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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到最后,連他的母親也說,夏澄是個好女人。 能讓她這么說,自然有原因。 ……(回憶分隔線) 蘇恒因為長期煙酒不斷,再加上之前為了挽救事業(yè),過度cao勞,引發(fā)猛爆性肝炎,必須換肝才能保住性命。 當時醫(yī)生給他們許多方法,有遺體器官移植,也有活體捐肝。 但遺體要等,即便不想等,也有來源不明的問題。 他的母親請求夏澄去進行配對,而結果是符合的。 其實夏澄大可不必理會他的母親,他們那時已決定要離婚,她在他事業(yè)最谷底的時候幫他一把,在他終于洗心革面,想重新恢復夫妻感情的時候,她卻要離開他。 夏澄說:“蘇恒,最后我能幫你的都幫你了,你如果真的感謝我,就應該讓我離開。” “你想想看,孩子們還那么小。” 夏澄苦笑,“不小了,他們已經大到知道父母感情不好,老大還問過我,‘為什么mama你不跟爸爸離婚?’” “臭小子,他能知道些什么?!碧K恒罵了一聲,隨即他冷靜下來,用遺憾的語氣說,“沒有你在,這個家還算是家嗎?” “如果你愿意,孩子可以跟著我,我每個星期會帶他們回來看奶奶?!?/br> “媽不會同意的?!?/br> 夏澄低聲說:“蘇恒,讓我們好聚好散吧,你外頭的女朋友那么多,她們都很樂意當蘇太太,也許你還會另外有孩子,到時媽就不會覺得寂寞了?!?/br> “你真這么想?”蘇恒冷笑。 “是。”夏澄說,“為你奉獻半輩子已經足夠,接下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br> 只是誰也沒料到,她的愿望再也沒法實現(xiàn)。 夏澄同意捐肝給蘇恒時,他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意外,因為他曉得她的心里已沒有他。 蘇恒躺在病床上,怔怔地望著他的妻子,此時的他氣色很差,整個人包括眼球跟皮膚都是呈現(xiàn)病態(tài)的黃色。 他躊躇許久,才開得了這個口,“夏澄,是不是我媽逼你?你別理她,她老人家糊涂,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我去跟她說?!?/br> 夏澄像在撇清關系,只說了一句,“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他們需要你。” 蘇恒凝視她,心里想問:“夏澄,你真傻,為了我,值得嗎?” 可是一想到她的自尊與驕傲,這個問題他沒有問出口。 爾后蘇恒的情況越變越糟糕,他陷入斷斷續(xù)續(xù)的昏迷中。 他已沒有時間再等下去。 術前醫(yī)生跟他們做過說明,“活體肝臟移植若有體型上的差距,捐贈者要捐出右肝,即三分之二的肝臟?!?/br> 這意謂著捐贈者其實比被捐贈者犧牲要大,也更加危險。 如果蘇恒還有一點良心,他就應該知道夏澄所做的,自己根本還不起。 可他沒有。 蘇恒一如既往地以為,要償還她的付出,是非常簡單的事。 夏澄愛他,不能沒有他,她是外表時髦,骨子里卻很傳統(tǒng)的女人。 她愿意花費一輩子的時間,等待丈夫回頭。 蘇恒想著,等到自己好起來的那天,他要去求她原諒,這是他能給她最好的報答。 夏澄有一點好,她人善良,心也軟,如果他誠心改過,她會原諒他,更何況他們還有孩子。 孩子是夫妻間最無法割舍的牽絆。 蘇恒將一切想得很美好,只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回報她。 在術后兩周,夏澄因為嚴重的感染并發(fā)癥而死亡,享年只有四十歲。 第9章 樹洞 蘇恒決心不再提陸致遠的事,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打壞他跟夏澄的關系。 只是當他看見夏澄在收信,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陸致遠寫信告訴她在國外的趣事,跟她分享生活里的點滴,蘇恒全都佯裝沒看見。 夏澄并不是只有陸致遠一只遠在國外的蒼蠅,她身邊時常圍繞一大群。 他們寫情書給她,有的跑到她面前跟她告白,也有蠢一點的想跟著她回家,幸好她坐的是司機開的車,不會給人有機會黏上來。 蘇恒如果要煩惱,那是煩惱不完的,他相信夏澄有分寸。 再說,時間能解決很多麻煩,尤其陸致遠這個大/麻煩,還有距離這種決定性的因素。 可陸致遠沒消失前,反倒是蘇恒又消失了一段時間,他再出現(xiàn)時,夏澄已經是高三,正是學業(yè)緊張的時候。 這時,陸致遠的來信逐漸變少,看信件夾的日期,幾乎一、兩個月才有一封信。 蘇恒不曉得是什么讓陸致遠打消念頭,但年輕人有善變與喜新厭舊的權利。 他們來日方長,總有無數(shù)的新鮮事物會去引誘他們。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年輕的蘇恒一樣,在最光輝的青春歲月,能耐住性子,對牢一個女人。 陸致遠并沒造成太大的影響,當然其他男孩子也是,個性變得狷介冷漠的夏澄從未把那些荷爾蒙分泌旺盛的蒼蠅們當一回事。 可因為高三的到來,卻讓蘇恒產生一種無以名狀的不安感。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逼近,他就不得不去想,夏澄到底打算怎么做? 她會如愿考上大學,然后此生與他錯過,又或者她還想在這個時空里與另一個他再續(xù)前緣? 他那無謂的煩惱沒有持續(xù)太久,夏家卻發(fā)生一件本不該再度發(fā)生的事。 夏振池定期的健康檢查檢出肺臟異常,即刻便住進醫(yī)院接受更進一步的檢查。 在結果未出來時,身為家長的傅嫚平心靜氣地安慰夏澄,“別擔心,你爸爸不會有事?!?/br> 夏澄點點頭,她不像個單純的青少年,臉上沒有一絲無措惶恐的神情,但她越是這么冷靜,蘇恒就知道事情要糟。 以他對她的認識,她是只要還有一點力氣,都會努力改變現(xiàn)狀的人。 果不其然,從醫(yī)院回來后,夏澄便把自己關進房間里,她一動不動地呆坐在床沿。 她不出聲,蘇恒卻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說也奇怪,他曾跟她做夫妻十多年,兩人到后期幾乎無話可說,即便有話說時,也一直在吵架。 他們總埋怨對方說的話讓自己聽不懂,實際上話是否說出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個人有沒有用心去聆聽。 “我還是那么沒用?!?/br> 蘇恒忽然聽到夏澄沒說出口的話,但也只有這短短的一句。 因為有他在,她把情緒收拾得很好,連一點沮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