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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地通過了她的考驗。 她一生的疑惑,就是母親說的,男人要么愛著你的身體,要么愛著你的容貌,要么愛著你的家世。等這些都不在了,他還愛你什么呢? 她是什么都沒有了,按著常情來說,身體是殘花敗柳,家世是孤苦無依。所以她無所謂他的青睞,卻沒想到這一路走下來,他卻是對她用情最深的那一個。 寒冬挑水不易,燒水也不易。榮逸澤不愿意用去太多老兩口的柴火,老夫妻倆心腸好,救了他們,他已經是感激不盡。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給老兩口,他們也是不收。 他身體底子好,躺了兩三天就養(yǎng)回來了。老兩口生活艱難,對待他們卻是大方,把好吃、好用的盡數(shù)拿出,是樸實敦厚的人家。所以榮逸澤更是不愿意白吃白喝,主動砍柴挑水減輕些他們的負擔。 等到天黑下來,大娘又端了一碗稍稠些的玉米粥。食物雖然寡淡,但婉初也不挑剔,還是乖乖喝下,胃里頭漸漸暖了。 榮逸澤拖了一個木盆過來,注滿熱水,試了試水溫?!八藕昧恕_@里不比家里,要委屈一下了。”又在邊上燒了一盆炭火。 婉初謝過他,可還是猶疑著不動。榮逸澤疑惑地看了看她,才想起來這房間里是沒有門的,只用一個厚簾子隔開。 他了然地笑了笑:“放心,我在外頭給你守著,保證沒人偷窺。” 婉初被他說得臉又紅了紅。 榮逸澤果然是老老實實地在簾子外頭守著。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然后是輕輕的水聲,像是石子落在湖面打出的聲音,還能瞧見那石子落處水波一圈一圈地蕩漾開。 他的心隨著那水聲,一筆一筆染出一幅美人沐浴的形象來,身子漸漸地燥熱起來。 婉初自然知道這樣人家的炭火的珍貴,也不敢多洗。快速洗好穿好衣服,就叫榮逸澤進來。等他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臉卻是殷紅的,便問他:“你的臉是被風吹起凍瘡了嗎?” 榮逸澤掩著尷尬,低頭說了聲“沒有”,快速地把水再一桶一桶地拎出去。 等到晚上熄燈的時候,婉初見榮逸澤又進來,便問他:“累了一天了,你怎么不去睡覺?” 榮逸澤笑道:“我就是進來睡覺的?!?/br> 婉初臉一燙,想起他對外頭稱為夫妻,他不進來睡覺還能去哪里?可是自己昏睡了這么久,并不知道他晚上到底是睡在什么地方的。如今這情形,也不是自己該拿捏矜貴的時候。 于是往里墻挪了挪,大大方方地躺下,心里頭卻有如小鹿亂撞。合上眼睛,怎么都睡不著。好一陣過去了,卻是不見他上來。 婉初翻過身又坐起來,外頭月光透過白紙糊的窗戶,有一層朦朧的亮光。借著這光亮,卻看見他和衣倚靠在炕邊,連床被子都沒有,蜷縮在一處,借著炕身取暖。 她心里頭縱橫交錯,也不知道是委屈、是感動,還是心疼,不斷地在心頭碾過,眼眶是紅了又紅。 婉初挪到炕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榮逸澤猛地醒過來,問:“怎么了?”聲音里盡是擔憂。 “你上炕上來睡,下頭多冷?!闭f著往里頭挪了挪。 這間屋子本是老兩口女兒的,女兒出嫁后就空著。因為是女兒家自己睡的,這炕砌得也不寬。 榮逸澤卻是愣了又愣,婉初看他呆呆愣愣的,心道這人真是一時輕薄一時皮薄的,索性往里一轉,丟了句:“愣著干什么,愛睡不睡!” 榮逸澤的心里頭卻是百爪撓心,不知所措,什么叫“愛睡不睡”?你倒是說清楚啊,你這個“睡”到底是哪層意思? 但是,那火炕太吸引人了。他最后解了褲腰帶,脫了棉襖棉褲穿著里衣,鉆進了被子里。 炕是暖的。身邊不遠的地方是軟玉溫體,彌漫著沐浴后的清水香。他本困乏難當,可躺到這炕上,越睡越覺得這炕火未免燒得太旺了些,反而口干舌燥的睡不著了。 婉初卻是個怕冷的身子。也不過出月子一個多月,本就是大傷元氣,在冰水里泡過、雪地里凍過,是冷怕了。又沒有大補的東西續(xù)上陽氣,就越發(fā)的怕冷。 身邊有個火球一樣的東西,睡著了以后,尋熱而去本就是本能。于是越靠越近,越覺得暖和。睡夢里索性就攬住他的身體,頭往他肩窩里鉆。迫不得已,榮逸澤只好奉獻了一只胳膊給她當枕頭。 仰面躺得累了,翻身也只能翻到她這面,另一只手正好落在她的腰上。 生過孩子的身子,腰那里有些綿軟的,卻更是風情的手感。他的手只敢搭著,不敢動。大約是他身體越發(fā)的燙,婉初貼得更緊些。舒服的時候,腿也搭在他身上。 他心里叫苦不迭,這可怎么睡?這還叫不叫人睡?誰來教教他柳下惠是怎樣坐懷不亂的? 他雖是名號風流,人卻沒有傳言的那么胡鬧。女人那里,不過是鬧給別人看的。他自己都已經記不起來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了,可畢竟是知道里頭滋味的。這樣長夜漫漫,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甚是難熬,越發(fā)地想念那銷魂滋味。 于是理智叫他,不要想那些,你又不是沒碰過女人,何至于如此的急色?另一個聲音道,想想也無妨,她自己說的“愛睡不睡”。女人都說到這份上,無異于邀請了,還要怎樣呢?那個聲音又說,人家不過是怕你著涼,你若趁機占了人家的便宜,你還是個人嗎? 這兩個聲音在腦子里過來過去,滿心滿懷地快要溢出來一樣。想來想去,最后只能默念起:“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如此一遍又一遍,靠佛祖來熄火。他也突然感慨,老太太還是高人,能算到他有今天這般經歷,所以早早就著他抄經文??傄詾槭浅刃∪?,原來卻是為了度他這個苦海無邊的人。最后,終于淺淺地睡著了。 雞鳴一道,榮逸澤就醒了。把胳膊從婉初頭下抽出來,麻得發(fā)疼。動動胳膊,輕手輕腳起來穿上衣服,出門干活去了。 老夫妻倆起得早,看他也起來了,又看他眼眶一片烏黑,笑道:“小嫂子身體剛好,你該疼愛些?!?/br> 榮逸澤知道他們想歪了,他這黑鍋背得未免太委屈了些,只能嘿嘿笑了兩聲敷衍過去,擔起水桶挑水去了。 婉初這一覺卻是睡到日上三竿,昨天睡得特別的暖和、特別的好。她覺得身體力氣又充盈了些,在床上實在是躺得乏力,便穿上衣服到屋子外頭走走。 雪看模樣是早停了,院子里早已掃出來,泥地是干硬的,有幾只雞在地上咯咯咯咯叨米追逐。 林大娘看她走出來,笑道:“小嫂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