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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混跡酒吧這么多年,這點眼光還是有的,于欣程這個時候,幾乎就像那些20出頭的女孩,未經(jīng)世事,眼睛里都發(fā)著光,說起別的男人就像是聊起自己的初戀。 她都多大了,27了,不小了,怎么還像小女孩一樣,說話也是,做事也是。 有心動的感覺。多像他初中的時候他女朋友跟他說的那些青春,里面的男生都穿著干凈的白襯衫,笑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燦爛無比。那個時候自己是多么討厭這些說辭,可如今,就是聽著這個27歲的大姑娘說出來,竟沒有絲毫造作的感覺。 是否在心里將她塑造成這樣完美的形象,也跟那些令人惡心的青春一樣,矯情造作到不行? 任仿一抬頭,飲盡了杯中酒。于欣程卻不問,只一人仍陶醉在今日那一眼中。 “回去吧,太晚了?!比畏抡酒饋恚敛豢蜌獾叵铝酥鹂土睢UJ(rèn)識她這么久,什么時候該把她帶走,什么時候該放她走,他已經(jīng)摸得一清二楚。 于欣程遲疑了一會,卻也反應(yīng)過來。他沒有別的想法,為了尊重自己。 于欣程一連注意了路驍文近半個月,她甚至奇怪著自己怎么像是突然回到了十幾歲時的模樣,上班之前會想很久今天要穿什么衣服,頭發(fā)梳成什么樣,涂什么顏色的口紅。走在路上會突然開始幻想在電梯里遇到路驍文,兩個人開始交談。在公司里遇到路驍文的時候總是盡可能地表現(xiàn)出自己溫柔的一面,甚至是想了各種辦法讓雙方多一點相見的機會。甚至在這半個月里,她沒有聯(lián)系過任仿,任仿也出乎意料地沒有打擾她。 難道,真的又重新喜歡上一個人了嗎?那些陌生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的感覺,如今卻真實地再現(xiàn)了。 直到那一天傍晚,于欣程下班回家。那時候很多人都已經(jīng)走了,只剩她一個人在等電梯,百無聊賴時又想起路驍文,卻始終沒想明白自己怎么會突然就喜歡上他。 已經(jīng)27歲了,已經(jīng)過了會因為一個人帥氣或者對自己好就喜歡對方的年紀(jì),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理智得不能更理智,卻還是陷進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迷戀之中。 “?!钡囊宦?,電梯門緩緩打開。于欣程回過神來,走進電梯里,按了關(guān)門的按鈕。門正要關(guān)上,卻又猛地止住,之后徐徐打開。而她抬眸,就看見了她這段時間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也就是在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她終于知道了自己為何會有所謂的“心動的感覺”。 原來,不過是曾經(jīng)在作祟。 她是這樣失望,卻又慶幸。失望著原來自己仍然沒有忘記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經(jīng),也慶幸著自己還沒有那么不理智。 電梯里,于欣程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路驍文也沒有。好在電梯半途并沒有停,一路下到一樓,路驍文率先走了出去,于欣程也跟著出了電梯。她站在寫字樓門前,抬頭望向黃昏時分略微陰暗的天空,想起那晚在如期里任仿面無表情地讓自己回去。原來已經(jīng)這么多天都沒有見過他,竟有點想他呢。 天剛開始暗,酒吧里人還有點少,稀稀落落的,臺上沒有人,只有任仿的木吉他還愣愣地靠在墻邊,像是等人等了太久,卻還不愿意離開。 于欣程也不知怎的,徑直向那吉他走去,正蹲下準(zhǔn)備伸手出去時,卻看見了那再熟悉不過的帆布鞋。于欣程收回手,抬起頭來,他依然像往常一樣,穿著寬松的襯衫和褲子,襯衫上面的兩個扣子不知道是懶得扣上還是故意留著勾引女孩子,隨性得不行。任仿蹲下來,一臉戲弄的笑:“要偷我的吉他???” 于欣程倒沒陪他蹲著,看他一蹲下又立刻站起來了:“人這么多,偷了也走不了啊,再說了,你這破吉他,能值多少錢?”說完便朝后走去,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她果然又要打開包拿書出來了,任仿“撲哧”一聲笑出來,真想問問她什么時候才能不那么做作。 于欣程才不管,就在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翻起書來,任仿再過來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兩杯酒,不得不說,確實非常了解于欣程。 “有什么話要說?”任仿把酒遞給她。 于欣程沒接過來,卻是慢悠悠地收起了書,任仿的手就拿著酒杯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澳悄愦蛩阍谖艺f完之后就趕我走么?” 任仿低下頭,兀自一笑:“怪我么?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么?”任仿說完又晃了晃手里的酒。 于欣程一把奪過任仿手里的酒:“我要是怪你,就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br> 任仿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扯平吧,我也不怪你?!?/br> 原來,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么?竟這么了解自己么?他說不怪我,不怪我做何? “那你原本是打算怪我的嗎?”于欣程的聲音幽幽地穿過來,雖然小聲,卻一字不漏地鉆進了任仿的耳朵里。 “從來沒這樣打算過?!?/br> 從來都是選擇原諒你,原諒你對我的責(zé)怪,原諒你在外的放縱,原諒你一時的沉迷??墒俏也荒芨嬖V你,我說了你會笑我的,這些原諒哪里輪得到我來呢?就算我不原諒你又能怎樣呢?那是你的人生啊,由不得我來責(zé)怪或原諒??偸窃谶@樣的時刻,感到自己離你那么遠(yuǎn),就算我們曾經(jīng)在這世上某個角落里相擁而眠,就算我們曾經(jīng)在某個沖動的時刻恨不得把對方吞噬,但卻仍然要面對我不過偶然路過你的事實。 正想著,只感到于欣程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側(cè)臉,任仿驚愕地轉(zhuǎn)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于欣程的嘴唇便湊了上去。任仿放棄了要弄清楚現(xiàn)在發(fā)生什么事的努力,只是熟練地吸食著她唇上的味道。 任仿和于欣程約了辦公室樓下一家餐廳中午見面,把手機還給她。這家餐廳他們常來,一般都是任仿來找于欣程,有時候是還她手機,有時候什么事都沒有,只是吃個飯。于欣程的同事有不少都碰見過他們,尤其羅萍,每次遇見,都要調(diào)戲一番,于欣程也隨她去了。 “今天還吃面嗎?”任仿問。于欣程喜歡吃面,他一直記得這個。 “不了,我今天想吃飯?!庇谛莱踢呎f著邊從包里拿出書來,準(zhǔn)備“做作”一番。 任仿點了菜,又給于欣程倒了杯水,才從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機來:“你能不能別老丟手機,也就是丟在我那里,萬一丟到別的男人身上了怎么辦?” 于欣程慢悠悠地放下書,沉默地拿回手機。對這些事情他們倆都很默契,他們不是什么專情的人,一天到晚都在外面亂撩,偶爾興起也會有一夜情?;蛟S對常人來說不是偶爾,是經(jīng)常。 這些事情任仿記得清楚,盡管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記得。大概大半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坐在酒吧的臺上,燈光昏暗,但他仍然看見于欣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