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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日都沒能夠與顧閑影說上幾句話,只能遠遠看著顧閑影與蘇衡交談。 平沙的視線便隨著花離往顧閑影身上落去,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峰,看來心情十分不佳。 晌午,吃過了東西之后,蘇衡不知為何壯起了膽子,主動找到平沙攀談起來。平沙雖不喜與人交談,但蘇衡模樣熱絡(luò)笑臉相對,這個素來冷臉的男子也沒有了拒絕的辦法,只得沉默地被他帶到角落里攀談起來。 花離托著腮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面前杯子里的茶葉,神色似乎有些恍惚,直到有人突地捉住了他的手腕。 一瞬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花離抬眸之間,才見得顧閑影對他眨眼輕笑,然后挑挑眉峰轉(zhuǎn)臉朝著另一邊墻后看去。花離從來沒跟人這么偷偷摸摸地交流過,也不懂什么暗示,竟有些怔在當(dāng)下。 還是顧閑影輕輕出聲喚了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看了一眼遠處還在沉默聽著蘇衡說話的平沙,然后迅速起身跟著顧閑影往墻后走了過去。 兩人走出門多久,花離就緊緊握住了顧閑影的手,抿著唇神色猶豫。 顧閑影見無人在側(cè),出聲便道:“我也不愿如此,但有平沙前輩在,許多話實在無法說?!?/br> 事實上這日平沙一直守在花離的身側(cè),雖然沒有出聲也沒有定下什么規(guī)矩,但幾乎任何人靠近都會被他用威懾力十足的眼神瞪回去,整整一天竟是沒人敢再接近花離半分。 花離自是明白,他無奈搖頭道:“平沙聽從了我爹的話要在此地留上數(shù)日,讓你們?yōu)殡y了?!?/br> 顧閑影自然沒有去計較平沙的問題,她憋了半日,滿腹的話語沒法開口,到這時候只剩下輕輕一聲長嘆,她輕輕捉住花離冰涼的手腕道:“抱歉。” 花離卻沒想過顧閑影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他尚未及開口,顧閑影便已接著道:“你在白羽山上待了這么久,我卻連你的身體狀況都不知道,抱歉。” 終于明白了顧閑影的意思,花離怔了怔才道:“昨天的話你聽到了?!?/br> 顧閑影點了點頭。 虧她總是口口聲聲喜歡花離,卻連對方正在忍受著什么痛楚都沒能夠看出來。 事實上昨日回去之后她心神動搖就連片刻也未曾閉眼,平沙以為那最后的兩字能夠讓她無法平靜,但事實上真正讓她心中難以放下的,卻是花離的身體情況。 她禁不住思考,讓花離留在這白羽劍宗,會否只是成全了自己,卻讓花離身陷苦楚。 這樣真的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么? 顧閑影說不清楚,她知道這是一個難以開解的心結(jié),困了她數(shù)百年依然不得解。 不知花離是否看出了顧閑影的情緒,他若有所思地走上前,便在顧閑影抬眸不解之間,終于輕咬著唇虛虛環(huán)抱住她。 花離的懷抱很輕,顧閑影甚至感覺不到任何力道,仿佛被困在一團白云之中,而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怕任何動作都將驚走那些溫柔的云團,只任由自己沉溺其中,感受到她最熟悉的氣息縈繞全身。 “阿閑,難過的不是你一個人,你知道嗎,當(dāng)我醒來之后,知道你一個人過了四百年,知道你等了那么長的時間,我也很難過?!?/br> 顧閑影與花離靠在一起,看不見身前人的神情,但聽見這微微輕柔的聲音,卻仿佛能夠想象得到他此時說著這話,將臉埋在她肩窩紅霞飛滿雙頰的模樣。 但花離沒有停下,他輕聲呢喃道:“你以為我受了許多苦楚,你自己何嘗不是呢?” 顧閑影于這句話間徹底僵住。 她明白了花離的意思,花離于她的感情,便如她于花離的感情,誰都希望對方能夠好好的,沒有苦楚遠離悲戚,她是如此,花離也是如此,花離的堅持也如同她的堅持,縱然她如今后悔要花離離開白羽劍宗回到深海,他也必是不會答應(yīng)的。 因為她在這里。 花離所說的,不過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而已。 顧閑影忽而笑了起來,她抬起雙手,反擁住花離,手臂用力緊緊圈住面前的人,終是輕輕呵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br> 我既明白了,便再也不會松手了。 顧閑影在心中緩緩道出這句話,卻沒有告訴面前的人。 · 兩人是牽著手回到劍閣空地的,回來的時候平沙已經(jīng)和蘇衡聊過了,正站在角落里低頭看著地面落葉,在聽到腳步聲后,他立即便抬頭將目光投向了花離,眼神緊緊凝在花離與顧閑影交握著的雙手上。 花離面色如常,仿佛沒有注意到平沙不悅的眼神。 顧閑影卻是悄然將那只冰涼的手握得更緊一些,腳步不曾停頓,走上前面若無事的與劍閣弟子們說起了修煉的事情。 “最近你們練得還不錯?!鳖欓e影看著正在揮劍的眾人,想了想又多看了葉歌一眼,想到每天夜里獨自來到劍閣當(dāng)中點燈揮劍的少年,難得的露出了贊許的笑意:“如今距離碧霞峰大會的時間也不多了,雖然基本功夫你們還不夠,但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了,從明天起我就開始教你們劍招?!?/br> 幾名劍閣弟子早已經(jīng)揮劍揮膩了,這時候突然聽見顧閑影這么說,當(dāng)下連眼珠都快瞪出來了,甚至沒能夠立即反應(yīng)過來。 “真的?”夏蘊歡天喜地脫口問道。 顧閑影含笑點了點頭,自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面前頓時一片歡喜,幾名劍閣弟子大聲歡呼起來,顧閑影知道他們高興便隨著他們?nèi)?,只是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過角落處的平沙,這人依舊冷淡的站在原地,既看不出歡喜也看不出悲憂,仿佛置身世外,任何事情都不足以影響他的情緒。 然而他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花離與顧閑影,甚至在不經(jīng)意間一眼對視,他對著顧閑影的眼神,還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面對這般警告,顧閑影向這位高大的黑衣男子溫然回以一笑,已算作答案。 第二十章 第二天顧閑影去接花離的時候,又在花離的門口撞見了平沙。 白羽劍宗替平沙安排了單獨的住處,就在弟子居外面不遠,然而平沙卻從未去過那處,白日里他便伴在花離身旁,夜晚便守在花離屋外,就連劍閣弟子們也不禁好奇,道是這位黑衣男子是否當(dāng)真不用閉眼休息。 見到顧閑影靠近,平沙面無表情,眸色卻微微沉了下來。 顧閑影恍若未見,只含笑點頭道:“平沙前輩?!?/br> 平沙微微側(cè)身,似乎不愿與顧閑影多言,顧閑影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招呼一聲之后便接著往前走去,抬手要敲響花離的房門。 然而也在顧閑影動作之際,平沙忽而沙啞著聲音開口道:“一意孤行,你終究會害了少主?!?/br> 顧閑影動作停頓在當(dāng)下,沒有回頭,卻也沒有繼續(xù)敲門。 平沙的聲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