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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鋪好了路,然后她就專心等著吃現(xiàn)成的。不管是大學(xué)學(xué)的專業(yè),還是畢了業(yè)之后就在家里的書畫院幫忙,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母替她作出的選擇。她總覺得,她可以一直這樣“省心”下去。 她爸媽的身體一直很好,從她記事起,兩個人就像鐵金剛一樣,連感冒發(fā)燒打噴嚏的時候都少有,要不是今天老羅摔壞了膝蓋,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已經(jīng)老了,老到只是被椅子腿輕輕絆了一下,就骨裂了。 原來在時光的悄悄流逝中,她依仗了這么多年的大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得這么脆弱這么不堪一擊了。 羅硯林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間就生出這么多的感慨,她想自己可能是網(wǎng)上說的那種“天生的悲觀主義者”,老頭兒隨隨便便摔了一跤,就把她嚇壞了。 羅硯林胡思亂想了一通,又接著說道:“小白,我覺得我活的特別失敗?!?/br> 白斯洋能感覺得出,打從羅硯林兩腳踏進(jìn)家門開始,她的情緒一直就不高,但是他萬萬也沒想到對方竟會拋出這么一個話頭,他想了想,才回道:“怎么突然這么說?” 羅硯林語速很慢:“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一直都不喜歡給家里的書畫院教小朋友,還是特別不喜歡。你知道嗎,別人家的小孩子調(diào)皮搗蛋,你不能打,也不能罵,甚至連一句重點(diǎn)的話都不能說,因為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萬一小孩子因為你說的什么話回去跟家里告狀了,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學(xué)生家長反過來要找你談話的?!?/br> 白斯洋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不是沒帶過課,羅硯林說的情況他都知道。而且一起上學(xué)的同學(xué)也都說過,將來畢業(yè)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畫室代課的,太累,也很容易消磨激情,到最后會影響創(chuàng)作。 白斯洋:“既然你這么不喜歡,那為什么不跟羅叔叔說呢?” 羅硯林自嘲地笑了笑:“因為我不敢?!彼戳艘谎郯姿寡?,又接著說道:“我們好多大學(xué)同學(xué)本科畢了業(yè),不是忙著找工作,就是接著念研究生。我呢,一畢業(yè)就上崗了,而且每周只工作兩天,沒有煩人的同事,BOSS就是我爸,不知道讓多少同學(xué)羨慕嫉妒恨?!?/br> 白斯洋附和道:“是挺吸仇恨的?!?/br> 羅硯林:“而且我吧,一聽到同學(xué)們說找工作怎么怎么難,要過五關(guān)斬六將經(jīng)過層層面試,才能得到那么一個為五斗米折腰的機(jī)會,我就想算了吧,自己出去混社會有什么好,還不如在象牙塔里待著呢,不也挺好的么?!彼f道這,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哦對了,還有趙曉雅,就是挖我墻角的那個,你見過她的。趙曉雅以前經(jīng)常跟我抱怨她在公司里如何如何難做,什么天天加班不說,辦公室里勾心斗角還巨厲害,每個人都拼了命似的要爭個頭破血流。每次聽到這些,我就對白領(lǐng)生活望而卻步了,就想能靠爹媽不也挺好的嗎?于是這么樣拖著拖著,就拖到了現(xiàn)在?!?/br> 白斯洋:“... ...” 羅硯林:“今天我爸把腿摔壞了,我就突然想到,萬一以后要是靠不了父母了怎么辦?我一沒存款,二沒能力,青山書畫院要是沒有我爸,我自己根本應(yīng)付不來,在這個拼爹的年代,我也就只能靠靠爹媽了。你說我是不是廢柴?” 白斯洋:“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羅叔叔不是沒事么,放心吧,過兩個月就好了。” 羅硯林:“是啊,借你吉言,我真慶幸我爸沒事,謝了謝了。”她邊說邊拱拱手。 白斯洋笑著擺擺手。他想了想自己那個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的爹,忽然間就特別羨慕起羅硯林來,假使他也能像羅硯林這樣,因為親爹摔了一跤就在炎炎夏日里玩一把自我反省式的傷春悲秋,應(yīng)該也是挺幸福的吧。 羅硯林:“小白,你將來想干什么???” 白斯洋:“我?。课耶?dāng)然是想一直畫畫了...” 羅硯林由衷的說:“真羨慕你啊,我要是真不教小朋友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樣的工作?!?/br> 白斯洋:“你想想你喜歡什么,然后可以往這條路上引申引申?!?/br> 羅硯林:“沒有?!?/br> 白斯洋:“你再好好想想?” 羅硯林:“吃零食算嗎?” 白斯洋:“算吧... ...” 羅硯林:“我充其量只能算是嘴巴饞而已...之前我也想過,我那么喜歡吃,干脆往美食品嘗員方向發(fā)展發(fā)展,后來呢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舌頭好像并沒有什么天賦...” 白斯洋:“... ...”他覺得羅硯林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羅硯林本來就是一個話嘮,況且她今天的傾訴欲望很強(qiáng),她也不管白斯洋,只自顧自的說下去:“我覺得我也不是特別喜歡書法,小的時候都是被我爸逼的才學(xué)了起來,后來寫到最后,天天照著字帖臨別人的字,我又老是坐不住,寫寫就煩了... ...” 白斯洋:“我覺得你還是沒找到你真心喜歡的,等你找到了,你就不會迷茫了?!?/br> 羅硯林:“是嗎?” 白斯洋:“嗯?!彼D了頓,又說:“我以前在網(wǎng)上看過一句話,大致意思就是說‘興趣是讓你開心愉悅的東西,而激情就是讓你晝夜不舍的東西’?!?/br> 羅硯林:“晝夜不舍的東西?那畫畫是讓你晝夜不舍的東西嗎?” 白斯洋毫不猶豫地說道:“是?!?/br> 羅硯林正抬頭思考時,無意間瞄到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指到10,而分針也指到6。她假裝打了個哈欠,說道:“今天跟你說了一堆廢話,謝謝你啊,也謝謝你的泡面,改天請你吃串串兒,晚安?!?/br> 白斯洋:“晚安?!?/br> ☆、真愛 羅硯林把頭發(fā)吹了九成干,一邊梳頭一邊想白斯洋剛才說的“晝夜不舍的激情”,她想有什么東西是讓自己晚上連覺也不想睡的呢? 她歪頭仔細(xì)想了想,看美???吃零食?逛淘寶?刷微博?聊□□?水論壇?玩游戲?這些沒有一樣能打亂她的生物鐘,只要瞌睡蟲來了,任何東西也不能阻擋兇猛來襲的睡意。 就好比是現(xiàn)在,鏡子里的自己真真實實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休息時間到了,羅硯林認(rèn)命的放下梳子,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夢里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家里的電腦還是那種大腦袋的顯示屏,特別占地方,她舅舅家淘汰下來的東西,配置不高毛病特多,每次開機(jī)都要等上十分鐘,開機(jī)后還不能馬上投入到使用當(dāng)中,須得靜靜的待機(jī)個二十來分鐘,才能徹底醒了盹,才可以該干嘛干嘛。 羅硯林當(dāng)時對那臺舊電腦真是又愛又恨,但凡她當(dāng)天想用電腦,就得提前半個小時把電腦打開,否則的話就會特別讓人抓狂。 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