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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家醫(yī)院的事,連忙將他送過來,醫(yī)生卻只說,要是能再早來半年,情況不會糟成這樣。 夏澄就想,如果能重來,不管用哄的,用騙的,也要把爸爸逼進這家醫(yī)院里做檢查。 只有曾經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才會曉得身體健康的重要性。 在死亡與疾病面前,一切的幸福都是虛浮的,這也是夏澄毅然決然選擇學醫(yī)的原因。 醫(yī)學的水/很深,她能學到點什么是最好不過,但若學不到家,至少她人在醫(yī)院,一定能妥善運用她所得到的資源跟人脈。 夏振池沒想到女兒會跟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別過頭,看了一眼傅嫚,她的眼神卻跟夏澄一樣,隱約透露出擔憂。 他沒有第二句話,干脆地答應這個提議。 “那下回來,只好去醫(yī)院玩了,希望那里會有游泳池、健身房跟酒吧?!毕恼癯剡€有心情開玩笑,身旁兩個他最重視的女人,嘴角抽了抽,沒人愿意跟他說話。 夏澄搬進宿舍以后,變得很不想見到鬼蘇恒。 他們兩個的關系,在考前那兩個月,陷入冰點。 蘇恒知道她的心結,卻沒想過要去解開它。 他希望她能朝前看,放下包袱,重新開始,不要再被往事影響。 夏澄與他冷戰(zhàn)很久,但有些話,她卻不得不問:“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女生宿舍?” 蘇恒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都變成這樣了,早已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如今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脫個精光,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不該看的,我不會看。” 夏澄冷笑,“要不是我知道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我會以為你在死纏爛打。” 蘇恒語塞,他越來越拿她沒辦法,她是抓準機會便要諷刺他,可他卻不生氣。 以前他們是無話可說,連吵架也顯得無力,現在能聽到她罵他,他反而覺得高興。 這念頭莫名的變態(tài),蘇恒想,大概是他有被虐傾向。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夏澄的意念竟有那么大的威力,他出現在她身邊的頻率變少了,時常他能看到她時,已經十幾天過去。 第17章 荒唐 夏澄的大學生活并不多采多姿,除了她自己的緣故,一個醫(yī)學生真要念好書,情況并不比拚高考簡單。 語文科從來都是她的弱項,初接觸醫(yī)學的知道,要理解與記憶那些醫(yī)學專有名詞,跟剛開始背誦英語單詞的痛苦,差不了多少。 兩者對她來說,全都跟天書一樣,差別只在一個是用英文寫的,另一個是用中文寫的,通通是讓人有看沒有懂。 夏澄的課本與講義,堆滿床下的書架,連地板也迭成一座小山。 她的室友們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大家整天待房里,苦命地學習。 同是天涯淪落人,醫(yī)學之路道阻且長,不比高考還有結束的一天,她們誰也不曉得學醫(yī)這條路的盡頭在何方。 只是室友們還懂得找方法調劑自己的生活,夏澄卻一股腦地扎進書堆里。 偶爾跟其他人找她出去吃飯時,她才會離開學校。 徐寧總來找夏澄一起玩,她復讀后還是考得不好,雖曾吵著要出國念書,但家里的長輩不準。 余月華跟夏澄念同個學校,她也會跟來,可兩個人不對盤。 如果不是因為夏澄的緣故,她們不可能跟對方成為朋友。 余月華住在學校外面,那條街上有許多租給學生的房子。 夏澄經過那里,常會有一會兒的恍神。 在前一段人生里,她曾經跟蘇恒在街底的一個套間里,度過最美好的日子。 能讓一個人泥足深陷的感情,絕不可能只有痛苦。 即便十分里只有一分甜,但也是那一分甜,便足夠支撐所有的歲月。 她最舍不得的回憶,就是這段名義上不是蘇恒妻子,卻最像他妻子的時候。 那時她深愛他,他也是。 曾經她以為這樣就是他們的未來,但多年后,她才發(fā)現,那蒙蔽她的美好假象,只是年少時期,不計后果的荒唐。 …… 蘇恒跟現在一樣,考上的是同一所學校。 夏澄讀的學校離這里有段距離,可她念什么系科,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她的心思并沒有放在學業(yè)上。 她不參與自己學校的活動,也沒交到什么朋友,上完課后,有空的時間,她幾乎都去找蘇恒。 當別人忙著享受大學生活時,她已一頭栽進她自以為是的幸福里,不可自拔。 她一步步將自己的未來逼上危險的高空繩索,卻認為那樣的犧牲異常有價值,她不旦沒有任何埋怨,心里甚至是甜蜜的。 夏澄天天搭一個小時的車往返兩個學校,她比蘇恒還要像他那所學校里的學生。 蘇恒總騎著車,在站牌處等她,不管等多久,他都不會離開。 有時下著雨,甚至天冷時下著大雪,他也一直都在。 他會等到她與人群一塊擠下公交車,然后微笑地看著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累嗎?”他脫下手套,覆住她凍紅的臉蛋,然后將自己的圍巾解下,一圈圈纏繞在她脖子上。 夏澄嘴被摀住,悶悶地發(fā)出聲音,“不累?!?/br> “上車?!?/br> “你不冷嗎?”她邊問邊坐到后座。 蘇恒往后抓住她的手,環(huán)在自己的腰間,“抱緊一點,我就不冷。” 夏澄笑顏逐開,她聽話地抱緊他,臉貼在他的背脊,“車夫,你要賣力點騎,要是你讓我滿意,等等我給你按摩腿?!?/br> 蘇恒低低笑了一聲,更加賣力地騎車。 夜晚的馬路,人車熙熙攘攘,路燈雖然亮得刺眼,但夏澄抬起頭,只看得到天空那輪明月,徐徐在他們身上,灑落溫柔的光輝。 他載著她到一家小面館,兩個人手牽著手進到里頭,點了一大碗面分著吃。 夏澄又再加點了一些小菜,她舍不得他勞動過后吃不飽,所以總是努力地幫他夾菜,想盡各種方法好能撐死他。 “多吃點?!毕某卧缭绯酝?,不斷地往他碗里堆東西。 蘇恒只是笑,“夠了,你以為在喂豬嗎?” 夏澄捏了捏他左手腕,“rou還不夠多,值不了幾個錢?!彼謯A一塊子菜到他碗里,“豬仔,快吃,長肥一點,我好把你秤斤賣。” 蘇恒舀起一口面,直往她嘴塞,“你也吃,胖了,我們綁一塊兒賣錢?!?/br> 夏澄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