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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便的教訓之后,羅硯林不管是在買東西還是在吃東西的時候,都養(yǎng)成了一個仔細查看生產(chǎn)日期的好習慣。她坐在沙發(fā)上,雞爪子啃到一半兒,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副美男出浴圖。 白斯洋洗完澡出來,習慣不穿上衣,總是裸著白皙精壯的胸膛,羅硯林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揮舞著半只雞爪:“嚯,帥哥兒~來一口嗎?” 小白低頭看了看自己半裸的上身,覺得大半夜對一個女孩耍流氓十分不妥,他嘴里說著“不吃”,然后快步回屋穿衣服去了。 不到一分鐘,白斯洋穿戴整齊的出來了,他往沙發(fā)上一坐,對著吃的正歡的羅硯林說道:“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覺?” 羅硯林剛戰(zhàn)斗完一只雞爪,又開了一袋:“做了個特別有意思的夢,一激動就開電腦寫下來了,寫完了之后覺得有點餓?!彼龔乃芰洗锾袅藥讉€微辣口味的,扔給白斯洋:“嘗嘗,我的新寵。” 白斯洋撕開外包裝,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什么有意思的夢?” 羅硯林一邊啃雞爪,一邊繪聲繪色的給白斯洋講她做的那個夢。 羅硯林這幾天被感冒折磨的不輕,再加上她那異于常人的體質(zhì),吃了感冒藥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導致睡眠質(zhì)量也不是特別好。她的臉本來就不大,幾天下來,被病魔摧殘的更是足足縮水兩圈。 白斯洋看著唾沫橫飛的羅硯林,很多時候他會覺得羅硯林特別簡單特別容易猜透,但是有的時候他不太摸得準羅硯林的套路,就比如說現(xiàn)在,他完全沒想到她能把寫作事業(yè)堅持這么久,而且激動到只是做了一個夢,就要迫不及待的寫下來。 羅硯林在干掉了五指雞爪和一罐八寶粥之后,終于結(jié)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她用紙巾擦了擦嘴巴,問道:“怎么樣,小白,我這故事是不是特別引人入勝特別跌宕起伏?” 白斯洋打了個哈欠:“是”,他眼角擠出兩滴淚花,又道:“太困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br> 羅硯林本來很期待對方能給她一點好的意見和建議,但是對方拍拍屁股,連吃剩下的垃圾也不收拾,就那樣搖頭晃腦的滾回去睡覺了。她看了看堆成小山高的塑料袋外包裝,化興奮為勤奮,一股腦把戰(zhàn)場清理了干干凈凈。 她活動了一番筋骨,身上出了些汗,因為感冒而倍感沉重的四肢沒來由的地松快了不少。 自從白斯洋住進來之后,羅硯林就很少動手打掃公共區(qū)域了,她想到以后白斯洋畢業(yè)了,她是不是就很難再找到這樣一枚不花錢的保潔小哥了。羅硯林心里忽然有點兒惆悵,她把這歸結(jié)為“剛才吃得不盡興”。 白斯洋回到屋里,躺了一會兒,反倒睡意全無。他不知道“失眠”是不是也會傳染人,不管他翻來覆去怎么在床上烙烙餅,就是睡不著。 白斯洋打開瀏覽器,又去看羅硯林寫的,他偶爾也會看看,不過一共也沒看進去多少,整個暑假他都在忙著打工,閑起來的時間實在很少,可稍微一得空兒,又總是累的什么都不想干。 時間隔得太久,他都記不起的開頭是什么,只得又從第一章重新看起,不想這一看,卻是看的入了迷。 白斯洋不得不承認,羅硯林的文字還是很能吸引他的目光的,他把鏈接復制下來,在自己的微博賬號里發(fā)布了文章的信息,并設了置頂。一來是為了自己追文方便,二來還可以叫微博里的小伙伴兒幫忙點進去加加熱度。 白斯洋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才發(fā)現(xiàn)東方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翻墻 羅硯林現(xiàn)在最怕接兩個人的電話,一個是她媽,一個是于帥。 羅硯林的mama給閨女打電話,無外乎就是問問自家女兒對于小康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電話的開頭往往以探病為借口,結(jié)果沒說上五秒鐘,崔女士的話風倏地就會轉(zhuǎn)到于帥身上去。小老太太簡直太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歸宿了,她合計著男方知根知底,工作好能力強,除去帶過牙套以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毛病。如果這次不把握住時機,那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羅硯林也不是傻子,心里最明白崔鳳想的是什么。所以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羅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基本上就是采取“裝死”這個大招,等到小老太太的電話攢到十個八個的時候,她再撥一通回過去,理由大約就是那么幾種,手機沒電了、上廁所沒聽見、正在睡覺之類的云云... 當然,喜歡趁機添亂的不只有崔女士,還有一個煩人的于帥,他每天早中晚打三遍電話,電話內(nèi)容也是簡單的日常問候,說的都是按時吃飯、注意休息、好好養(yǎng)病這一類,羅硯林接電話不是,不接電話也不是,于帥那個人最會四兩撥千斤,幾天下來絕口不再提任何跟風花雪月沾邊兒的事,只說平平淡淡的柴米油鹽。 羅硯林總覺得上趕著不是買賣,她想于帥不提就算了,總之自己也可以裝傻。如果對方真提了,那再表明立場也不遲。就這么著,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小羅只好過一天算一天。 過了一個禮拜,羅硯林的感冒才算徹底好了。她從青山書畫院上完課,心里郁悶至極。崔鳳女士剛才又好好教育了她一番,囑咐她一定要和于小康好好相處,什么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這種老掉牙的話,也被崔女士好心情的拉出來游街示眾。 白斯洋知道羅硯林心情不好,只是默默走在她的身邊。明天就要開學了,開學之后就是大四了,大學的最后一年,想想還有點傷感。 羅硯林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用腳丈量城市街道,她也不是漫無目的的瞎走,有的時候她會回到自己念過的小學門前,假裝不經(jīng)意的向里張望一下,但是卻從沒有進去過。她走到公交車站,對身邊的白斯洋說道:“小白,你自己回家吧,我隨便走走。” 白斯洋低頭想了想,說道:“我和你一起吧?!?/br> 兩人沿著馬路一直向前走,沒人開口說話。羅硯林走著走著,不自覺又走到小時候念過的那所小學。她最喜歡小時候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如果人能一直長不大該有多好,如果人不長大,可能考慮的東西沒有那么復雜,痛苦也就沒有那么多了。 小學生的暑假生活還沒有結(jié)束,校園里空蕩蕩的,透過生銹的鐵柵欄門看過去,還能見到小時候玩過的滑梯?;萆系钠嵋凰⒃偎ⅲ€是難掩歲月的痕跡。她嘆了一口氣,在學校門前站了一會兒,又往前走去。 午后才下過一場大暴雨,學校門口小花壇里的泥還是濕漉漉的,就連月季花的葉子上看起來也是綠油油的。羅硯林腳步一頓,突然神秘兮兮的對白斯洋說道:“小白,你想不想吃免費的小龍蝦?” 白斯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