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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雪輕吸口氣定定神,小聲問道:“老大爺,請問,你這里安裝有監(jiān)控嗎?可以看到錄像嗎?” “監(jiān)控!哪有什么監(jiān)控!那種高級東西,老板娘哪舍得裝喲!這臺小電視機,還是老板娘從二手市場買來的,老掉牙嘍,說不定比我還老!勉強能用。就是讓我這個老頭,值夜班時不要睡覺。哎,找到啦,就在這一頁?!?/br> 長臉老漢將手中本子遞給吳雪,“你好好看吧?!?/br> 吳雪聽到?jīng)]有監(jiān)控錄像心中倍感失望,接過本子仔細(xì)查閱,找到四零七室一欄,見姓名為錢俊民,地址為陜西西安……開房時間為昨晚二十一點五十七分。字跡歪扭潦草,幾不可辨,還夾雜有錯別字,頗像幼兒所寫之字,且筆跡明顯不一致。 吳雪心中疑惑,急忙查看本頁其它欄目也是一樣,又翻看它頁,大同小異。 她不由抬起頭連聲急問:“老大爺,這是怎么回事?每行字跡大不一樣?內(nèi)容也模糊不清?” “姑娘呀,你只看時間就行了,那是我寫的,是真實的。其它的記錄不看也罷,八成都是唬人的,假的?!?/br> “假的!那派出所,區(qū)治安隊不來檢查嗎?誒!時間是你寫的,那我入住時你就在值班嘍?大爺。” 吳雪神情頗為激動。 “嘿嘿,老板娘早就把關(guān)系打通啦。至于我嘛,我從每天下午六點上班,直到次日早上八點下班,你說我在不在?” 長臉老漢探頭向前,把吳雪從上到下詳細(xì)看視一遍,口中呢喃自語:“不像,就是不像?!?/br> 第34章 陰冷 三十三 陰冷 “不像什么呀?大爺。” 見他奇怪動作,迷惑心驅(qū)使吳雪低下頭,看向自己身體。 長臉老漢抬起頭直視吳雪,“我問你,姑娘,你真不認(rèn)識送你來的那幫人?你不知道所在賓館的性質(zhì)?你不知道這一片是什么地方嗎?” 吳雪心下駭然,囁嚅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想不起來了?!?/br> “你這姑娘,人都不認(rèn)識,你跟他們喝什么酒哇!我給你說詳細(xì),” 長臉老漢顯得有些氣憤,語速加快,“這一片到處都是小發(fā)廊夜總會、酒巴妓館、娛/樂城歌/舞廳之類的尋歡場所,就如電影里演的紅燈區(qū)。此般規(guī)模的小旅館這一帶有好幾家,專門做這些發(fā)廊妹酒吧女、夜總會小姐、歌女舞女和那些尋花問柳男客的生意,家家生意爆滿。這里的老板娘也是三陪女出生,早些年從他人手中,半買半搶盤下了這家店。這下明白了吧?” 吳雪聽的頭皮發(fā)麻,急忙懇求道:“大爺,請你給我說說,昨晚我是怎么進(jìn)到這里面來的?帶我進(jìn)來的人何等模樣?穿著身形又是怎樣的?你在這里值班,你一定看到了吧,求求你,告訴我吧。” 她說著說著淚水直在眼窩里打旋。 長臉老漢見狀急忙安慰吳雪,“別哭,姑娘,我這就告訴你。你進(jìn)來吧,外邊冷。屋里還有張小凳子。” 吳雪忙道:“不用,大爺,你盡管坐著說,我還是站著。” 她心說還是站在屋外好,外面燈光輕淡一些。 長臉老漢瞅瞅吳雪坐下身去,端起直筒玻璃杯呡了兩口酒,又用木筷夾了幾?;ㄉ?,送入口中咀嚼,稍后開言:“昨晚將近十點,陸續(xù)進(jìn)來四個男人。先進(jìn)來兩名,其中一位到我這里辦理登記手續(xù),這個人打著空手。站在過道的那人,挎著個黑色皮包。開房人言簡意賅手腳麻利,是個熟手,說聲‘開房’,拿起本子就寫,根本沒掏出任何證件。