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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小腦袋往外鉆出來,手腳并用地抓著踢著被子,表達對自己被忽視的不滿。 直到巳時,一家三口才懶洋洋地起床,太陽已經很高了。 蕭成瑜并未打算回宮,覺著這王府安靜些,又調派了一批云影衛(wèi)過來,想要多住幾天。 所以宮里的奏章都送了這里來,蕭成瑜讓云一也幫手處理些。 “晉江這條河才挖了三百多里,出了什么問題?都進言說要停工。” 因著上游決堤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滿朝文武百官接二連三地上奏要停工整修,封江引水。 “這事說起來容易,實施起來卻十分不易,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笔挸设o奈皺眉,當時修這條江河,他們歌功頌德,現(xiàn)在剛遇見一點問題就想著停下來,蕭成瑜心里不能不鄙夷。 “交給我去辦?!痹埔恍赜谐芍?。 其實不過是怕他太過無聊,也是完全地信得過他,才把這些奏章給他看,但并未真的想要他費心來解決什么。 “怎么。不相信我?”云一坐在她對面,揚起一本奏折問道。 蕭成瑜搖搖頭,當然不是,云影衛(wèi)沒什么才學倒不假,但是任夕銘的才干沒人敢懷疑。 “那好,就這樣決定了?!彼χ值皖^去翻下一本。 就這樣一天下來,每一本奏折都被他寫的滿滿的批示。 從前,長公主包括景穆太后都不許奉安王牽涉朝政,也是因著云影衛(wèi)的身份,他不便時時出現(xiàn),成為眾人的焦點,所以刻意斂去鋒芒。如今,既已決定與她一起守在這里,就不能對一切熟視無睹,袖手旁觀了。 小鯰魚在兩人跟前來回跑著,一會故意栽倒在地,阿美見了立即去扶,卻被他嫌棄地打開手,長著手臂,可憐巴巴地看向云一和蕭成瑜。 云一抬眼望著,正要起身走下階去扶,卻被蕭成瑜的眼神制止了,無奈地又坐下去繼續(xù)看奏章。 “自己起來。”蕭成瑜語氣淡而輕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記住,你是太子,沒人扶你?!?/br> 鯰魚覺得十分委屈,原本想要撒個嬌,卻沒人能理解,坐在地上,賭氣不起來,更不愿意看蕭成瑜。 直到兩人忙完,午時已過,才要傳膳,而鯰魚還在地上坐著低著頭。 在這期間,蕭成瑜幾番攔住快要坐不住的云一,就讓他自己在那里坐著,就算哭鬧也不理會。 “我希望他早些長大,壞毛病是驕縱孩子的權利,他不該有。” “有一就有二,今天扶他起來,明天還會繼續(xù)摔倒給你看,等你來扶。” 其實不是不心疼,蕭成瑜心里比誰都痛,她心頭掉下來的rou,怎么沒有感覺。她走下階來彎著腰,向他伸出手來說道:“起來?” 小鯰魚抬頭望一眼,咧著嘴笑,仿佛已經等了好久,他拉住蕭成瑜溫暖的手,乖巧地站起來。蕭成瑜蹲下身來與他差不多高,細心地拍著他腿上的灰塵,摸著冰冷的小手,放在嘴邊哈著暖氣,逗他開心。之前的事似乎已經翻了篇,誰也不提,就這樣和好如初。 大手拉小手,蹦著跳著,開心地去吃飯。 希望能給更多的陪伴和愛,所以不會去呵斥,但是會告訴他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希望你能長成我沒有的樣子。 蕭成瑜對著不諳世事的小鯰魚說,原諒娘親曾經不希望你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刻骨銘心的思念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現(xiàn)在,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鯰魚用力地點頭,極為認真地和她拉勾勾。 而云一在旁邊看得眼泛淚光,哽咽不能語,他想著這樣的日子若能長長久久該多好…… 第81章 流言四起 簡單美好的日子看似單調乏味,周日循環(huán)往復,但其實這才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真實幸福生活。 水邊楊柳吐新綠,陌上花枝搖輕風,觸手可及處皆是美不勝收的歡顏,枝頭上跳躍的熱鬧讓人駐足流連,置身其中,甚至忘記時間的流逝。 在奉安王府的日子里,蕭成瑜整日陪著小鯰魚,相處得越來越愉快,竟讓云一都吃醋起來。 自從云一接手朝政之后,蕭成瑜幾乎放任大權,慢慢閑下來。 整日里,就是捧一本書在一旁陪著云一和小鯰魚,閑閑地發(fā)呆,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 小鯰魚從遠處搬來一個小小的圓木凳放到蕭成瑜面前,拉著她的衣角讓她坐下,又去阿美那里要了杯茶端過來,高高地舉起兩只小手,奉到蕭成瑜面前。 “喝茶?!避涇浥磁吹穆曇袈犞亩茧S之化了。 蕭成瑜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黑黑軟軟的頭發(fā)摸起來很舒服。 云一則變得忙碌起來,諸事都要費心勞神。 晚上,蕭成瑜讓人端來一盆熱水,關上門,三人一起洗個腳,衣服免不了都被小鯰魚弄濕,全然不顧。 蕭成瑜說,我沒能如你愿去往遠方過簡單的日子,但是我盡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 給夫君更衣沐浴,陪伴幼子讀書寫字,她一點點做,認真而滿足。 原以為這樣的生活慢慢地過,能過很久,可天不遂人愿,轉眼就到了頭。 這一日,云影衛(wèi)冒死探到消息,并帶回了一個丫頭,從前伺候景穆太后身邊的人,可惜已經瘋瘋癲癲不慎清醒。 蕭成瑜再也坐不住,她知道她有必要去看一看這位太后了。 這些日子,她鮮少回宮,奏折都是送到西宮再送回奉安王府的,這皇宮里她著實不喜歡住著。 玉坤宮上月剛種的一棵西府海棠,突然間就枯萎了,整個玉坤宮里也冷清了不少,原來伺候的宮女都換了新一批。 就連和絮都不似原來活潑開朗了,竟是楊洛城臥病在床,這幾日太后心情越發(fā)焦躁,身邊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唯恐觸了眉頭被罰了出去。 整個房間里都充斥著nongnong的苦澀藥味,景穆太后以手拄著床邊睡著了。 蕭成瑜捏著鼻子向她靠近,聲音都變了。 “太后這是夠費心的啊?!?/br> 景穆太后被驚醒了明顯不大開心,正想開口斥責,卻看到蕭成瑜的臉,話到了嘴邊又只能咽下去。 “皇上來這里做什么?”太后看起來疲憊不堪,往日的風采已然不見。 蕭成瑜瞥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坐在一旁的原木椅上,隨意說道:“來向太后請教一些事情?!?/br> 景穆太后聽的這話眉心一跳,她佯裝不甚在意,說道:“本宮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br> “那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女兒是生是死,兩年了,就沒找過她。”蕭成瑜提高了聲音問著,想要看看太后到底有何反應。 誰知她卻突然朝蕭成瑜笑了,伸出自己的手在眼前看了一眼,淡淡地說著:“我對天發(fā)誓,我的女兒確實死了,若不然,就讓我替她去死?!?/br>