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文棟說話的，當(dāng)說到徐清之時(shí)，則是用“他”來代替。她隱約記得荀逸生那時(shí)稱呼他，好像是......

    “不用了，清哥?！?/br>
    徐清之手上的動作一頓，還是把菜放進(jìn)她的碗中，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模樣，說道：“還是多吃點(diǎn)......太瘦了。”

    “我、我自己夾就好了。”

    “沒事，我也是閑著?！?/br>
    “您、您多吃點(diǎn)?！?/br>
    連尊稱都直接搬出來了。

    何文棟笑了笑，“您多吃點(diǎn)，我們年輕人看著吃昂。”

    徐清之：“......”

    一頓晚飯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shí)，夜幕早已降臨，街上行人不多，只有車道旁邊的樹被風(fēng)刮得搖曳著，在路燈下留下了婆娑的影子。

    離開時(shí)，老奶奶還從廚房里拿出一個保溫瓶遞給了聞初見。

    “小姑娘拿著回去喝，這個補(bǔ)身子。”

    “奶奶我不能要?！?/br>
    “嘖。有什么不能要的，奶奶給的，要的要的?！?/br>
    聞初見見奶奶的態(tài)度這么堅(jiān)硬，便說：“那我給錢吧。”

    “不不不，這就是奶奶一點(diǎn)心意，要有心的，經(jīng)常來看奶奶就行?！?/br>
    “這——”

    她回頭，剛好對上徐清之雙眼，后者點(diǎn)點(diǎn)頭，她這才收下。

    “謝謝奶奶，改日回來探望您。”

    “哎——奶奶等著?！?/br>
    ——

    徐清之：“我一會先送你回家，再送她回學(xué)校?！?/br>
    “行，確實(shí)這樣順路點(diǎn)兒?！焙挝臈澓鋈幌肫鹱罱砩闲烨逯家獙υ~，一時(shí)沒想起要在聞初見面前牢牢摁住余三青這個馬甲的事，“你今晚還能趕回去對詞嗎？”

    “咳咳咳！??！”

    “你怎么——”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他期期艾艾地從后視鏡中偷偷瞄了后座的人一眼，發(fā)現(xiàn)她在玩手機(jī)，應(yīng)該沒有聽見他們剛才的對話，這舒了一口氣。

    “我說了晚點(diǎn)上線?！?/br>
    “哦?！?/br>
    兩人聲音壓得極低，就像在做什么偷窺之事一樣，反而引起了聞初見的注意。她抬頭，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換，以為他們在說工作上的事不好泄露給她聽見，便重新把目光挪到手機(jī)上面。

    手機(jī)界面上，余三青的頭像是黑白色的。

    他沒上線。

    聞初見皺起眉頭，點(diǎn)開蘇以曦的頭像。

    【初眸：三哥不在線？】

    【以橙：嗯，懿詞說他晚點(diǎn)到，可能是工作上有事情要忙吧。】

    【初眸：嗯?！?/br>
    【以橙：錄歌感覺怎么樣？】

    【初眸：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以橙：什么驚喜？？？】

    【初眸：都說了回來再說。】

    【以橙：那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

    【初眸：好像說先送師兄回去，然后再送我，這樣比較順路。】

    【以橙：朋友，你還記得大明湖畔你把人家給拉黑一事嗎？】

    【初眸：......】

    之所以蘇以曦知道徐清之給她錄音一事，是因?yàn)樵谌コ燥埖穆飞?，聞初見在宿舍群里把下午何文棟給自己說的話簡單地陳述一遍，每一句話后面都帶上三個感嘆號，表達(dá)了她激動的心情。

    【以橙：我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他要翻舊賬?。。　?/br>
    【初眸：......別！說！了！我！本！來！不！害！怕！的！】

    【以橙：希望你能活著回來，為你祈禱，阿門?！?/br>
    【初眸：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

    【以橙：做什么？】

    【初眸：拉黑你。：）】

    回復(fù)完對面的人，聞初見抬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人。他今天穿了一件素色的襯衫，修長的手握住方向盤，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況。燈光灑在他的臉上，側(cè)臉被勾勒出一條連綿的線。

    臥槽，側(cè)臉殺，她想。

    她搖搖頭，想把這種想法拋出腦外。她之前見了他一面就把人家當(dāng)做初稿畫上去了，這回再看兩眼，保不了又無意識地把他畫回去。

    大約十來分鐘，何文棟便到家了。他下車的同時(shí)，聞初見也打開了車門。

    “怎么了？”徐清之回頭問她。

    “啊。我想說要不要換到前座?！彼龘蠐项^，有點(diǎn)不好意思。

    “不舒服？”

    他以為聞初見吃多了，坐車不舒服，想要坐到前面去。

    “不是......就是覺得這樣......”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有點(diǎn)像，我在打車?！?/br>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徐清之一怔，沒想到她會有這么一個想法。

    “沒事，坐著吧。別走來走去了?！?/br>
    “哦。”

    這一路，沒有了何文棟，兩人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一樣，誰也沒開口說話。車間狹窄的位置被分割成兩個空間，他在開車，而她在玩手機(jī)。很快，聞初見就看見熟悉的風(fēng)景。

    “到了。”

    聞初見把手機(jī)一收，“謝謝清哥。”

    她的手剛覆在門把上，忽然，徐清之叫住了她。

    “等等?！?/br>
    “嗯？”

    “我——微博上面的話，不是故意的?！?/br>
    聞初見眨眨眼，明顯沒料到他還會重提這個話題，“師兄跟我說過了，你的本意并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我誤會了?！?/br>
    半響，他也沒有回答。

    “那、清哥再見?！?/br>
    “等一下?！?/br>
    聞初見又重新坐回去，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像聽候什么指示一樣。

    雖然徐清之并不比她年長多少，甚至和何文棟是同齡，但在她的心中，徐清之說話時(shí)的語氣還有作風(fēng)，無疑就像長輩一般的存在，而何文棟則是普通師兄。所以面對徐清之時(shí)，她莫名有種敬意。

    “今天錄了兩個多小時(shí)歌，回去多喝水，如果有蜂蜜水最好沖來喝?！?/br>
    “......”

    “還有平時(shí)多保養(yǎng)嗓子，少吃辛辣的東西。對了，最近天氣干燥，會做雪梨湯嗎？”

    “......我們宿舍不允許用功率大的電器。”

    “這樣啊——”他思考半刻，“我做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