我就報了房號。他立刻交錢取鑰匙和收據(jù),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期間又進(jìn)來兩名男人,其中一位就背著你,貼著對面墻根走。你的頭偏向那邊,戴頂大沿帽披散著頭發(fā),我看不到你的臉。另一名男人就挎著你這個大包包,好像這人還拿著個深色皮包。這當(dāng)頭我就有些留心,雖然這里進(jìn)出的酒客不少,但是醉到需要人背還是不多見。開房人跟我說聲‘喝醉啦’,向那三人揮了下手,四人就立即上樓。后來進(jìn)來的兩個人,幾乎沒在這地方停留,直進(jìn)直上。那個人背著你經(jīng)過窗前時……” 長臉老漢突然住口不語,雙眼直直看向樓梯方向。 吳雪轉(zhuǎn)頭望去,模糊可見緊靠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正朝自己方向慢步走來。待那二人走近,方才看清是摟腰搭背、緊纏在一起低語的一男一女。 青年男子西裝筆挺,油頭粉面。女人大約二十多歲,戴頂百搭休閑帽,耳垂珠鏈,濃妝艷抹香味撲鼻,面容嬌美身形豐滿。 兩人皆轉(zhuǎn)頭看向吳雪二人。 青年男子懶洋洋地說了聲,“曹老頭,走了?!?/br> 隨即二人小步走出大門。 曹老漢待那兩人身影完全消失,方才開口。 “哼哼。姑娘,看到了吧,都是些你歡我愛、不走正道的家伙!誒,想想說到哪了。哦,那個背你的家伙經(jīng)過窗口時,我確實聞到了一股酒味。我這個人愛喝幾口,對酒特別感興趣,聞著那酒香應(yīng)該是川酒,像是五糧液。對了,當(dāng)時我探頭瞅了眼玻璃門外邊,看到一輛車的大半個車頭。那時外面燈光比較暗,車輛顏色估摸是深色的,像是黑色,看模樣應(yīng)該是桑塔納轎車,不是出租車,這點可以肯定,沒有看到車頂上的出租車標(biāo)識燈。呃,也可能是輛野的。” 吳雪追問道:“那些人的特征呢?曹大爺。” 曹老漢又喝了口酒,“別急,我正在想?!彼了家幌?,反問吳雪,“姑娘,你連跟你喝酒的人都不記得了?你開始喝酒的時候,應(yīng)該是清醒的呀!” “……我就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這幾個家伙害我的。曹大爺,你告訴我吧?!?/br> 難堪亦難受的吳雪,忍不住又想哭。 “哎!別哭哈。你這傻丫頭,問出來又有什么用呢?難道你還想找他們算賬!那幾個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準(zhǔn)是在社會上混的。” 眼見吳雪再次露出著急欲淚模樣,曹老漢嘆口氣,“我就說吧,丫頭,你聽好。先說那個開房人,比你矮一點,面相普通沒什么特點,身體不瘦不胖,牙齒有些黃,肯定要抽煙,沒有胡子。他只說了一句話,像是不地道的普通話,就像常說的川譜普通話,應(yīng)該是四川人。這個人最早出來,大概也就一二十分鐘,就下樓出門了,沒看見再回來。剩下的三人嘛……都沒說過話,看到的都是側(cè)面,感覺都兇氣騰騰的。前面那個人,個頭好像比你高一些,哦……這人有胡子,上頜有兩撇小胡子,我瞥見過一眼。面相兇橫,體格嘛……好像比較魁梧。后面那兩個印象模糊,挎包的那個身高似乎跟你差不多,對,他也有胡子,在嘴唇上邊,側(cè)面看上去感覺比較兇狠,身材一般吧。背你的那個彎著腰,身材魁梧,應(yīng)該比你高,沒有胡子。衣裝嘛,四人基本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