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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涇陽侯去看了桂姨娘,還待了很久。 ——盡管她告訴過自己,放低期待,不要抱太多期望。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他也答應過她的。娶了她,別的女人都會變成擺設。可他還是背叛了她…… 她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幾乎要陷進rou里去。她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涇陽侯與桂姨娘親近的畫面…… 林樾蓉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是那些畫面卻像是在她腦子里生了根。 她對自己說,桂姨娘也是侯府的人,即使涇陽侯真與桂姨娘有點什么,也不打緊,是合情合理的。何況她還是有孕之身…… 可即便是這樣安慰自己,她仍是忍不住身體發(fā)顫。 他怎么能這樣?!在她有孕期間,和之前的姨娘…… 她現(xiàn)在月份漸多,孕期反應也不大明顯了??蛇@一刻,她卻忽的生出一種惡心感來。 涇陽侯看她臉色不好,默默嘆了口氣,罷了,她畢竟有孕,他多擔待一些吧,桂姨娘說的是,女人在有孕期間,本來就嬌貴。 “今日桂姨娘說,咱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涇陽侯溫聲道,“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阿蓉,你也不小了,咱們的孩子也快出世了……” 涇陽侯說著輕輕碰了碰妻子的胳膊,他甚至想輕擁妻子。他想著,就此和解吧!不管怎么樣,她都懷著孕……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無論有什么矛盾,都等孩子出世了再說?!吘惯@是他盼了很久的孩子。 他還是相信妻子的,無論阿蓉心里,宋愈的分量有多重,這個孩子都是他的血脈。 可是,他剛碰到妻子的胳膊,林樾蓉的臉色就變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干嘔起來。 “阿蓉,阿蓉,你怎么了?”涇陽侯心說不好,打算輕拍妻子的脊背,卻被林樾蓉以胳膊輕輕擋開…… “別碰我……”林樾蓉道。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比誰都知道,惡語傷人。她不想和他之間的矛盾加劇的??煞讲拍蔷鋭e碰我,完全是下意識說出口的……待要補救,已來不及。 她只能說:“我,我是說……” 涇陽侯的臉色變了幾變,半晌才恢復了常態(tài),他輕聲問:“還好嗎?” 林樾蓉點頭:“還好?!?/br> 涇陽侯道:“我看你身體不好,可能需要人照顧。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心,不如今夜我留下來?” ——他想,只要她同意他留下來,只要她點頭。對過去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去計較。至少這證明,她是在乎他們之間的情分的。 但林樾蓉卻遲疑了一下,輕聲道:“不用勞煩侯爺了,下人挺好的……” ——剛從桂姨娘那里回來,就要來她身邊嗎?他的心真大。而且,從他話里,很明顯能推斷出,他之所以心血來潮想留下來還是為了桂姨娘的話? 為了一個女人而去親近另一個女人嗎?這真的是上輩子那個寵她愛她敬她的侯爺嗎? 他怎么越來越陌生了? 林樾蓉難掩心里的失望,面上也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 涇陽侯被拒絕,自也失望,但他仍強忍著,溫聲道:“阿蓉,你別同我置氣。前一段日子,是我不大好,我現(xiàn)在跟你陪個不是。我是孩子的父親,你總得讓我陪在孩子身邊吧……” 他想以孩子為切入點,她應該不會拒絕吧?先緩和了兩人關(guān)系,有什么疙瘩,日后再慢慢解開。 他們是要做一輩子夫妻的,夫妻間肯定會有磕磕絆絆,他知道她心里有別人,他是難過,可他會努力將別人的影子一點點驅(qū)逐,甚至覆蓋…… 他說,當前的忍耐都是值得的。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也不算受委屈…… 然而,他心里想的不少,奈何林樾蓉不愿配合。 涇陽侯剛試著親昵地去攬妻子的肩膀,手指剛碰到她的衣服,就聽到了她的干嘔聲。 她臉頰鮮紅,眼睛里泛著淚花,什么都吐不出來,看著好不可憐。 而涇陽侯的心卻冷了下來,他冷眼看向自己的手指。 是因為他碰觸了她嗎?她的身體厭煩他的靠近? 這個結(jié)論讓他驚疑萬分,隨之而來的,是胸腔充滿了怒火。 他的手隱隱發(fā)抖,真好,真好。他的妻子竟然厭惡他的碰觸?! 涇陽侯的手離開后,林樾蓉很快恢復了正常,她看丈夫神情不對,兩世的相處,讓她隱約猜想是丈夫想到了別的方面。本想解釋兩句。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本就身體不舒服,他不來安慰,反而胡亂猜疑。他既不信她,她又辯白什么?徒旁人笑話罷了。 涇陽侯盯著自己的手瞧了一會兒,心中的失望愈濃。他又看向妻子,妻子低眉垂目,并不看他。 他終是嘆了口氣,說了一句:“算了,你好好歇著,我今夜還睡書房好了……” 言畢拂袖欲走。 林樾蓉忍不住,輕聲說道:“睡書房?你怎么不去找桂姨娘?” ——她是想譏諷涇陽侯白日找桂姨娘的事情,而涇陽侯卻聽岔了,以為她想要他去桂姨娘那里。 他的心更疼了。她是想把他推向別人? 他動了動唇,勉強笑了一笑,本想說句“如你所愿”,卻終是沒有說出口。他又笑了一笑,莫名哼了一聲,抬腳離去。 涇陽侯一離開,林樾蓉就坐在了床上,以袖掩面。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良久之后,她抬起頭靜靜地發(fā)呆。 這一夜,對涇陽侯夫婦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無論宋家如何暗潮洶涌,周家依然如往常一樣。 周暄每日在家,生活簡單舒適,看看書,繡繡花,陪母親嫂嫂說說話,逗逗侄子,學學管家…… 家里別的還好,只嫂子路隨玉近來似乎有心事,有時跟周暄說話時,也會心不在焉。 周暄雖然好奇,然而身為小姑子,卻不好過問。 她不知道,困擾路隨玉的是路征的身世。 一直以來,路隨玉都以為路征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然而年前小姑子說起路征的生辰在十月二十二,卻讓她產(chǎn)生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