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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罷了?!?/br> “那我該怎么做?”葉明曉急迫地問道。 引來岳晉塵不贊成的一瞥。 秦立也皺了眉:“你該養(yǎng)傷。” “可——” 秦立沒等葉明曉說下去,他嚴厲地道:“我一直不贊同你這么透支自己。告訴你這些事,也只是讓你心里有個數(shù),是誰在背后對付你,讓你多加防范。你現(xiàn)在的責任,就是養(yǎng)好傷,才有下一步?!?/br> 葉明曉在他的訓(xùn)斥聲中冷靜下來,她摸了摸腰間的繃帶,換了個問題:“那傷好之后,我申請加入這個案子。” 岳晉塵平靜地插了一句話:“還有我。” 第139章 139 秦立如鷹一般的目光射向岳晉塵, 哼聲道:“你?你就是不愿意, 這件事如今也跟你脫不開關(guān)系了?!?/br> 安余那件事后, 他就再也不想介入同事的生活過深。對葉明曉的基本情況, 他只是有所了解。即使知道岳晉塵住在她隔壁, 考慮到那棟房子的安全性,以及這兩人的個性, 他也沒有出手干預(yù)她的決定。 他再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有那么深的前緣。 這樣的機密, 不可能被一個完全游離在系統(tǒng)外的人知道還不采取措施。秦立選擇在岳晉塵面前說出這些事的時候, 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固所愿也。”岳晉塵直視著他, 朗聲答道。 秦立撣了下煙灰,看向葉明曉, 不置可否。 這個女孩子的資質(zhì)之卓異,即使在人才輩出的總部,也是讓他沒有想到的。誠然, 她的身體條件非但不是最好,有時反而還會拖后腿。但做他們這一行,身體條件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她的頭腦, 機變,心理素質(zhì)和決斷能力,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甚至是青于藍而勝于藍的, 這些優(yōu)點足夠彌補她身體的劣勢。 如果說, 一開始, 秦立選擇幫助葉明曉,多半是看在多年前跟她父親舊交的份上,但一路看著她在系統(tǒng)中的表現(xiàn),以及她驚人的成長速度,有時連秦立都驚訝這個女孩子的老辣果決。 秦立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她的表現(xiàn)跟她特殊的經(jīng)歷有多大的關(guān)系? 不過,通常來說,絕佳的品性素養(yǎng)比絕佳的教養(yǎng)更難得到。以秦立看人這么些年的經(jīng)驗判斷,即使沒有那段經(jīng)歷加成,她也不會出不了頭。 總之,這是個好苗子。好苗子,就不能浪費了…… 在秦立走神的那片刻功夫,屋里漸漸安靜下來。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在這樣熬人的安靜中早就沉不住氣了,但秦立不說話,屋里的另外兩個人誰也沒有冒失地再開口。 盡管他們都有一大堆疑問想弄清楚。 窗外蟬鳴聲漸漸悠長,葉明曉滿腦子都在想:她的父親,葉安余,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 秦立吸完最后一口煙,還沒說完話,便被打斷:“我爸爸,他長得什么樣子?” 秦立難得露出一點訝色:“你母親連你父親的相片都沒給你看過?” 葉明曉沉默:在她的成長中,父親這兩個字一直是母女間的禁忌。 秦立嘆息:“雖然我們是做秘密工作的,所有資料都需要保密,但她很不必做到這個程度?!?/br> 他的手在辦公桌旁的電腦上快速敲擊幾下,目光沒在屏幕上停留,調(diào)轉(zhuǎn)屏幕:“這就是他?!?/br> 屏幕左上方,是一張彩色的免冠照。相片上的男人有著濃密的黑發(fā),淡淡的眉,鼻梁不高,雙眼皮,淺褐的眼睛不大不小,半合半閉,像沒睡醒一樣。這樣平凡的相貌,如果不是因為照片上人微笑時頰邊兩粒酒窩,只看一眼,再看第二眼時,怕就認不出來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父親……她濃密的黑發(fā),她白皙的皮膚,甚至是她淺褐的瞳孔顏色,都是來自于他。 明明葉明曉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印象,卻在此刻感受到了一股血脈相連的親切。 她的父親微笑著在屏幕中看她,她伸出手指觸撫著這張陌生的臉。 父親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著看著,葉明曉也笑了:你好,爸爸,我是葉明曉,我是,你的女兒,葉明曉。 打印機嗡嗡響了兩聲,一張相片被塞到她手中:“拿著吧,小心保管?!?/br> 葉明曉珍惜地將相片放進錢夾里,輕聲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那他,葬在哪?” 一個小時后,平京烈士陵園 葉明曉坐在輪椅上,抬頭專注地尋找著上面的名字。 數(shù)月前,她剛從這里送走九百多個戰(zhàn)友。 原來,她的父親也葬在這里。 其實,這座陵園在她很小的時候,每年都會來很多次。 清明,中秋,端午……每次的節(jié)日,mama總會帶她來這里獻上一束鮮花。 她曾經(jīng)問過原因,mama只告訴她,這些烈士為國家的和平安定獻出了生命,我們不能忘了他們。 這是母女間少有的對價值觀的探討。 葉明曉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她的理想一直是當一名警察。 但是,高考填志愿的那天,mama第一次哭著求她放棄。后來,她就當了一名記者……再后來…… mama,應(yīng)該很害怕她走上這條路吧? 所以,她才對父親的事諱莫如深,所以,她才很少在她面前談?wù)撃切┯嘘P(guān)犧牲,有關(guān)奉獻的事? 她恐怕不會知道,即使很少說起這方面的話題,幼年的她就是在這一次次來回陵園的路上,漸漸樹立起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在去烈士陵園的路上,葉明曉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誰都能不去,只有你不能不去!”她想起來,八歲那年的中秋節(jié),自己因為一件小事在家大哭大鬧,死活不愿意去烈士陵園,mama曾這樣厲聲斥責她。 mama那些難以說出口的隱情,那些痛到無法言說的眼神……原來,她這句話的深意在這里…… 可惜,自己還是走上了跟父親一樣的路,不能如她所愿了。 啊,找到了! “葉安余?!比~明曉無聲地念出這個名字,她扶著輪椅站起來,向石碑的一角伸出手,輕輕摩挲著那三個字:葉安余,那是她父親的名字…… 這三個字跟其他數(shù)百數(shù)千個名字一樣,它們沉默地站立在這塊長長的石頭上,一行行,一列列,漸漸組成了一座偉岸的豐碑。 “當年,光明會只是被逐出了華國。雖然相關(guān)知情人早就被審判,但畢竟還沒有被完全鏟除,他冒死傳回來的一些資料現(xiàn)在仍然有用,所以你父親的事一直是最高機密。不提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可能會引來敵人的反撲,更可能為你家人引來大禍。所以,他到現(xiàn)在都不能在系統(tǒng)里公告功績,就連進陵園時,也沒有正式儀式。這次你去,也只是悄悄看看就行了,不要驚動園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