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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只有兩歲,這么小。 換班觀察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小男孩坐在角落里,手里拿著app帶著耳機(jī)正在認(rèn)真地讀著一首小詩。有一個小女孩正悄悄拿他放在左邊的娃娃,他卻毫無所知,老師看到了很嚴(yán)厲地說到:“晨晨,不許拿浩浩的娃娃!老師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動浩浩擺好的東西。” 這個老師說,浩浩是個盲童,他需要熟悉的環(huán)境,他擺好的東西,別的孩子動了,他找不到的話會很著急,更何況這個娃娃是他最喜歡的東西,每次睡覺都要抱著的。 林小禾看著眼睛溜圓的浩浩,仿佛看到另一個男人小時候的身影,他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嗎?看著好好的,卻沒有人知道他的脆弱。 她不由自主走上前,想和他說話。 “你好,你是浩浩對吧,你在聽什么?” 他摘下了耳機(jī),卻沒有說話。 “我可以看看嗎?欸,你在瀏覽兒歌網(wǎng)?你怎么……”林小禾有些驚訝,他不是看不見嗎?怎么還能上網(wǎng)呢? “你聽,我可以上網(wǎng),我還會玩游戲呢。”劉浩把一只耳機(jī)遞給她,有些自豪地說到。 林小禾聽到,耳機(jī)里傳來網(wǎng)頁上的每一部分信息,正以聲音的形式傳遞出來。后來,她上網(wǎng)查了,這是一種讀屏軟件,可以將網(wǎng)頁上的文字、圖片等以聲音形式朗讀出來,專為盲人設(shè)計,讓盲人也可以上網(wǎng)。 難怪,浩浩并沒有因眼睛的妨礙而情緒低落,甚至他和正常孩子一樣坦然。 林小禾很激動,謝逸揚(yáng)知不知道這種東西,他會很高興吧?如果可以自由地上網(wǎng)、聽圖片、視頻,簡直就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的整個生活都會不一樣的。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她給謝逸揚(yáng)發(fā)了微信消息。 “我今天有一個非常重大的發(fā)現(xiàn),你猜,是什么?” “你知道讀屏軟件嗎?……”她一個人說了好大一通,也不管對面的人在不在線。 “我知道。” ?!?。?!他知道? 謝逸揚(yáng)當(dāng)然知道,不說盲人才對自己這個圈子最了解,只說他的家世、他的工作,就不允許他連這個最基本的輔助工具都不知道。 “上高中時就有人用這個東西,但我那時還用不著,到大學(xué)以后,才開始使用。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一直在用著,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管理公司的?”他有些好笑地說到,聲音溫柔。 宿醉醒來的謝逸揚(yáng)頭還有些痛,躺在大床上正發(fā)懵,最近自己的變化,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他的腦子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個人。正想她,她就發(fā)了信息過來。 原來是這樣,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啊。 “那你還要盲文翻譯干什么?” “我雖然可以聽、可以獲取內(nèi)容,但我無法輸出自己的思想,我不能寫字,文檔打字會有很多錯誤,需要人在旁邊糾正……”而他的許多計劃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否則王銘的背叛帶來的損失絕對不堪設(shè)想,更何況,沒有人知道近三個月來的重要資料他都沒有讓王銘知道。而知道的那個人,自己并不明白那個文件夾的意義。 從前的他,不會對任何人說出這個原因。此時,在她面前,仿佛這些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他竟然隨便就說了,像是說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理由。 “哦,這樣啊,其實也沒什么,我看過你簽字,龍飛鳳舞,很好看。你大老板能簽字就行了,會不會寫別的并不重要的?!?/br> 謝逸揚(yáng)聽她這樣安慰自己就笑了,難怪,對于這種一點都不敏感的人來說,他說的就是很平常的東西,自己一定是受這種感覺的影響,才會這么毫無顧忌。 “這樣的話,我其實不發(fā)語音你也是可以聽到的?早知道我就打字了……”半夜悶在被窩里說話,要吸多少二氧化碳??? “不一樣,讀屏軟件畢竟是機(jī)械的,它無法模擬對方的語氣……其實我不喜歡用這個東西?!庇绕涫锹牪怀鏊那榫w,無法通過眼睛判斷別人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是莫大的缺憾,只能用聽力來彌補(bǔ)。 “唔……那我還是給你發(fā)語音吧?!?/br> 林小禾表面再成熟,內(nèi)心始終還是那個被寵愛著長大的傻白甜…… “你之前和我說,周六要去康復(fù)中心做義工,是今天嗎?” “是的,我剛從里面出來,正和同學(xué)在外面吃飯,一會兒下午還要繼續(xù)?!?/br> “一整天嗎?……那你好好吃飯,有時間再聊。”謝逸揚(yáng)有些失落地退出微信。 看到這句話,對面的人一陣無語。 “……”林小禾沒想到他這么干脆地,拜拜了。 下午有一場防火演習(xí),當(dāng)整個保育院防空警報長鳴時,每個班的老師都在給孩子們分發(fā)濕手巾。林小禾一邊發(fā),一遍糾正孩子們的逃生姿勢,并大聲催促他們從安全通道出去。最后,除了帶頭的一個老師,其他老師都跟在最后,彎腰疾行而出。 等所有人都捂著口鼻,遵在大cao場上時,這場演習(xí)才算結(jié)束,接著便是領(lǐng)導(dǎo)講話。萬年不變的開頭,總是和各種會議的領(lǐng)導(dǎo)不謀而合,林小禾聽的有些無聊,孩子們也開始忍不住交頭接耳。 她正好就蹲在小天旁邊,那個兩歲的自閉癥孩子。 他兩手抓在身后的鐵絲網(wǎng)上,看著cao場外面,林小禾轉(zhuǎn)過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玩具場,有很多色彩鮮艷的大型玩具。林小禾記得,對自閉癥孩子來說,鮮艷的色彩更能獲得他們的注意。她以為小天想玩玩具,把他的小手從鐵絲網(wǎng)上拉下來輕柔地握著,和他說起了娃娃語。說了半天,小天沒有半點反應(yīng),林小禾有些不確定,他是在看玩具呢還是在看天?或者,什么也沒看?他的視線是空洞的。 他穿著一身牛仔衣服,瘦小的身子,顯得很清冷。 在旁邊看了很久的張新元無意識地皺了皺眉,她看著那個孩子的神情茫然中帶著輕愁,清冷的樣子,像離紅塵很遠(yuǎn),難以接近。 還是更喜歡她笑盈盈的樣子。 他們?nèi)瑑纱我馔忮忮?,讓他無法不注意到這個女孩子。 清秀苗條的咖啡廳打工小妹,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他卻也沒有過多注意;燒烤店里再遇,她像一支暗香浮動的小荷,清淺的笑意竟然讓他記住了;沒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見,每次都是不一樣的感覺,真是一個令人好奇的女孩子。 “嗨,……林小禾是吧,還記得我嗎?”他從人群中擠過來,微笑的恰到好處。 林小禾看到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不是星巴克的面試官也是做咖啡小哥嗎?叫什么來著? “哦,原來是你,你叫……叫……” “張新元。” “對,張新元,好久不見,你怎么在這里?”意外啊,一會兒面試官、一會兒煮咖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