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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下意識后退幾步,現在他忽然能動了,可也知道,在王安面前想要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哪里來的膽子敢當眾承認是殺人兇手?!蓖醢采焓?,卻不急著抓住李華,這話,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這李華今日所為,是有人指使,但絕對不是劍宗指使。 李華終于知道不對勁了,臉上的憨厚全都消失了,叫道:“不,我沒有殺人,劍宗玉符是有人送給我的?!?/br> 全場立靜,連正在朱雀堂前的豐智鴻都回過頭來,所有的視線全在李華身上,更有人狐疑了下,轉頭查看簡若塵的表情,簡若塵也看著李華,也是微微詫異。 李華咽了口唾液,在這般多結丹大修士面前,他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偽裝,也知道事態(tài)不會像他以為的那樣發(fā)展,不待王安再問,已經顫抖著道:“晚輩在大比之內,是遇到了玉符的主人,晚輩可不敢動手,當時就要逃走,可這玉符主人攔住了晚輩,硬將玉符塞給我,還說只要我這么做了,一定能得到賞金,還說我肯定沒有事,我就是一個接懸賞令的,有事的是簡仙子?!?/br> 眾人都咦了下,劉志蹙眉道:“李華,你說是玉符主人這般做的,何以證明?” 李華怔了下叫道:“穿著劍宗服飾,手持也是劍宗的長劍,不是劍宗弟子,難道還是有人冒充的,還要我有事全推到簡仙子頭上?!?/br> 這話叫出口之后,也已經知道不對了,穿著劍宗服飾拿著劍宗長劍,并不等于就是劍宗弟子完全可能是那人殺了劍宗弟子冒充的。 劉志就看向王安:“王宗主可相信在下?” 王安微微一笑,拱手道:“有劉堂主出手,還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br> 李華好像還沒有明白,左右看看,就覺眼前一花,劉志忽然就站到了他的面前,他已覺不好,張口就要大叫,聲音還沒有發(fā)出,劉志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頭上。 他的嘴還維持著大張,眼睛里已經滿是恐怖,神情忽然痛苦不堪,然后全身都抖了起來,跟著神情慢慢地呆滯起來。 簡若塵驚詫地看著,然后恍然,不多時劉志的手拿開,徒留李華呆傻傻地站著。 劉志伸手指向半空,指尖靈光點點,很快,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手持長劍的年輕修士,大家都看過去,王安卻只看著劍宗幸存弟子的表情。 “不是劍宗弟子?!必S智鴻道。 周啟明也搖著頭。 王安回頭看著柳隨清,“柳堂主怎么以為?” 柳隨清面色也嚴肅起來,不加掩飾地看一眼簡若塵,簡若塵也正微微蹙眉,看到柳隨清的視線,不假思索道:“弟子還用得著嫁禍豐前輩?事實已經如此了,再嫁禍,畫蛇添足了吧。” 第226章 不做劍宗生意 簡若塵這話雖然是對柳隨清所說,聲音卻極為清晰,在場眾人全都聽到了,豐智鴻臉漲得通紅,被簡若塵再次擠兌了下,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手段嫁禍豐智鴻,是低劣了,不合簡若塵的風格。 “簡仙子懸賞令發(fā)布之后不足一刻鐘,練氣弟子就開始進入大比,這么短短的時間內,眾目睽睽,不容易馬上找到了人做下手腳吧?!眲⒅疽驳馈?/br> 這就不是對簡若塵欣賞不欣賞的問題了,即便他不這么說,大家也都想得到。但想到,并不認為就一定是簡若塵做得,這般做法,純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且就像簡若塵所言,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當時事發(fā)突然,各宗門世家只來得及召集自家子弟應對,顯然,這等買兇嫁禍的手段,很難馬上想到,但問題是就算想到了,也只有豐智鴻有理由反其道而行。 同為練氣修為,易容也并非難事,也不容易被發(fā)現。 況且,豐智鴻的名聲已經如此了,這么做,便是拖著簡若塵一道下水,手段雖然卑劣,卻也奏效。 而正??紤],如果不是豐智鴻做的,也就簡若塵有時間有實力布局了,至于她所說的用不著嫁禍這話,聽著自然是有道理,但總是要拿出真憑實據的。 事情忽然轉向對簡若塵不利這一方面來。 “柳堂主,貴宗弟子發(fā)布懸賞令,懸賞我劍宗弟子性命,這是事實,在大比內又救下近一半劍宗弟子,也是事實,這個大比,各宗門也都有弟子隕落,更是事實,其中細節(jié),也就無須細算了。” 王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竟然是不予追究的態(tài)度,眾人神色都有些悵然。 說到底,哪個人也不敢說自己門下弟子沒有沾染劍宗弟子的鮮血,也不敢說沒有其他宗門、世家子弟隕落在自家弟子手上。 誠如王安所言,其中細節(jié),若是追究起來,整個鄭國修士,怕是人人都再無寧日了。 這般想來,真是細思極恐,這練氣修士的大比,究竟目的何在?真的是要讓這些練氣修士歷練? 這一個月來的輿論,在場的結丹修士不說參與了,也私下都有交流,而此時,王安一句話,似乎已經將大比的最終目的揭穿。 但,絕對不該是這樣的,大比方案是皇室提出來的,皇室怎么會希望鄭國各宗門世家分崩離析?那,就是大比被利用了? 被天道宗利用了? 眾人思慮見,王安卻微微蹙眉看向豐智鴻,豐智鴻正嘴唇微動傳音,王安神色顯然不快,看向簡若塵。 “簡仙子,贖金劍宗已經向朱雀堂交付了,簡仙子可以與朱雀堂交割了。”這話,隱隱也帶上了震懾,聲音威嚴,不容違抗,柳隨清皺皺眉,卻因為王安沒有發(fā)動神識攻擊,不便替簡若塵攔截。 這也是大修士對待低階修士常有的說話方式。 簡若塵微微一怔,下意識就要對這聲音臣服,可這聲音帶來的感覺似曾相識,驀地勾起了久遠的記憶,記起便是穿越之初,那夏晨就對她做過如此之事。 時間久遠,夏晨的神識震懾也早早地就被她克服了,如今王安竟然也在對她如此做,心理上屈服的想法隱約才起,腦海里的抗拒就排山倒海而來。 她略微垂眸,不肯看王安的眼睛,提醒自己冷靜,自己不要回答,不要有任何動作。 片刻,震懾仍在,她卻已經抵御住了,抬起眼,卻只看著王安的鼻子——在所有人看來,簡若塵也就是看著王安的眼睛了。 “抱歉,宗主若是不知道,豐前輩當是知道的,當日,我已經在此宣布,贖金的生意,是不與劍宗做的?!焙喨魤m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字說道。 言罷,身體微微晃了下,深吸了一口氣:“當日,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全都在場,都沒有提出異議,可惜,當時不是宗主在這里?!?/br> 這后一句話,就是忍不住對王安的褒獎之意了,只可惜,這話由她現在這個身份說出來,更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