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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站在門口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她咬住下唇,焦躁不安地踮起腳尖往人群中心望去,那邊推搡間已經(jīng)擠倒了一二十個人,黑壓壓的一片,全癱在臺階上,哎,希望沒人受傷。 好在酒店那邊知道會議室出了事,連忙加派了人手過來,才漸漸控制住了局勢,摔倒的人一一被扶了起來,大多都沒什么大礙,只受了點皮外傷,擦點碘伏消消毒就行了。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氣的時候,地上突然傳來一道驚恐凄厲的女聲:“一刀,一刀,你醒醒……”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最后一個記者被拉起來后,露出了被壓在最下方的陳一刀。他頭朝下,趴在臺階上,雙臂緊緊抱著嬌小的呂靜,一動不動,從背影看不出受了什么傷。 呂靜滿臉淚水,縮著身子,緩緩從他的臂膀中間爬了出來,伸出一雙顫抖的沾滿鮮血的手,輕輕抓住他的背上的衣服哭得傷心欲絕:“一刀的額頭撞到了臺階上,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聽到她的哭訴,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鋪在臺階上的暗紅色的地毯上一片濕潤,顏色比別的地方要深得多。 大家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大了,好在影視城旁邊就有一家醫(yī)院,救護車來得很及時,直到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陳一刀被抬上了救護車,呂靜才魂不守舍地回過神來,直接忽略了一干記者和工作人員,發(fā)瘋般追了上去,擠進了救護車里。 因為陳一刀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記者們這次不敢再窮追不舍,只是遠遠地跟在后面,左寧薇也跟了上去。 到了醫(yī)院,陳一刀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呂靜和楊哥、張堯皆焦躁不安地守在急診室外。記者們被聞訊而來的警察攔在了外面,不讓進去,只能焦慮地在守在醫(yī)院外面等候消息。 左寧薇憑著那張工作證,蒙混過關,混了進去。不過她沒過去,只是安靜地站在急救室的另一端的走廊上,遠遠地看著。 急救室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難熬。 呂靜抱著頭,手上的血跡擦到了頭發(fā)上,她似乎也毫無所覺。等了許久,急救室里仍舊沒有動靜,她抬起頭,死死盯著急救室的門,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擦擦手吧?!弊髮庌蹦贸鲆话鼭窠恚f給了她。 呂靜愣了愣,反應極慢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左寧薇,過了幾秒似乎才意識到急救室只剩她們倆了。 瞧見她的目光,左寧薇解釋道:“張堯和楊哥去處理善后事宜了,讓我在這里陪你?!?/br> 陳一刀倒下了,現(xiàn)在所有的事都壓到了他們的肩膀上。 呂靜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她平靜地點了下頭:“哦?!?/br> 然后接過紙巾,緩緩地擦拭著手上干涸的血跡,神情悲涼,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左寧薇跟她本就不熟,上回在咖啡館更是不歡而散,因此也沒有主動打開話題,只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呂靜將擦過手的濕紙巾丟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轉(zhuǎn)過身,看著左寧薇:“你告訴了一刀?!?/br> 口氣肯定,左寧薇也沒否認:“沒錯?!?/br> 呂靜嘴角一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你?!?/br> 左寧薇有些怔忪,明白呂靜這是原諒了陳一刀,只是這原諒的代價有些大,也不知道陳一刀能否醒來。 可能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也可能是這里只有她一個聽眾的緣故。呂靜咬緊下唇,肆無忌憚地哭了出來,邊哭邊后悔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小心眼,太記仇,太高傲,夫妻之間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溝通的?我心里有氣,有恨撒出來就是,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老天爺,有錯也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到我身上吧……” 左寧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給她遞紙巾:“別哭了,你們倆都有錯,現(xiàn)在醒悟還為時不晚?!?/br> 呂靜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神情堅定地看著急救室的門:“沒錯,你說得對,還為時不晚,一刀一定會沒事的,一切都還來得及?!?/br> 老天爺似乎聽到了呂靜的祈禱,又過了一會兒,急救室的大門終于被推開了,一個男醫(yī)生走了出來,邊擦汗邊說:“病人傷到了頭部,出血過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危險,但還處于昏迷不醒中,請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 說話間,護士已經(jīng)推著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陳一刀出來了。 見到丈夫,呂靜急切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哪知竟渾身無力,一屁股滑倒在了地上。左寧薇連忙過去扶起她,跟著護士,一路到了病房。 呂靜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陳一刀,眼淚又滾了出來:“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等你?!?/br> 見這里已經(jīng)沒她什么事了,左寧薇拿著包,站在門口準備跟呂靜告辭。 呂靜卻輕輕將陳一刀的手放回了床上,然后站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讓護士幫忙照顧陳一刀,然后扭頭對左寧薇道:“我要讓一刀醒來后,清清白白,開開心心的,左小姐能否陪我?” 左寧薇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呂靜終于準備澄清陳一刀跟鄒寧寧的緋聞,將真相公布于眾了。 第六十章 未免驚動門口的記者, 呂靜叫來了司機,與左寧薇一道悄悄從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離開。 當車子駛出醫(yī)院,匯入車流中時, 左寧薇透過車窗搖搖地望見醫(yī)院門口還圍了一圈的記者。顯然,他們還不知道陳一刀已經(jīng)出了急救室, 送入了VIP病房,更不知道呂靜已經(jīng)離開了,但憑著這些記者的精明,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太多了。 左寧薇收回目光, 打開手機, 留意了一圈娛樂新聞,毫不意外,今天的頭條都被陳一刀給承包了, 不少門戶網(wǎng)站都做了相關的專題。不過可能是因為陳一刀頭部受傷進了醫(yī)院,生死不明的原因,媒體的報道相對上午溫和了許多。 底下的網(wǎng)友也分成了兩派, 其中溫和派傾向于認為哪怕陳一刀出軌了也罪不至死, 激進派則覺得是陳一刀是罪有應得, 一切都是他活該。兩派相持不下, 吵得沸沸揚揚, 瞬間在新聞下面蓋起了高樓。 形勢比左寧薇預料得要好很多。左寧薇舒了一口氣, 側(cè)頭看呂靜:“你打算怎么做?” 呂靜之所以叫上左寧薇不是沒有目的的, 她側(cè)頭對左寧薇說:“我回家取點東西, 你也將上次拍攝的照片全都取過來給我, 酬勞我照付。” 左寧薇瞬時明了,呂靜要的還是他們偷拍的所有照片。她很疑惑,挑眉問道:“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要那些照片?雖然這些照片上陳導跟鄒寧寧一樣同框了,但兩人之間大多保持著安全距離,并不能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