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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不用謝,你知道黃色夾竹桃的花語嗎?”左寧薇意味深長地問道。 柳鳳有些疑惑,目光不解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左寧薇笑了,笑容很瘆人,充滿了惡意:“黃色夾竹桃的花語是深刻的友情,深刻,這個詞用得真不錯。我挑了半天,覺得就這種花最適合你?!?/br> “你……”柳鳳的唇瓣蠕動了幾下,眼神不安地瞥了左寧薇一眼,又飛快地挪開了,“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這件事除了她跟楊雪松,再沒第三個人知道。二十幾年前,這個姑娘還只是個腳步蹣跚的孩子,她肯定不知道,只是詐她的而已,穩(wěn)住,穩(wěn)住,什么都不要說,這樣就不會有事了。 柳鳳很快就鎮(zhèn)靜下來。想當初,她也曾日夜惶恐不安,連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不過時間長了,這種懼意和愧疚便漸漸消失了。若非今天警察突然將那具骸骨挖了出來,她甚至都快要忘記這件事了。 見她神色恢復(fù)如常,左寧薇就知道,柳鳳已經(jīng)重新筑起了心房,想讓她自動招供,比登天還難。也是,一個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強暴自己學(xué)妹的女人,心理素質(zhì)可不一般,哪那么容易亂了手腳。 不過沒關(guān)系,她還有殺手锏呢。 左寧薇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地看著柳鳳:“你放心,就是你什么都不說,警方一樣能破案。聽說警方已經(jīng)提取出受害人的NDA片段,我這就去提醒警方,讓他們給楊東和徐瑩瑩做NDA配對!” 最后一句時,左寧薇是靠近柳鳳,湊在她腦袋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來的。 柳鳳聽到“徐瑩瑩”三個字,臉上偽裝的平靜再也保持不住,她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左寧薇的袖子,恐懼地望著她:“你,你怎么知道徐,徐……?” 她慌得連針管里開始回血都沒注意到。 左寧薇用力掰開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嘲諷地盯著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完,也不管柳鳳是何反應(yīng),飛快地轉(zhuǎn)身出了門。 留下柳鳳一個人惶惶不安地坐在病床上,等待著遲來的懲罰。從左寧薇吐出“徐瑩瑩”三個字后,她就明白,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件事不管他們怎么掩飾,都藏不住了。 *** 出了社區(qū)醫(yī)院,左寧薇歉意地看著賀翊:“抱歉,我沖動了?!?/br> 楊雪松是在挖骸骨的時候被抓住的,他洗脫不了自己的嫌疑,憑警方的手段,查出真相,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勺髮庌毖什幌逻@口氣,她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哪怕這么做可能會引起警方的懷疑。 賀翊知道她心情不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沒關(guān)系,你又沒犯案,警方也不能拿你怎么樣。況且,過不了兩天咱們就要離開橫水縣,再也不來了,他們就是心里有疑惑又能怎么樣。那,他們來了,想好說辭了嗎?” 賀翊朝前一點下顎,左寧薇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剪著小平頭,身材硬朗,皮膚黝黑的男人走了過來,閃著精光的眼睛在左寧薇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客客氣氣地說:“左寧薇是吧,我是橫水縣刑偵隊的隊長梁穩(wěn),有一樁案子,想請你去警局配合做個調(diào)查。” “好?!弊髮庌狈浅m槒牡卮饝?yīng)了。從她在柳鳳病房里發(fā)飆開始,她就預(yù)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出。 見她這么平靜地接受了,梁穩(wěn)有些意外,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跟身后另一個男警察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帶著另外一名女警往社區(qū)醫(yī)院走去,估計是想趁熱打鐵,再去審一次柳鳳。 左寧薇跟著梁穩(wěn)去了警局。 梁穩(wěn)帶著另外一個年輕的警察,坐在對面,詢問左寧薇:“你跟柳鳳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左寧薇閉上眼:“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不用拐彎抹角。我告訴你們,前幾天我們?nèi)ビ宙?zhèn)考察,結(jié)果遇上暴雨,臨時去楊東家休息了一晚,楊東的父母堅決反對他跟同行的姑娘文心在一起。然后雙方爆發(fā)了劇烈的沖突,最后將楊東送進了醫(yī)院,這些事想必你們已經(jīng)清楚了,我就說一下我的猜測吧。” “楊東需要輸血,楊雪松和柳鳳都主動獻血,但被醫(yī)生以直系血親之間不能輸血為由給拒絕了。后來柳鳳為了給楊東獻血,主動說了,她不是楊東的親生母親。那就說明楊東是楊雪松與其他女人生的,而在二十幾年前,楊雪松還沒發(fā)跡,他一個一窮二白的已婚男人,又窮又丑,哪個女人會傻得自愿給他生孩子,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楊家老屋底下埋藏的那個女人就是楊東的生母。因而故意去詐了詐柳鳳,沒想到她反應(yīng)那么大,看來我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br> “左小姐真是伶牙俐齒,那徐瑩瑩是怎么回事?”梁穩(wěn)雙手交叉放在桌面,湊過頭,咄咄逼人地盯著左寧薇。 左寧薇眨了眨眼,一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的樣子:“徐瑩瑩,我不認識,怎么,她跟咱們討論的案子有關(guān)嗎?” 梁穩(wěn)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左寧薇。左寧薇毫不畏懼,不避不閃地迎上他探究和質(zhì)疑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幾十秒,梁穩(wěn)輕輕拍了拍掌,一臉感嘆:“現(xiàn)在小姑娘的心理素質(zhì)真不錯。徐瑩瑩是剛才柳鳳無意中喊出的名字,這倒是條好線索,只是我們怎么問她都不肯說,偏偏左小姐去探望了一回,她就憋不住了?!?/br> 他還想說點什么,一個警察推門而入,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梁穩(wěn)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然后站了起來,公事公辦地看著左寧薇,話音陡然一轉(zhuǎn):“多謝左小姐給我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線索,如果左小姐還想起了什么,歡迎你隨時打電話給我!” 說完,他抓住桌上的報紙,撕了一小角,拿起筆刷刷刷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 “好。”左寧薇接過紙,放回了包里。 梁穩(wěn)親自拉開門,將左寧薇送了出去。 看見門外站著的人,左寧薇頓時明白剛才梁穩(wěn)為何會是那種表情了。 郝縣長站在賀翊旁邊,看到左寧薇出來,連忙笑了:“左小姐委屈你了。” 左寧薇笑盈盈地說:“郝縣長言重了,配合警局辦案是每個公民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左小姐就是通情達理,要人人都像你這么配合,咱們?nèi)嗣窬燹k案會少走許多彎路。”郝縣長先夸了左寧薇一句,然后一扭頭,看著梁穩(wěn)問道,“案子查得怎么樣了?真跟楊雪松有關(guān)嗎?” 梁穩(wěn)保守地回答:“這案子還在進一步的調(diào)查,目前還沒證據(jù)能洗清楊雪松的嫌疑?!?/br> 郝縣長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后道:“這么說,也不能證明那個女人就是楊雪松害的了?梁穩(wěn)啊,楊雪松也算是咱們縣的納稅大戶之一,還是X協(xié)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