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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恢復(fù)到那副欠揍的表情,瞄了一眼我懷里的試題冊,“喲,今天工作量很滿意呀!” 我想到比平日多三倍的作業(yè),恨不得將懷里的東西砸他臉上。 “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少年的動作頓了頓,裝模作樣哆嗦了下,“對啊,再不走,我怕你圖謀不軌。” 這話沒法兒聊,我開開門直接推門進去,準(zhǔn)備一把關(guān)上門。少年伸手?jǐn)r住門,給我一張字條,“替我交給老師,謝了啊?!?/br> 他走后,我才仔細(xì)看手中的請假條,原來他要走半個月。 裴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老遠的看見我也不理我,放學(xué)后拉著桑桑就走了。 我問過桑桑,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后來,桑桑才偷偷告訴我,原來前幾天裴朝又跟人打架,結(jié)果遭遇滑鐵盧,破了相。 怕是覺得丟臉,或許料到我會笑話他,藏著捂著,不讓我看見。 最近臉上的傷好大半,那人又天天纏著我。我指著他臉上的疤,無情嘲笑,“你右臉上這條蚯蚓是新流行的樣式嗎?紋得很逼真嘛。” 裴朝眉心一跳,立刻用手扯我臉,“爺臉上的這是勛章,你這死丫頭不覺得很男人嗎???” 我咧嘴笑,完全不想搭理他。 裴朝大約是覺得心靈受到創(chuàng)傷,整個人焉焉的,像受委屈的小媳婦,抱怨道:“要是岑余在這就好了,我們男人才有共同語言?!?/br>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指了指我和桑桑,無辜躺槍的桑桑用翻白眼兒表達了她的無語。 “裴朝啊,裴朝,你這么娘娘腔老媽知道嗎?”桑桑哈哈哈大笑著跑開,沒多久就被裴朝抓個正著,像拎小雞一樣將她逮回家。 連著兩天的期中考試,將祖國的花朵們折磨得兩眼發(fā)昏,精神萎靡,像一只只從墳堆里爬出的惡鬼。 周末在家躺了兩天才緩過來,央求著mama帶我去餐館吃頓大餐。望著飯桌上油亮亮的雞腿,我才覺得生活有了意義。 岑余還沒回來,離請假條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天。 他家里偶爾會有人來打掃,問了對方也不清楚他何時能回。 下午放學(xué)回家,老遠就聽見裴朝那慘絕人寰的叫聲,還有裴老爺子的怒吼,后來就只有裴mama的聲音,大概在替他求情。 我上樓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現(xiàn)在自家門口。身后的房門緊閉,他穿著短袖,外套估計落在家里,被趕出來的時候來不及拿。 看見我,他仿佛迎來了自己的救星,哆嗦著就要扯我的衣服。 “色胚,你干嘛?”我狠狠地將他的爪子拍掉。 “冷……”他聲音微弱,小眼神兒可憐巴巴的望著我,還適時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 “等著?!?/br> 我將他推到一邊,敲響他家的門?!芭釥敔敚嗲鄟砜茨?。” 里面一直沒動靜,我才疑惑地看向裴朝,后者后知后覺,摸了摸鼻子才說:“他們出去了?!?/br> “不早說!” 他一見我走,臉立馬挎下來,“青青,你就可憐可憐我,借我個外套……” “你家鑰匙呢?” “沒帶?!?/br> …… 裴朝披著我爸那件風(fēng)衣,才猛地吸了吸鼻子,整個人才活了過來。 “他們都出門了,你還站著,是不是傻?!?/br> “老爺子說了,我敢挪一步,就滾出去?!彼税驯翘?,“我哪兒敢?!?/br> “慫!” 我的評價又戳中他心底的痛,半晌沒說話,后來更覺得委屈,開始訴苦。 “青青啊,我一定是我爺爺買糧票送的,根本不把我當(dāng)孫子啊?!?/br> 我呵呵一笑,“難不成拿你當(dāng)爺爺?” 他又沉默了,大約是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 …… “期中考試?”我試探著問,剛才在樓下聽了個大概。 他點頭。 我再問,“幾科沒及格?”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一看這是進步啊,“就一科不及格?!?/br> 他搖頭。 我鄙夷道,“不會吧,就一科及格了。”難怪被揍得這么慘,活該。 他哭著臉,看向我,那眼神里透著絕望。嗯,這家伙肯定偷偷哭過了。 “是一科都沒及格,青青。” 我突然不知該說他,還是同情他了。想到我的期中成績,想了想還是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道:“我也就兩科及格?!?/br> 他的聲音里有著尋遍知音的竊喜,“那阿姨揍你了?” “???”我有些疑惑,“她說我這是進步,獎勵我十塊錢。” 我就這么看著他伸出的手,又偷偷放回去。好像更難過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裴朝果真感冒了。 桑桑穿著剛買的新衣服,笑著跟我講著悄悄話,不時看裴朝一眼。 裴朝覺得都是這丫頭那天逛了一天的街,他不至于現(xiàn)門口等到日落。那天他看著全家都替她拎包,她像個大小姐一樣,滿意的欣賞新衣服。他披著大一號的風(fēng)衣,腿都麻了。 于是裴朝拿著紙巾擤鼻子,直接扔到桑桑的新衣服上。 桑桑氣極,脫下那件外套,蒙在少年頭上就是一頓胖揍。 好在,岑余回來了。 他提著塑料袋敲門的時候,我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家里讓帶的特產(chǎn),給你們送來嘗嘗。”他笑著講兩個袋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扒開袋子看見里面的東西,“是海鮮?!?/br> “嗯。” 過了會兒,他問我,“我的請假條交了?” “早交了,”我接過袋子,邀請他進屋坐,他擺手拒絕。 “昨天你班主任還問我呢,說你這是不打算回來了?” “最近有點事被耽擱了,學(xué)還是要上的?!彼戳宋乙谎?,突然伸出手撫上我嘴角。 我心臟漏跳一拍,突然加速,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他將指尖的東西給我看,原來是餅干屑。 “我走了。” 關(guān)上門,我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心跳恢復(fù)正常,臉上的紅潮減退,才又重新坐位電視機前,換了一圈的節(jié)目,心情仍然很復(fù)雜。 回想他指尖的溫度,微涼。 他的指甲總是修的圓圓的,沒有攻擊性,也很干凈。他的眼神盯著我的臉,或者是我的嘴角,清澈的眼眸里是我呆愣的表情,他的鼻子依然好看,是最溫柔的輪廓,他的唇很紅,卻是自然色,他的下巴變得有些尖,整個人比離開時瘦了。 不過幾秒的功夫,我卻將他的神情都記得清楚。電視上放的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的老電影,女主角是當(dāng)時最火的氣質(zhì)女神。想起那張精致漂亮的少年的臉,不知不覺心里有些涼。 岑余落下不少功課,接連幾日都能看見他奔波于學(xué)校和家里,父母給他請了家教,放學(xué)后補習(xí)三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