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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打掃過,正中匾額上“天香樓”三個字還有未干的水漬。 不錯,反正這李家也不過就是自己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住所嘛,管它長什么樣呢?這里又沒有自己的什么回憶。沐浴更衣之后,向琳兒學(xué)了怎樣去梳女孩的發(fā)飾,學(xué)來學(xué)去只覺得太過繁瑣,不如用玉簪一綰來的方便。琳兒聽了小嘴一撅,不高興的小聲嘀咕:“小的要是也能有小姐這般天生美貌,通身的氣派也會說不作打扮也好呢?!?/br> 雪鶯一聽這話剛要發(fā)作,突然想起平日看的中說起占山頭立規(guī)矩的章節(jié),在琳兒眼里雪鶯又何嘗不是一個山大王。 當(dāng)下停了琳兒的活兒,沉聲說道:“琳兒你聽好了,從今往后我是你的正牌主子,不是那種鳩占鵲巢的無能小輩。你如果肯聽我話,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出了這個門沒人敢欺負你,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如果不聽,我自有辦法整治你,保證不會比從前好受?!?/br> 琳兒聽了哆哆嗦嗦的跪下稱是,雪鶯突然伸手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笑著說:“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有什么話可不許瞞我,不然我可就不高興了。剛剛你在嘀咕什么?”琳兒聽她說的話心里一直發(fā)毛,回味起來知道是好意,但被人壓制的時間久了想要一下子敞開心扉也不容易,簡單的告訴她自己是在說小姐長得好看,還說小姐明天最好不要出門的好。雪鶯一聽有些為難,問她什么事,她卻不說,雪鶯就說她明天晚飯前必歸,擺手讓琳兒出去了。 琳兒出去了,雪鶯才有心思觀察這座小樓,清新雅致甚是喜歡,全然不像是父親的手筆,不知道是哪位大家所做,還有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告訴她關(guān)于母親的消息,也沒有見到母親,剛剛看到沈夫人下人們都對她十分恭敬,好似正室一般,仔細想想也知道其中緣由了,也不多問。瞧見西窗下居然放著一只瑤琴,伸手彈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些銹了,簡單擦拭一下,點上一支檀香,坐了很久就是為了定一定神,抬手放在琴上,吸了口氣彈了一曲禪樂。琳兒站在門外有好多話想和雪鶯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踱步,聽到歌聲、琴聲居然跟著曲調(diào)慢慢放松下來了。 她看著雪鶯的背影喃喃自語。原來在雪鶯上山后不到一年龍夢云就閉門不出,專心禮佛。李員外納了一房小妾,一年之后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少彥。直到三年前龍夢云心結(jié)難解,一命歸天了。琳兒以為雪鶯沒有聽到,偏偏此時一點淚滴落在琴弦,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就在陷入寧靜。 ☆、試探 李少彥是被這歌聲、琴聲吸引來的,平日里在青樓樂坊聽過的曲調(diào)也不少,耳朵都聽的起繭了。今天聽到雪鶯的琴聲初覺簡單,再聽越是空靈悠遠,歌聲沉悶中帶著幾分清麗,百轉(zhuǎn)千回,似聽到無數(shù)珍珠跌落玉盤,又似乎千百只鳥兒盤旋身側(cè)。 只可惜李家都是附庸風(fēng)雅的人,聽不出來這歌詞中深遠的道家教義,其實道家教義有些也與佛理相通。就好比道家所說的“無為”兩個字,不是說無所作為,而是不去強求,順意而為。不是和佛家的“自在”兩個字相吻合了嗎?李家的人不懂。雪鶯所認識的人中上官淳也許能懂,但是他可聽不到,這時候他可是忙的很。 上官淳這邊在他人眼里的確是風(fēng)流快活的很,殊不知在李少彥走后,上官淳打發(fā)了那些青樓姑娘自己在房中玩耍,他卻一人在角落里把剛剛送來的賬本,還有對京城幾家別有用心的人跟蹤結(jié)果通通都看了一遍,饒是他平日里看書一目十行,也看了大約三個多時辰,待到看完天也大亮了,反正也沒事可做,索性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來。 再說李少彥聽琴只聽聲音不求深意,管它這只百靈鳥是從哪棵樹上飛下來的,先弄到手了再說,低頭看看自己弄亂的衣衫整理平整,也不在乎滿身的酒味,拱手朗聲對著天香樓上喊道:“敢問姑娘芳名,可否下來一敘?” 雪鶯聽他不管不顧的打斷眉頭一蹙也不理會徑自彈她的琴。李少彥把她當(dāng)作青樓里賣藝不賣身的女子,知道輕易不會下樓,正要搜腸刮肚的附庸風(fēng)雅一番,就看到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李少彥當(dāng)時臉色就變得煞白,隨后恢復(fù),急忙跟著他向李員外書房的方向走去。 雪鶯看到李少彥走后長出一口氣,手上琴聲也亂了,心緒也亂了,索性不彈了,想一想明天該怎么和上官淳還有賀蘭英等人見面。聽到琳兒在門外說沈夫人要進來見她,忙到門口去迎她,見她來了拂一拂身子叫了一聲:“二娘。”又在琳兒的攙扶下各自落座。沈夫人聽到這句二娘心里極不舒服,面上卻是笑的柔媚,噓寒問暖的問了好多問題。雪鶯知道她這么晚才過來定是在書房里聽著李員外把十年前的故事仔細的說給她聽,其中很多細節(jié)想她也都猜到了,這次來就是為了試探她的,是敵是友全看雪鶯怎么回答了。 “二娘可曾用過晚飯?” “剛和你爹一起用過了。怎么你還吃嗎?這些小蹄子真是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怎么不給小姐弄飯呢?” “二娘?!毖L這里只有琳兒一個丫鬟,聽到沈夫人在這里托大心里難受的很,沉聲說:“出家之人過午不食,想必二娘久居佛舍也是聽過的吧?琳兒既然是二娘指派給我的貼身丫鬟,自然是聽我的號令,二娘可是反悔了?!眲C然神色不像是個大家閨秀,倒像是一位指揮若定的女將軍。 “好厲害的丫頭,你這是要和我為敵了?” “不敢。二娘若是當(dāng)我為敵,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我自己一方平安;二娘要是當(dāng)我是友,我就是拼盡全力也要為二娘保駕護航啦。” “那……鶯兒看看房里還缺什么?我這就叫人給你送來可好?” “好,這可是二娘吩咐的。把樓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再在西跨院月亮門外找兩個看莊護院的給我圍好了,沒我的話誰也不許進來。” 沈夫人還沒開口,門外就有一人嚷著沖了進來。“誰呀這么無禮?敢對我娘這么放肆!” “彥兒回來了?快叫meimei?!?/br> “meimei?”李少彥一下子懵了。 “他的出生在我之后,不該是叫jiejie嗎?二娘?!?/br> “二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爭家產(chǎn)的人。不過你放心,李家這點基業(yè)也快被你禍害光了,我還當(dāng)真瞧不上眼。李家的人和事我沒興趣知道?!?/br> “你來搗什么亂,叫jiejie,完了趕緊走。李家的財產(chǎn)你看不上那你回來干嘛?” “尊師遺命,是師父讓我回來的,信里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二娘也是看到了的?!?/br> “鳳凰囚困金絲籠,日后你不會再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