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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燈下站了多年,已學會如何與自己的緊張和平共處,只在抿緊的唇線邊緣隱約透了點不好意思,停頓好一會兒,他用眼神示意她手邊小桌上的油性筆,嗓音很輕的問道:“能不能……簽上名?” 張語驚:“……” ……好多年沒遇到過這么囂張的家伙了,竟敢搶她臺詞搶她的戲! 這讓她還怎么開口要簽名!暴風哭泣?。?! 當面見到槍王,還坐上同一個沙發(fā),距離都這么近了,居然沒法討簽名!張語驚悲憤交加,雖然周澤楷的簽名海報、周邊模型她已經(jīng)收了一柜子了,但別人帶的簽名,和當面簽的名,是一樣的嘛,能一樣的嘛! 不過她張語驚是什么人?A類影后,數(shù)不清的提名,超一線大牌,票房保障,電影界一姐;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這一點挫折坎坷算什么,她比任何人都堅強,超堅強的! 堅強的影后抓過油性筆,壓制著熊熊燃燒的迷妹魂,在手帕上傷心的寫著自己的名字,感覺槍王珍貴的簽名就這么一筆一劃被她寫沒了,現(xiàn)實太殘酷…… 她心里流著瀑布淚,手不抖,眼不斜,筆跡流暢,遞還手帕的動作也沒半分勉強,雖然那瞬間她很想劈手搶走槍王大大的手帕奪路而逃。 “謝謝。”周澤楷滿足了,在張語驚意味莫名的注視下,把手帕收回了口袋。 他連句禮貌的問候都沒說出來過,人家也沒介意,還送了簽名,因此他道別時格外誠懇,表達誠懇的方式也很樸素,就是直直的把人看著。 站著看坐著的張語驚,周澤楷收起下頜半低頭,五官顯出冷冽的俊美,沒什么表情,深而沉黑的眼瞳凝視得很認真,被他凝視著的,連人帶周遭光芒空氣全都將要陷落進去。 可其實他生性內(nèi)向,并不多看她,短暫而又漫長的一瞬凝視,他飛快低垂下長睫,拿密密旖旎的小片光影遮了眼眸,輕聲低道:“……再會?!?/br> 張語驚被狠狠擊中。 周澤楷那雙眼睛一定是無往不利的,槍口般的奪命,彈無虛發(fā),就像他無往不利的荒火和碎霜。 “好、好……”張語驚腦海循環(huán)播放起剛才的特寫鏡頭,視野里全是煙花升天爆炸的幻覺,天崩地裂好幾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光是保持臉上表情不走形,就用盡了一生的演技。 【要死要死要死了……】 不論名氣還是其它的什么,周澤楷都并沒有自覺,猶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轉身要出休息角,邁步走向大廳。 “周澤楷……”張語驚魂不守舍的叫住他。 周澤楷聞聲回頭,就見沙發(fā)盡頭,那位他認為根本不會搭理他的大咖,臉色通紅的向他問道: “……草粉嗎?” 作者有話要說: 熱烈慶祝全職高手動畫火熱開播,攜糧以賀! 哈哈……其實是動畫的小周和一槍穿云(的形象)跟我想象中差很遠,所以來寫一寫里那只(。 ………… “槍王”是指一槍穿云這個賬號,不是周澤楷。給cao作者本人的稱號只有“魔術師”。 為了好玩混著叫了,不必較真。 ☆、你呢? 3. 周澤楷保持著轉身回望的姿勢,腳步定在原地,沒表情的看著張語驚,神色冷酷,眼神懵逼。他懷疑自己產(chǎn)生了幻聽。 不,她確實說出來了,他應該沒有聽錯,而后第一個念頭是:說反了吧? ……雖然好像也沒太大差別? 他倒是大體淡定的,究其原因是這話被問過太多次了。周澤楷每一個公開的社交賬號里,類似留言都是以萬計,近年的女粉絲表達支持的方式有點怪,喜歡叫老公,有些更過的話,剛開始窘迫,后來就麻木了,在粉絲們熱情的人海戰(zhàn)術面前,再薄的臉皮也能練成銅墻鐵壁。不過,當面被這么問確實是頭一回,呃…… 周澤楷慢條斯理的琢磨著,還沒完全回過味來,剛才說話的那個已經(jīng)在無限抓狂了。 話一出口張語驚就想吃掉自己的舌頭,那一刻的感覺,天崩地裂晴天霹靂不足以形容——當著人家的面,怎么能說那種話呢?心里想一想就算了,為什么說出來了呢? 簡直鬼迷心竅,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張語驚很想抓起手機在朋友圈里大哭一場,但現(xiàn)在顯然不能夠,頂著槍王大大淡定又似乎有點呆滯的視線,張語驚心里哭唧唧的撓著墻,動作表情卻不耽誤,一秒找回了影后級演技。 她先是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好像想取笑別人,自己倒先笑場了;然后一手支著側臉,笑盈盈看向那邊的男人,滿臉寫著“開玩笑的”;眼睛看住他,她偏過頭給了他一個半側面,停頓不過一秒便轉回來,笑意更濃,眼角眉梢一股子輕松調侃的“瞧你那傻樣”。 完美,不愧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張語驚為自己的神級發(fā)揮啪啪鼓掌。 周澤楷卻完全不為所動,慢慢的眨了一下眼。 他確實也沒當真,他只是不擅長表達,又不是真傻,往往越內(nèi)向的人越會對人際關系有一種過度的敏感。“草粉”一詞從來都被當成玩笑話在用,可以是起哄,可以是調侃和吐槽,也可以被粉絲用來表達對偶像的喜歡,怎樣都好,唯獨真會這么干的人不會這么說。 令他疑惑的是,影后不像貿(mào)然開玩笑的人,當下也不是適合開這個玩笑的場合,既沒有隔著屏幕的無所謂,他們也沒有熟到那個程度。 長達十幾秒的停頓之后,周澤楷終于開口了。 “啊?!彼f,然后沒下文了。 張語驚心里又一頓撓墻。 周澤楷移開視線盯著墻角一盆草,像是反應遲鈍,他這才后知后覺的有些羞赧,嘴角微微翹起,朝那株幸運的盆栽露出一個很乖很靦腆的微笑。 沉默了一會兒,他肯定的說:“你喜歡榮耀?!?/br> 能說什么草粉之類的話,不論怎樣,首先是把自己定位成了“粉”。 聞言,張語驚總算停下了撓墻,小小的松了口氣,點頭,“玩很久了,也追聯(lián)賽?!?/br> 換作其他任何職業(yè)選手肯定就順著這臺階下了,聊一聊游戲,再說一說比賽,輕描淡寫把話題接過去,多么輕松和諧。 但那是周澤楷,你來我往娓娓而談之類的距離他十萬八千里遠,即使談到榮耀,也并不能從他嘴里多撬出幾句,否則就沒那些讓采訪進行不下去、讓記者頭疼不已的狀況了,該說什么的時候總是找不到詞,周澤楷沉默的低下頭,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己腳尖。 他停步的位置,正好在隔斷墻的邊上,因此露了半邊身子在大廳人群的視野里,委屈一半他忽然想到什么,扭頭往外掃了一眼。 那一瞬間,張語驚以為他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