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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鳴叫聲??墒菑奈堇飬s傳來了說話聲,還有機械摩擦的聲音,明明很遙遠,在她耳邊卻是響亮而尖銳。 她快速開門進屋,一樓也是悄無一人,可是樓上的聲音卻格外清晰。 是他的聲音。她一個激靈,慌忙往樓上跑。過了樓梯,上了走廊,依舊空無一人,可是走廊盡頭處傳來了聲音,那聲音清楚而鎮(zhèn)定,卻讓她害怕下一秒就是黑暗。她剛從黑暗中走出來,太陽可別又掉下去。 “好啊,你開槍吧。反正你向來是殺人不眨眼的,反正我要死也是死在這里,這次你總脫不了干系了吧?!?/br> “你以為我們家老爺不敢殺你???不是看在你是我們家小姐的......” “不要牽扯進外人,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 “好啊,今天就一了百了。我先說了,我們老爺是清白的,免得有人再誣陷誣告,今天就我來動手。” 她拼盡全力跑到了盡頭處,使勁推開門,他就在眼前,就在那里,可是前方就是槍口。槍聲一響她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了,她只有拼盡力氣堵住黑暗的大門,好讓他依舊看到太陽高高升起。于是她的眼前黑暗了。一陣黑暗過后,是他模糊的臉在眼前,那樣子應該沒有受傷,她欣慰地笑了,可是胸口一陣悶痛,她無力再細看他康健的臉,眼前又變作一片黑暗。 恍惚中又是一聲槍響...... 第152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11) 他直直地望著眼前臥室的門,一門之內(nèi),正在進行著生死搏斗,早已見慣生死的他卻連靠近那扇門的勇氣都沒有。他的世界本來已經(jīng)崩塌了,可是奇跡般地又筑起了一座圍城,一度讓他有了安全感和人生的著落感。可是還沒在城里安定下來城墻突然破裂了,瞬時天崩地裂,城內(nèi)一片昏暗,他感到覆滅只在一瞬間了,這絕望和失望承載著他曾經(jīng)所有的希望,是無比的沉重和可怕,只怕稍一動搖他此生就跌入了萬劫不復了。 衣服上她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了,逐漸失去了溫度,他用力地攥著血跡最多的一片,力圖再能留住點溫度,留給他一些希望。 她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還沒來得及歡喜在最后還能再見她一面,她的臉瞬間就一片蒼白了,可是還笑著望著他,嘴里喃喃細語,可是他聽不到,他只覺得城墻隨著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倒下去,莫大的痛苦和恨意卷著他,莫大的凄涼和孤獨裹著他,隨著她的身體逐漸沉陷下去。 他緊緊地抓住胸前似有漸無的溫度,緊張地看著眼前白色的門,蒼白得和她的臉一樣沒有生氣。 蔣媽她們在一旁緊張地站著望著,也不敢上前來說些什么,突然,門開了,段醫(yī)生走了出來,她們的眼睛隨著他直奔到段醫(yī)生身上。 還是那個段醫(yī)生,他現(xiàn)在算是呂家的私人醫(yī)生。他臉上明顯比進去輕松了很多,說:“三少爺,子彈取出來了,三少奶奶脫離了危險,您不用擔心了。”只是隨即臉上又現(xiàn)出難色來,猶豫著說:“只是抱歉,孩子沒能保住?!?/br> 靖璘還沒高興起來,就忽然頓住了,詫異地問道:“你說什么?” “我真的盡力了,三少奶奶身體太過虛弱,這樣大的槍傷保住身體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現(xiàn)在雖說虛弱,但是調理好了懷孕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br> 靖璘往前走的腳步猶豫了,“懷孕幾個月了?” “有一個半月了?!?/br> 段醫(yī)生說現(xiàn)在先不要進去打擾佳音,讓她好好休息。其實他現(xiàn)在正好在猶豫,她為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傷痛,他該怎么面對她,可是,又該怎么面對她的孩子?他們有快兩個月沒有肌膚之親了,哪里會有孩子,而他的孩子已經(jīng)隨著那個人也永遠地消逝了,他只有無名的淚水落魄地流著,不知道是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孩子,還是為了她,為了她的孩子。 可是一旦記憶漏了破綻給他,他便順著紕漏找到了線索,他避開了痛苦的折磨,卻也迎來了怒火的灼燒??衽?,他直奔光明路上的一處寓所,那不起眼的寓所熊熊燃燒著他滿腔的燥火。 那天,就在那天吧,他聽說她一夜未歸,所以問她,她一句話掩飾過去了。明明前一天還堅決不要離婚的,第二天卻忽然要成全他們,從此她對他的態(tài)度便一落千丈,冰冷到谷底。在沉寂了一個月以后她忽然山洪一樣的爆發(fā),徹底要和他決裂?,F(xiàn)在算是明白了,是因為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其實他并不確定韓子沫現(xiàn)在具體在哪里,只是憑著一腔情緒找著。他早已從韓公館搬了出來,在這里租了房子。這是一幢有些陳舊的寓所,因為周圍環(huán)境的翠綠優(yōu)美更顯得樓屋舊跡斑斑,找他住的房子還真不容易。 可是他找到了,一間屋子房門沒有上鎖,他順手就推開了,喊道:“韓子沫!” 韓子沫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來,忙從里屋出來,臉上是著急的神情,問道:“佳音受傷了?!” 靖璘一拳上去,怒道:“你他媽你對她做了什么?!孩子是不是你的?” 韓子沫踉蹌倒地,用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孩子?”他疑惑著,忽然意識到什么,忙站起來,“她有孩子了......” 靖璘抓住他的領口,作勢就要捏死他,卻又不能夠,人已經(jīng)憤懣到極點。 韓子沫絲毫不反抗,任由他抓著自己,人還在怔忪著,半晌回過味來,著急道:“孩子怎么樣了?” 這一句刺激讓靖璘將他直摔到墻上,劇痛蔓延在他背上,他從一個現(xiàn)實的夢中醒來,撇開那些渺茫的念想,苦笑著說:“她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會用生命來保護她?!?/br> 靖璘忽然怔住了,手松了開來,“為什么?” 背后的沉痛讓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艱難,癡笑著說:“我喜歡她。我喜歡她所以才那么做的?!?/br> 靖璘的聲音忽然沒了力氣:“你喜歡她?” 韓子沫苦笑道:“可是很遺憾她不喜歡我。我這輩子最后悔的是交了你這個朋友,我的父親竟然被我朋友的爸爸害死了,所以你父親是死有余辜。還有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讓她恨我,她若是不恨我,也許我還有機會,因為你這樣對她你妄想她會對你此情不渝,所以我還有機會?!?/br> 靖璘冷笑道:“她不愛你?!?/br> 韓子沫反譏道:“你知道她愛的是誰嗎?你恐怕想都想不到,她愛的是于清亞,清亞對她很好,只可惜他們恨不相逢未嫁時,不然她和清亞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她和清亞在一起我也愿意,我只愿她幸福。” 靖璘怔了良久,身體一下子軟了,那樣子快到倒下去了,可是又迅速地直起身子,眼睛恢復了神采,笑著說:“不會的?!?/br> 然后他快速地離開了那里,那間屋子陰暗潮濕,那幢房子陳舊破敗,那條街道清冷蕭條,他后悔去了那里,所以回家的腳步更加迅速。只是一路走得并不舒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