說是跌跌撞撞地匆忙往旁邊走去,然后她在柜中一陣翻找,終于在某個角落當中找出了塵封已久的木盒子,然后在木盒子的最底下找出了一只白螺。 白螺早已經(jīng)放了多年,但收藏得好連半點塵埃也不沾,顧閑影將它拿在手上,便仿佛拾起了當年的歲月。 她緊緊捏著白螺在手,緊緊抱著它,咬著唇像是在捱過一場狂風驟雨的席卷,直到將微紅的眼眶中淚水盡數(shù)眨去,她才終于抬起頭再次掏出白螺,有些小心又有些緊張地捏著它,用整整一日沒有再開過口的沙啞聲音對它喚道:“花離?!?/br> 聲音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地顫抖,但一聲過后,便又是寂靜。 整個白羽劍宗靜得仿佛什么都不剩下,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顧閑影有些失望,她當然知道白螺的聲音縱然真的能夠傳到花離那方,也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她自然是聽不到花離回應的,但她依然忍不住覺得失望,這種失望已經(jīng)伴隨了她整整兩日。 花離是她親自送走的,要他回去也是顧閑影自己親口提出來的,甚至那時候嘲笑花離的也是她,說不過是短短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再見面,沒必要難過成那般樣子。 但其實她何嘗不是,不過是短短兩日,她便已經(jīng)思之成狂。 此后的兩日里,顧閑影沒有再出過房門一步,劍閣不去,清池不去,就連從前托人在山下買的茶葉到了她也沒有反應,只是待在屋中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