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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難過。 這一刻,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爬上了傅彤葉的心頭,她沒再多看連大姐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接著往前走了兩步,直直站到連洪面前,再次重復(fù)道:“告訴我,連銳他在老家娶妻了嗎?” 連洪被連大姐奇怪的反應(yīng)和傅彤葉冰冷充滿恨意的眼神給弄懵了。怎么這些人的反應(yīng)跟他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該大嫂子難過憤怒嗎?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風(fēng)嵐看不下去了,拿出手機,翻出她與連洪的聊天記錄,準(zhǔn)備給傅彤葉看。見狀,左寧薇連忙拽住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動:“讓傅姐自己來吧,相信她。” 風(fēng)嵐有些不放心,到底還是收回了手,沒有再動。寧薇的意思她明白,就這幾人的異常反應(yīng),事情的真相已經(jīng)很清楚了,她大表姐還執(zhí)意要尋一個答案,不過是讓自己徹底死心而已。也好,等她表姐徹底死心了,就不會再跟連銳這個爛人在一起了。 連洪被傅彤葉這種瘆人的目光盯著看了好幾秒,他漸漸地感覺頭皮發(fā)麻,再也堅持不住,張了張嘴,小聲嘟囔著:“連銳跟連大嫂子很早的時候就結(jié)婚了,我mama說我小時候還去吃過他們的喜糖!” “呵呵,喜糖……”傅彤葉的臉慘白慘白的,她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沒有回頭看連銳,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連銳,我們離婚,小意歸我,你現(xiàn)在就帶著你們這些姓連的給我滾?!?/br> 第四十四章 連銳從未想過, 傅彤葉會主動跟他提離婚。因為兩人之間,一直以來是傅彤葉付出的更多,患得患失的也是她。有句話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在愛情中就是如此, 被愛的那個總是在兩性關(guān)系中掌握著更多的主動權(quán)。 所以傅彤葉的口氣那么惡劣, 幾乎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他也沒放在心, 只當(dāng)她是一時的激憤, 他心里篤定只要好好解釋清楚, 她總會原諒他的。反正自從連洪出現(xiàn)后,他心里就清楚,紙包不住火, 他的過去遲早會暴露出來, 但他有信心能說服傅彤葉。 連銳上前兩步, 捉住傅彤葉的肩膀, 將她的頭掰過來, 直視著她說道:“彤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傅彤葉打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你說是哪樣?你能說你沒在老家娶過妻子嗎?” 連銳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大言不慚地說:“我敢, 這輩子我連銳只娶過你, 也只愛過你一個人?!?/br> 他說得堅決異常,傅彤葉的眼睛微微瞇起,狐疑地看著他。 風(fēng)嵐看不下去了,唯恐她被連銳又騙了回去,連忙上前一步,將傅彤葉的手抓了回來,然后拉著她后退幾步,離連銳稍微遠一些了,她才義憤填膺地對傅彤葉說:“姐,你別被這個人渣給騙了,我看過連洪的身份證,跟他們是一個村的,他不會說謊?!?/br>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連銳眸子中閃過一抹陰沉,他抿著薄唇,睨了風(fēng)嵐一眼,一臉沉痛地跟傅彤葉解釋道:“我承認,當(dāng)時我因少不更事,在父母和村里人的見證下與陳二鳳舉辦過婚禮。但我那時候只有十九歲,去過最遠的地方僅僅是縣城而已,我什么都不懂,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么,我也不過是被父母、被世俗擺布的可憐蟲罷了。彤葉,在這件事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就因此而完全否定了我,總要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啊。” 這是連銳的真心話,在老家那一段婚姻是他一輩子都不愿提起的污點,每次想起他都覺得憋屈得慌。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年輕人,說是井底之蛙也不為過,沒什么見識,見村子里祖祖輩輩都這么過了,父母讓他娶,哪怕不情愿,他最后還是屈從了。 可等他走出那個偏僻的大山后,見識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見識了更多美麗、活潑、自信、獨立有見地的姑娘后,他才意識到人生還有另外一種活法,與他的祖輩完全不同的活法。他這才明白,在老家那一段倉促又如同兒戲一般的婚姻是多么的荒唐,所以他只能藏著捂著。 連母是個機靈的,看連銳的表現(xiàn)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當(dāng)即屁股一歪,坐在地上,捂住臉傷心地大哭了起來:“彤葉,你要怪就怪我吧,當(dāng)年連銳不想娶二鳳的,是我和他爹逼他,要是他不答應(yīng),我們就要跟他斷絕關(guān)系。這都是我和他爹的錯,你心里有氣,不開心,沖我和他爹發(fā)火,真的不關(guān)阿銳的事啊……” 傅彤葉看著連母唱作俱佳的表演和連銳臉上深深的后悔與落寞,心底的一角忍不住發(fā)軟。連銳那句話還真是說對了,他也是受害者,愚昧、落后與封建家長制的受害者。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她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完全割舍下對他的感情,只是,這件事太挑戰(zhàn)她的道德觀和從小所受的教育了,讓她就這么原諒他,傅彤葉又做不到,她心里矛盾到了極點。 夫妻多年,連銳一看傅彤葉的表情就知道她有所松動了,連忙繼續(xù)解釋道:“彤葉,我并不是故意欺騙你的。在跟你談戀愛之前,我查過了,根據(jù)94年民政部的規(guī)定,男女雙方未補辦結(jié)婚登記,其關(guān)系為同居關(guān)系,不視為事實婚姻。我與陳二鳳頂多算談過一段戀愛而已,根本沒有結(jié)婚。而且,自從我上大學(xué)之后,便再也沒跟她在一起過。我只是在認識你之前,談過一段戀愛,同居過一個月,就這么罪不可赦嗎?你就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傅彤葉聽到他的這番辯解,腦子都被繞迷糊了,她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辭,偏偏從法律上來講,他說的也沒錯。 可是,他跟陳二鳳的婚姻若不存在,那連大姐在連家呆了這么多年,從一個二十來歲水靈靈的女人蹉跎到三十幾歲,人老珠黃,毫無生氣,又算什么呢? 傅彤葉下意識地看向連大姐。 可連大姐的反應(yīng)實在出乎她的預(yù)料。聽到連銳否認跟她結(jié)過婚,連大姐的臉上一片茫然,還有害怕和恐懼,就是沒有任何的憤怒和不滿。何為行尸走rou,不外乎如此。 甚至察覺到傅彤葉在打量她,連大姐一個激靈,像是猛然清醒過來一般,她忽然撲了過去,抱著傅彤葉的腿,雙膝跪地不停地哀泣痛哭:“彤葉,不要趕我走,我不會跟你搶阿銳的,求求你讓我留下來。我以后一定老老實實干活,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傅彤葉連同左寧薇和風(fēng)嵐都被她這出乎意料的反應(yīng)給驚呆了。這連大姐的腦子不會是有坑吧,越想越是這樣,否則哪個正常的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另娶,自己老老實實在家伺候他父母不說,還得去他和新妻的家當(dāng)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